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增良的憤怒我可以理解,他是道上的人,被鷹啄了眼,不可能就此罷休的,報復劉金紅也是不可能的,女流之輩,若是平時他欺負也就欺負了,但是今天有我這個半道上的人看着,他是下不了手的,要不然,日後青門的名聲就壞了,所以惱羞成怒的王增良也只有拿死人出氣了。
王增良帶着他的人上了嘯天隴,找到了馮萬全的墳墓,我到山上的時候天已經晚了,天上沒有月亮,雖然入春了,但是這個時候卻是一股陰冷的感覺,我本來可以快點到的,但是劉金紅帶着他兒子一起來阻止王增良就拖慢了我的後腿。
我們到了墳墓前,已經看到了王增良開始拿着石頭砸墳了,墳墓用水泥加固了。可能是後來劉金紅做的吧,而且做的挺堅固,我看着十幾個人輪着錘子砸都沒有砸破。
劉金紅上前懇求所有人不要砸他丈夫的墳,有什麼衝她來,但是王增良是鐵了心要毀了馮萬全的墳,那還會管劉金紅的話,他教人把劉金紅給攔在外面。讓人繼續砸墳。
我看着就上前阻止,我說:“毀人墳墓,你也不怕衝撞了嗎?”
王增良冷冷的說:“我怕什麼?老子人都殺過,活人我都不怕,還怕他一個死人?哼,我敬你是個人物,今天的事你解決不了。那就我自己解決了,你要是攔着,那我們就幹仗。”
我聽着就搖頭,我說:“人家都已經死了,你毀人墳墓也於事無補,咱們現在應該冷靜下來,先把這件事給解決了,你說的東西要是存在,那麼就必然跑不了。”
我見王增良不肯罷手,就讓閻六跟王紅上,他們兩人的伸手對付這些人還不算什麼,但是那豁口四突然掏出一把柺子槍來,對準我們幾個,王紅跟閻六見了。立馬退後,兩人就算伸手了得,也不肯跟槍對着幹。
豁口四冷笑了一下,也不說話,只是把半截舌頭吐出來,恨不得給我一槍,但是我沒怕,我走上前,我還沒說話,突然聽到一隻烏鴉的叫聲,這叫聲剛過,我就看着一羣烏鴉從樹林裡飛出來,翅膀煽動的聲音特別大,這地方特別陰森,所以嚇的所有人都擡頭看着。
那豁口四也擡頭看着空中的烏鴉,他嘴裡罵了一句,我也沒聽清,他沒了舌頭,所以說話不是很清楚,突然,豁口四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朝着空中的烏鴉就開了一槍,就看着一隻烏鴉掉了下來,砸到了王增良的身上,氣的王增良甩手就給了豁口四兩巴掌。
“媽的,誰讓你開槍的?晦氣,真他孃的晦氣。”
豁口四被打的有點冤枉,但是他有口不能說,王增良讓他趕緊去幹活,突然這個時候聽到王增良的幹閨女怪叫一聲:“有蛇…在地貝上一條火紅的蛇!”
這話嚇的所有人都不敢幹活了,都朝着那蛇看,那條蛇挺長的,有三米多長,渾身通紅,他也不怕人。這個時候面對那麼多人,居然支起身子對着所有人吐信子,我看着地上有個洞,這條蛇肯定是從裡面鑽出來的,我心裡有些詫異了,難道是馮萬全的棺材裡生了這樣的紅蛇。
俗話說的好,聖人降世出白色。這紅蛇是惡人的化生,難道這條蛇是馮萬全託生的?我也只是想想,我看着王增良要拿着鋤頭把蛇給打死,我就說:“王增良,你可想好了,咱們東北的胡黃白柳灰常蟒大老爺都是帶法的,這條蛇你覺得他要是個普通的蛇你就錯了,殺了之後,我保準你沒有好報。”
王增良聽了我的話,考慮了一會,倒是沒有下死手,但是卻拿起鋤頭把蛇挑走了,邊嘟囔“你走遠點、別嚇人了,老子不找你的麻煩。你也別來煩老子”。
他把蛇給挑走之後讓手下的人繼續砸墳墓,但是看着那條蛇不肯走,說着把那條蛇挑到遠點的地方!
王增良剛回來,之後,對我說:“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都攔不住我。”
但是他的話剛說完,他幹閨女又怪叫一聲:“怎麼又跟你回來啦”。
我跟王增良一轉過身。那條蛇跟着王增良腳下回來了,又盤據在剛纔的那個地方!
王增良脾氣火爆,拿起鋤頭剷起蛇來、邊嘟囔“送你走你不走,又回來嚇唬人,打死你!”說完,拿鋤頭把那條蛇弄成了兩段!
王增良看着地上的死蛇還在扭曲,就罵道:“老子等着。”
弄死蛇之後。王增良讓他們繼續幹活,墳墓很快就被砸開了,劉金紅讓我阻止,我說不用,自會有人收拾他,我們等着好了。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墳墓開了。但是墳一挖開,王增良就傻眼了,就看着墳墓裡面爬的到處都是蛇,火紅火紅的,嚇的所有人都趕緊後腿。
這地方居然是個蛇窩。
王增良這個時候也害怕了起來,因爲那些蛇特別多,一條一條的。爬着就上來了,所有人見着都躲,要是被咬一口,肯定得死。
王增良害怕的很,突然,有人鬼叫了一聲,就看着一個人倒地不起。口吐白沫,所有人一看,原來是地上的紅蛇咬了他一口,才一會的功夫就不行了,這毒性,所有人都咋舌。
不等王增良說,所有人一鬨而散,誰還敢在這地方呆?這不是找死嗎?
但是那羣蛇追着他們不放,這個時候就看着王增良的人像是鳥獸一樣,四處亂竄,不時的還會傳來恐怖的叫聲,這聲音聽的人心寒。
我們也躲到了一邊,閻六厲害,撒了一把雄黃在邊上。沒有蛇敢過來,王增良站在我身邊,臉色煞白,我說:“這些好了吧?白送了這麼多人命。”
王增良聽着低下了頭,說不出話來,李金紅看着也是臉色煞白的,問我:“三爺,這墳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多蛇呢?”
我聽了就說:“這裡是風水寶地,自然會有仙家佔據,又或許是你男人託生的。”
“啥?我男人?”
我聽着劉金紅的話,看了她一眼,他臉色難看得很,我看着就怪了,她怕啥?
劉金紅見我瞪着她,就急忙問我:“三爺,那現在怎麼辦?”
我說現在裡面都是蛇,我也不敢上去,咱們先回去再說。
我看劉金紅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還是回去了,這一場鬧劇就這麼散了,下三之後,我們剛回到鎮裡,就看到劉金紅家裡有人像王增良跑過來,這人年紀不大,像是個跑腿的,見了王增良就說:“阿爸,你快回家看看,君華一直哭不停。誰也哄不住!”
王增良一聽就知道完了,他沒有立馬跟那個報信的人走,而是跑到我面前,對我說:“朋友,早知道聽你的話了,現在有了麻煩,該我的報應。但是我王增良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要報應也報應在我身上,別來搞我孫子,今天我王增良厚着臉皮請朋友幫我個忙,我知道你是行家,我王增良感激不盡。”
我聽了就點了,雖然我不想幫王增良。但是我身後的閻六已經躍躍欲試了,我知道他是想撈錢,果然我一點頭,閻六就說:“門裡的規矩,仙師不白走。”
王增良聽了就點頭,說:“酬錢少不了,請幾位立馬動身。”
說完王增良就抱拳。我們幾個也話不多說,趕緊跟王增良走。
路上我問了一些關於王增良的情況,那個君華是王增良的孫子,不到四歲,勉強說話!他王增良是個道上走的,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能有兒孫肯定是疼的厲害。所以一聽自己孫子有事,眼前的事全放下了。
王增良住在黑河市有場子,他孫子本來是在四九城的,因爲想孫子,就讓他兒子給帶過來過幾日,但是沒想到會出事。
我們到了地方已經是半夜了,我們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子裡孩子的哭叫聲了。那聲音淒厲的很。
王增良聽着心碎的很,一進門就喊:“怎麼了寶貝?哭什麼啊?”
我們也跟着進門了,我一看屋子裡有個孩子,特別靈氣,長的眉清目秀,眼神特別清明,想必這就孩子就是君華了。這名字起的也好,青門的人果然是有才氣的,這孩子被一個老婆子抱着,看樣子跟王增良差不多年歲,估摸着是他老婆。
我聽着君華這孩子邊大哭邊指着屋裡的大桌子上說“蛇、桌子上有蛇”
我跟王增良扭頭一看,可是桌子上什麼也沒有;王增良迷惑的問他老婆“你看見大桌子上有蛇嗎?王增良的老婆也搖搖頭。
我們也看着桌子,但是桌子上什麼都沒有,可是君華一直大哭着指着桌子上哭着說有蛇在桌子上盤着...
就是說只有君華看的見那條蛇...王增良臉色沉悶,對我說:“朋友,顯身手吧。”。
王增良的老婆一把拉住王增良,神色恐慌,“你請的什麼人?我們就這麼一個孫子,你可千萬要穩住,被請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
王增良臉色一晃,有些蒼白,但是卻罵道“娘們家的瞎想什麼!”
王增良說完就對我抱拳,對我說:“看三爺的本事了。”
我聽着王增良叫我一句三爺,心裡就舒坦了,他這個人算是低頭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看看一直嚎哭的君華,拍拍他,問君華“你看見什麼了?”
“蛇…蛇…”
“什麼蛇?
“兩瓣蛇,兩段”
我一聽,臉色難看的回頭看王增良我說:“應驗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