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快步,飛起,手掌的短矛緩慢斬下,隨即一名平妖鐵騎伴着噴涌而出的鮮血四處亂飛。
瞬息之間,便有三名平妖鐵騎倒在了女孩兒的短矛之下。
兩名平妖鐵騎戰士狂嚎着躍空撲下,手中的刀帶着腥臭味的烈風,吹的彩雲頸部圍着的髮絲亂飄。她雙腿一彎,再次彈向空中。然而平妖鐵騎的戰士也不是平庸之輩,圍殺之際早已猜到了她的一多動作,側面一道勁風撲來,一名平妖鐵騎偷襲得手,直接把她斜斜撞飛!
而就在彩雲被撞飛的軌跡前端,已經有三人咆哮着飛起,鋒手中的鋼刀舉了起來,準備撕裂她的嬌小身軀。
空中響起一道清雅憤怒的聲音,彩雲在空中強行扭轉身軀,手中精悍的短矛閃電般橫直一切,槍鋒之前勁氣噴濺,極勉強地封住了那名戰士陰險的伏襲,避開了那三道要命的刀鋒,險之又險地撞到了一名平妖鐵騎的頭顱上。
彩雲伸手抓住這人的頭髮,手腕一擰,槍鋒畫出一道怪異的弧線,直接刺進了平妖鐵騎的眼窩,伴着那道淒厲痛苦的嚎叫,她從此人的身上跳了下來,雙足落地繼續持着手中殺人的短矛,喘息着向人羣正中央再次發起衝刺。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清亮的眸子裡沒有畏慎也沒有興奮,只是異常堅定,彷彿任何兇險與困難,哪怕是恐怖的死亡,都不能阻止她的腳步。
小女孩兒與平妖鐵騎羣的戰鬥還在持續,已經至少有七名平妖鐵騎,倒在那柄神奇的短矛之下,而她的脣角也已經開始滲血,不知道是戰鬥中的那一瞬間受了傷。
那把銀色短矛看上去很短,很輕,但是實則非常重,使用他的前主人叫做銀色魔龍,這是一柄玄鐵打造的槍,這是一柄銀槍,雖然斷了,但是也有上百斤重,所以她拿着很吃力,想要持平也是一件困難的事。
每次那把銀色短矛無力落回地面時,總覺得這肯定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她絕對沒有力氣再拿起來,然而奇怪的是,每每到了那一刻,她又能把這把沉重的短矛舉起來。
每次那把銀色短矛緩慢斬破寒空時,總覺得這肯定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她絕對沒有力氣再斬出,然而奇怪的,每每到了那一刻,她一定能把這把沉重的短矛揮出去。
女孩兒與士兵之間的戰鬥,沉默而肅殺,枯燥而令人心寒,沒有彼此之間的叫囂,沒有休息和停頓,只有雙方相會之後留下的屍體與鮮血。
如果外面世界人們,有機會親眼目睹這樣一場戰鬥,他們一定不會相信如今的世界裡還有這種慘烈的戰鬥,彷彿回到十幾世紀前的冷兵器時代,讓人難以置信。
平妖鐵騎圍殺時的戰鬥智慧,絕對不容小覷,這些人來自絕密部隊訓練的人們,今日雖然是在異鄉作戰,而且是極爲恐怖的叢林,到處都是埋伏,刺殺,但是他們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依然爆表,區區不到百人,就把一個巨大的古部落追趕到了蠻荒,只是大意讓他們損失慘重。
彩雲身上的傷越來越重,腳步越來沉重,小手間緊緊握着的銀色短矛彷彿也變得越來越沉重,雖平妖鐵騎依然無法把她逼入絕境,然而她也始終無法衝進去,殺了那個在屠戮叢林中埋伏的人。
突然彩雲停下了身體,因爲那人手中提着一顆顆頭顱,栓在自己的腰上,從叢林中走了出來,密密麻麻,一顆顆的都是頭顱,閉不上眼的頭顱~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莫劍晨把收割掉的頭顱都栓在自己的身上,一個都不放過,因爲這是戰功,這些蠻子都是他上位的戰功,所以他一顆都不想丟掉。
平妖鐵騎想要往上爬需要戰功,需要妖祟,而妖祟又是那麼難找,也不好殺,遠沒有這些信仰蠻神的異教徒來的屠殺簡單,有這樣一個機會,莫劍晨自然是要多殺幾個的。
莫劍晨看着那小女孩臉上的憤怒,沒有理會,只是揮手,對於異教徒他懶得理會對方是大人還是孩子,在他眼裡都是戰功。
彩雲記住了那冷漠的面孔,終究有一天,他會親自收割這個人頭,她回頭看着那消失的大部隊,知道自己成功的托住了這些人,於是便不再掙扎,身子一閃便消失在了叢林裡。
莫劍晨皺眉,看着那消失的人,有些懊惱,懊惱的不是那個人頭跑了,他也沒有追,因爲沒有必要,只是那些人若是回了雷公山,只怕想要攻下來便是一個大難題了。
據說雷公山到處都是拜月教圈養的浮屍,蠱毒,那裡是個人間地獄~
孫孝知道平妖宗在圍剿拜月教,只是沒有想到會那麼慘,也沒想到會那麼激烈。
孫孝只是想找到賴川東然後跟他一起找到雙瞳四目的人,幫他看一看四年前那晚孫家的悲慘的事到底是誰幹的,就這麼簡單。
孫孝沒有跟人做什麼交代,在他看來這次去湘西要隱秘,所以快去快回,現代交通很發達也就兩三天的功夫就能回來了,信中賴川東說在鳳凰古城的一個小村子等自己,叫什麼千戶苗寨裡面的一個小村子,孫孝想着,現在村村通都修了好幾年了,那裡應該也不錯,至少一天就能到了,第二天上山找人,第三天回家,這事就辦成了。
不得不說,孫孝想的真他媽美。
出門之後,孫孝慶幸自己帶了張嵐一起出門,否則的話,他一個人真的可能會被賣了都不知道,買票,上車,坐火車,然後下車,到了湘西打車,極爲麻煩,張嵐憑藉警察的身份,與當地的派出所取得了聯繫,說是要進山調查一些案子,而當地派出所也很配合的給予支援。
委派了一個司機當導遊,省去了兩人不少的麻煩。
司機是個中年漢子,四十出頭的樣子,看着像是常年跑車的。
徽州到湘西做高鐵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兩人上午走,下午就到了,孫孝趕時間,所以沒休息,那導遊來了,兩人就上車走了,孫孝說去雷公山附近的千戶苗寨叫什麼烏堯的村子,司機知道在那裡,所以不多說也就開車了。
車子一開始在高速上走,很快就進了普通的水泥路,雖然道路比較窄,但是還是能走,速度也不慢,孫孝以爲一條路能走到頭,但是後面他有些傻眼,越往前越走道路越險,路幾乎不能叫路了,而是山溝中比較算得上平坦的地帶,顛的孫孝骨頭架子快要散了,孫孝都替司機心疼汽車。司機這會兒也是哭喪着臉,一個勁埋怨不該跑這趟生意,車子回去就得大修。好在沒提回去的事,繼續往前開着。
兩旁山林茂密,不時看到山溝嶺坎上,出現苗家和瑤家的寨子,在樹木掩映下,一座座陳舊發黑的木屋和一些簡單的吊腳樓,顯得古老而又美麗,神秘而又滄桑。只是看不到人,顯得有些詭異。
因爲路忒不好走,行駛速度非常慢,兩人坐車有些煩了,覺得還不如下去走呢。
司機一聽便連忙擺手,說道:外來人,你們不知道,湘西苗寨不能單獨隨便亂走,因爲邪乎的很,他這個當地人都不敢一個人在這深入腹地的苗疆之地行走,因爲湘西三邪鬼的很,第一是趕屍,大家都聽過,現在還在做這個行業的人不多了,幾乎絕跡,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麼着,雷公山附近出現了大批的死屍,有人親眼目睹趕屍匠趕着大批的屍體從山上下來,好像山上死了很多人一樣,估計有很大的危險,所以司機不建議孫孝他們下車單獨走。
而且苗家的人幾乎都是人人會養蠱,這也是自古流傳下來的習俗,若是你不小心得罪了居住在這裡的苗家人,給你放一蠱,估計你就回不去了,而且這裡都是山區,落洞女的傳說到處都是,你要是兩男人他還放心一些,但是有個女的,就不放心了,這洞神據說可不是什麼善輩,凡是年輕的女人,他都喜歡給你勾了魂,做他的娘子。
孫孝對於湘西三邪也有聽聞,雖然傳說多有虛假誇大,但是其中利害也是有的,而趕屍匠聚集此地有大量屍體孫孝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便是平妖宗跟拜月教的人之間的戰鬥留下的屍首,平妖宗必須要把屍首帶回去,所以纔會有司機說的這種現象,孫孝爲了避免與平妖宗遇上,也決定不下去走了,畢竟這裡是外面。
一個小時後,天完全黑下來,司機說夜間不能再往前開了,萬一遇到個暗溝落洞啥的,那便是車毀人亡的下場,他說千戶苗寨在更深的山裡,而那個什麼烏堯的村子就在附近,讓孫孝自己下去找,這樣比他開車找還快一點。
於是兩人便下了車,正要走的時候,那司機居然要錢,孫孝跟張嵐有些傻眼,他們還以爲是地方派出所支援的呢,沒想到居然還要錢。
那司機說,支援是支援,但是他可不是公務員而是正兒八經的導遊的,開車不遠千里走這破路,自然是爲了賺錢,要不然車子維修都要是一筆大數目。
孫孝沒辦法覺得司機說的有道理,就問他說要多少錢,他一張口就要一萬,孫孝差點沒趁着夜黑風高把他給宰了拋屍荒野,最後兩人墨跡商量了半天,孫孝跟張嵐,把身上僅有的三千塊錢都給了這司機,留了幾張回家買票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