馬老二盯着劉玄,賭王抽老千的本事他心中有數,這牌絕不是賭王自己藏的。賭王憑藉洗牌的手法就足以了。他在賭場幹了兩年,從來沒有一個人看出賭王抽千,劉玄只來了一次便看出了賭王的破綻,這劉玄果然不簡單。更加扯淡的是,劉玄居然用栽贓的方法來陷害賭王。這麼古老的方法,不但自己沒發現,賭王自己也沒發現。
馬老二知道,一旦讓大家知道自己的賭場有老千的話,那就沒有客人來玩了,馬老二賭場的名氣很大,很多外地人都來這裡玩,在賭場輸的急眼的人大有人在,他們要是知道了賭場有老千,那還不找自己玩命啊。這件事必須壓下來。
問題是,怎麼壓下來?劉玄這個人不是普通人,連郭慶華和螃蟹劉玄都不放在眼裡,劉玄會怕你馬老二?!
馬老二腦子飛快的轉着,突然哈哈大笑道:“玄哥果然了得,這一手玩的帥。好,李四的債我們一筆勾銷。”說着從口袋裡找出李四的欠條放到桌子上。
劉玄當然能聽出毛老二的意思,馬老二是說他知道這牌是劉玄藏的,他不追究了,並且把李四的債抹了,互相給個面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趙英傑怒道:“馬老二,別來這一套,你剛纔說的,你賭場的規矩,抓到抽千的人一律砍手,怎麼,現在沒這規矩了?”
馬老二嘴角一陣抽搐,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彈簧刀扔到了桌子上,對趙英傑道:“你動手吧。”
趙英傑拿起桌子上的彈簧刀,啪的一聲彈出刀刃,一把抓住了賭王的右手,摁到了桌子上。賭王嚇得臉色都變白了,驚恐看着馬老二道:“二哥。”
劉玄突然大喝一聲:“慢着。”趙英傑停了下來,看着劉玄。劉玄說道:“你的手我要了也沒用,那又不是雞爪子,雞爪子還能啃兩口。”
劉玄看了馬老二一眼,盯着賭王緩緩說道:“我這樣贏了你,你心中必定不服。我們再賭一局,有什麼本事你只管使出來。”說着把桌子上的撲克牌往賭王面前一推:“還是你發牌。”
趙英傑見劉玄還要跟賭王賭一局,當下把抓着賭王的手鬆開。賭王看着劉玄的雙眼,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凌厲的眼神,這個人的眼神簡直可以看透你的內心,可以讓人不寒而慄的產生一種恐懼感。
賭王拿起撲克牌,看了一眼旁邊的趙英傑,心裡撲騰直跳,劉玄明知我是老千還讓我洗牌,難道他看出了我的破綻?
賭王洗好了牌,給二人發牌,劉玄看也不看,隨手翻開一張,是一張紅桃K,賭王看了一下自己的兩張牌,是對七。他翻開一張七。
劉玄把面前的錢全部扔到了桌子上,“我梭哈了。”
賭王這次洗牌沒敢抽千,自己一對七,沒有理由不跟。對方是一對老K的可能性太小了。他玩了這麼多年的撲克,自信不用抽千也能贏了劉玄,賭王把面前的錢也全部扔到了桌子上:“我跟了。”
接着賭王開始發牌。按照規矩每人發夠了五張,賭王的牌面什麼也不是,但他的底牌是七,他有一對七。劉玄的牌面也是散牌。
賭王把自己的底牌翻開道:“我一對七。”
劉玄笑道:“你輸定了。”說着把底牌翻開,底牌赫然竟是一張老K。劉玄是一對老K。賭王愕然的看着底牌,一下愣在了那裡。
賭王面色蒼白,看着劉玄說道:“你能在我洗牌的時候,便把所有牌記住,知道你是一對老K。佩服,佩服。你纔是真正的賭王。”
劉玄一笑,拿起桌子上李四的欠條,轉身對馬老二說道:“李四的債一筆勾銷。”
馬老二點頭道:“那是當然,一筆勾銷。玄哥的賭術讓人敬佩。”
劉玄緩緩說道:“臨走前我奉勸你一句,天理昭昭,天道循環,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因果報應從來不假,你好自爲之吧。”
劉玄說完帶着趙英傑和李四走出了賭場。三人打了輛車回到飯店。趙英傑道:“玄哥,那個賭王抽老千,你爲何不借着這個機會廢了他,免得他以後害人。”
“如果真的把賭王的手廢了,那我們就得罪了馬老二,這個樑子就結定了。廢了這個賭王,他還會去找別的賭王,不如我給他一條生路,讓他記住這個人情,或許他會因此而收斂了。”
趙英傑有些奇怪,這跟劉玄的性格有些出入,以前劉玄碰到這種事情都是會以暴制暴,讓對方牢牢記住這個教訓的。現在的劉玄變了,這難道就是他修煉忍辱的原因?
趙英傑笑道:“玄哥,沒想到你賭術這麼好,竟然可以在別人洗牌的時候把牌記住。玄哥,你教教我,我學學。”
劉玄搖了搖頭:“我哪有那麼好的記性,我不會賭術。”
趙英傑奇怪道:“賭王都說你可以記住,如果你沒有記住牌,那你怎麼看也沒看就知道你的底牌是一對老K呢。”
“我不知道我的底牌是老K。我只知道,那把牌我贏定了。至於那底牌是一張老K,那不過是湊巧罷了。”
趙英傑撓了撓頭,“玄哥,你怎麼知道那把牌你一定會贏?難道是算出來的?可我沒見你算卦啊。”
劉玄一笑:“我跟賭王握手的時候,趁着衆人不注意,塞進他口袋一張撲克牌,賭王與我賭博的時候,他每次都抽千,我突然說他抽千,說他口袋藏牌,你又喊着要砍了他的手,那個時候,賭王的心態已經亂了。
看到你拿着刀在他旁邊,他不止是心態亂了,而且心中已經害怕,氣勢上便輸給了我,我跟他賭最後一把,他不敢再抽千,這便是個公平的機會。我坐下去的時候,撿了個財神位坐下,先前因爲他抽千,我連着輸了幾把,財神位的作用被壓制了很久,等到有機會,一定會給我上好牌的。
他氣勢不如我,運氣不如我,心中又害怕,由此三點,我知道我必勝無疑,何況,發牌的時候,我已經算了一卦,知道我會贏的,所以纔看也不看牌就梭哈了。”
趙英傑恍然大悟。劉玄把李四的欠條拿在手中,對着李四說道:“李四,你答應過我,只要我幫你解決這件事,你就會戒賭。現在,我幫你解決了。這個欠條,我不給你。三年之內,如果你真的戒賭,你就來這裡把這個欠條拿回去。如果我發現你還去賭博,馬老二會催債,你以爲我劉玄不會嗎?”
李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剛開始來求劉玄幫忙的時候,確實下決心要戒賭,可他看到欠條拿回來的時候,決心已經沒有那麼大了。此時聽了劉玄的話,知道劉玄說的不假,劉玄狠起來,馬老二也害怕,何況自己。只好點頭道:“是,玄哥。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賭博了。”
劉玄點了點頭道:“你去吧。”
李四邁步要走,趙英傑說道:“李四,你她嗎的回到家後仔細想想,你又不是玄哥的親朋好友,你她嗎的每天欺負玄哥,玄哥還是這麼煞費苦心的幫你戒賭,你要是違背了你的誓言,辜負了玄哥的一片苦心,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能不能安心。”
李四聽了心頭一震:是啊,人家劉玄這麼費心費力的幫自己戒賭,人家圖什麼?不就是想幫自己嗎。我如果以後還賭博,我怎麼對得起人家這篇苦心。想到這裡李四扭過頭來,眼圈一紅:“玄哥,我知道錯了,你放心。我以後絕不會再賭了。”
劉玄見李四露出堅定的神色,點了點頭道:“去吧,回去後好好上班。你表現的好了,你姑父也就會幫你了,只要你沒了一身的毛病,你的未來會很好。”
辦完了李四的事情,劉玄一陣輕鬆,飯店的工作已經上了軌道,馬頭的房地產賣的也很好,工程進展的也順利,郭慶華也不來找麻煩了,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這一天,趙英傑抱着一隻四個月大黑狗進了飯店。
劉玄道:“從哪裡弄來的黑狗?”
趙英傑一笑:“這是張愛萍上個月撿的,她一直養着,剛纔張愛萍打電話,說是想這隻狗了,讓我帶着狗去北京找她。她想見見這黑狗。”
劉玄哈哈大笑道:“她哪裡是想狗了,分明是想猴子了。想狗只是個藉口。”
趙英傑咧開嘴笑了:“我也是這麼想的。女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明明想你了吧,她還不承認,非要找個藉口。玄哥,今天週五了,明天週末,張愛萍不上課,我想帶着狗去北京找張愛萍玩兩天。”
“去吧,讓東東開車送你去吧。”
“不用,一會嶽英要去北京辦事,我坐她的順風車去。”
二人一邊聊天,一邊等着嶽英。過了一會,嶽英果然來了。嶽英與劉玄打過招呼,跟着趙英傑開車往北京去了。
到了週日傍晚,劉玄在辦公室坐着,突然電話響了,趙英傑在電話那頭哭道:“玄哥,張愛萍失蹤了。”
“失蹤了?”劉玄腦袋翁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猴子,彆着急,你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