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的模樣讓我有些驚訝,一牀都是血,被褥也是被鮮血侵染溼了一片,而且更怪的是,牀上到處都是雞毛,我看着一隻被拔了毛的死雞在牀上,身子被啃的一片一片的,看的我噁心的很。
屍貓在牀上叼着死雞一下就跳下了牀,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我一回頭,就看着那閨女在瞪着我,眼神惡毒的很,我心裡有些害怕,這個女娃子是周泰的閨女,之前在客廳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她。她就是那個不愛說話的閨女。
我心裡有些坐立難安,我感覺這丫頭有點不正常,是不是有點什麼病,腦子不好使,又或者是被什麼仙家給上了身?但是我這雙肉眼凡胎是看不清的,那頭屍貓又他孃的吃嘴不知道那去了。
我感覺到這丫頭眼裡面的怨氣,就暗罵我自己不該多管閒事,這會我看着周泰的媳婦來了,一見我在屋子裡跟他閨女瞪着眼就趕緊進來,把我給請了出去,然後把門給關上。
我這才鬆了口氣,這周泰的媳婦叫啥我也不知道,我就叫她一聲老大姐,我說:“大姐,你這個閨女...”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就趕緊握着我的手,苦口婆心的跟我說:“先生啊,你看到啥了?沒嚇着吧?我這閨女腦子有點問題,小時候還挺好,就是前幾年到哪二龍山跟他爹一起採野茶的時候,從山上摔下去了,可把我們嚇死了。”
我這麼一聽,就暗歎走運,我問:“找先生看了沒有?我覺得你家這閨女不正常啊,一牀都是血,得虧我是見過世面的,要是常人看了,得嚇個半死的。”
周泰媳婦把我的手給拉的緊,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跟我說:“這丫頭我跟我男人最疼愛,給起了個名叫月月,孩子本來聰明伶俐,那年被摔了之後,我們找了先生看了,但是吧,先生說沒問題,只是這三年裡,我們都以爲她沒事了,但是就是有些怪毛病,她打那以後就不愛吃飯了。但是喜歡吃肉,不敢咋吃都吃不胖,而且我們家總是會少雞少鴨的沒,後來就在他房子裡找了毛,那以後我們才知道,都被月子給吃了,不過她沒壞心,就是愛吃生物罷了,先生你別害怕,不妨礙的,這事您就別跟我未來的女婿說了。”
我聽着恍然大悟,難怪這個周泰的大閨女都二十一歲了還沒找到婆家呢,非得要找一個上門女婿,感情是因爲這事啊,在我們這地方,家裡要是有這麼一個怪兄妹,那麼你一家子都是妖邪的化身,這兒女親事就難辦的很,我見這老大姐懇求的很,我就說:“這不礙事,我們走山跑馬的,啥怪事都見過,你這閨女還算不錯的,只是吃些生物,我見過吃人的都有。”
我的話把老大姐給嚇的臉色發白,我就說:“開玩笑。”說完我趕緊的找那頭屍貓去,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回了房間,我看着閻六也貓在了牀上睡覺了,我也來了睏意,酒能乏人,我就坐在板凳上,靠着桌子睡,我睡覺比較死,所以睡着了啥也就不知道了,但是這一次我睡的比較淺,我一睡着就感覺有人推門進來了,我轉身一看,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我看着奇怪,這女人我不認識啊?也不是周泰的閨女。難道是別處的人?或許是周泰家的什麼朋友之類的,我也就沒在意。
但是這女人有點奇怪,,頭上裹着白布,穿着喪服,一進門竟向裡屋走去。
我心裡覺得奇怪,這個周泰咋把一個女人安排進了俺們這三個大男人的屋子裡,這要是傳出去了多難聽。
可又一想。爲什麼穿着不吉利的衣服到人家裡去呢?正自疑惑間,那女子已從裡屋走出。
我偷偷的眯着眼,朝着那個女人仔細一看,這女大約有二十五六歲,臉色發黃膨腫,眉眼很不舒展,神情可怕。女子猶豫着不走,漸漸朝着我走了過來,我假裝睡着,心裡有些不自在,這娘們是要幹啥啊?突然,這女人竟然低着頭朝着我吹氣,我趕緊憋着氣,我看她要幹啥。
這個女人見我不動聲色,還以爲我真的睡着了,就架着我的胳膊,把我給架到牀上去,我就順着她,一上了牀,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娘們居然開始脫衣服了,我不敢看,非禮勿視。
但是稍後我就傻了,我就感覺這娘們居然趴在了我身上。壓在我的肚子上,我一開始感覺軟綿綿的,我立馬就知道乍回事了,這娘們難道是要劫我的色?我當時就不願意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立馬要站起來,給這個娘們一頓好訓斥,告訴她女人得有點臉皮。
但是我剛想站起來就感覺不對勁了,我感覺身子動都不能動,這女人趴在我身上像是有幾百斤重。
我當時就蒙了,一下子知道這個女人不普通了,應該是我着了道了,我他孃的真是太大意了,一個穿着喪服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個善茬,我心裡苦啊,雖然什麼都明白,但想舉手,手如被捆綁;想擡腳,腳無力不能動。
急得想呼喊求救,又苦於喊不出聲來。
我趕緊睜開眼,突然,我慌了,這娘們的臉面我算是看清楚了,這哪是人啊,他孃的一臉白茫茫的,眼睛眉毛都連着一塊,嘴角爛的跟他孃的屎糊糊一樣,我他孃的噁心的快要吐了。
但是接着我就不能忍了,這個娘們用嘴在我臉上摸索,鼻子還使勁的聞個不停,我的臉,腮、鼻、眉、額。都被她給嗅了一遍。
我那叫一個噁心啊,我的臉感覺得到她的嘴如涼冰,寒氣透骨,我感覺我的身子被壓的要斷了骨頭一樣,我感覺我喘不過氣來了,突然,這娘們要朝着我吸氣,我知道完了。這娘們是要吸我的陽氣呢,我趕緊閉氣。
這娘們吸了兩口,什麼都沒吸到,又朝着我身上聞了聞,大概是確定我是個活人吧,我看她在我臉上聞來聞去的,我當時就急中生智,想等她嗅到腮邊時。狠狠咬她一口。
沒有多大會兒,這娘們果然嗅到腮邊,我趁勢猛力咬住了她的顴骨,牙都咬進肉裡去了。
這娘們好像覺得疼,想趕緊離開,一面掙扎,一面哭叫。
但我那肯放了她?她掙扎的越厲害,越是使勁咬住。我感覺血水流過面頰,順着我的臉在流,這娘們掙扎的厲害,我嘴裡叫喚的厲害,我非得把她給咬死,我讓你來吸我陽氣,正在她苦掙之際,我突然感覺臉色被扇了幾個巴掌,那啪啪的響聲在我耳邊迴盪,我嬸子一下子彈了起來,四下看了一眼,才發現王紅跟閻六都瞪着眼看我。
打我的是閻六,他瞪着我,罵了一句:“好賴不分,那個小鬼入了身,你家半仙爺爺的身子是純陽體,在不滾蛋,小心你魂飛魄散。”
這話剛說完,那王紅又過來給我兩巴掌,打的我暈頭轉向的,我一惱火,拿起板凳要跟王紅幹仗,那閻六一看,頓時抽出柴刀,罵道:“好你個小鬼,還來了脾氣嗎,看爺爺怎麼收了你。”
我罵了一句:“收你奶奶個腿,狗日的,你兩唱戲呢,老子都醒了你狗日的還打我,純心的是吧?”
我這麼一罵,兩人都直勾勾的瞪着我,閻六問了一句:“醒了?”
我沒好氣,把板凳放下,往上面一座,跟他兩說:“早他孃的醒了,狗日的,遇到了邪性了。”
王紅跟我挨邊坐着,跟我說:“胡三,你咋?想弟妹了?這纔多大功夫啊。你可真行啊,沒看出來,還是個色鬼,我他孃的在牀上睡着呢,就感覺有人摸我,我一看,居然是你,可把我給噁心壞了,我給你幾巴掌,你居然還要咬我,我跟閻六壓都壓不住,弟妹是雙身子,把你給急壞了吧?”
我看着王紅那賤樣就站了起來,摔他一個大跟頭,我說:“我遇到一個娘們,那娘們不是人。她想吸我陽氣來了,我咬她一臉血。”
說完我就摸了摸我的臉頰,感覺溼噠噠的,我放在鼻子上一聞,臭氣熏天,差點沒給我噁心壞了我吧唧吧唧嘴,口中還有殘餘的臭味,我越想越噁心,忍不住跑到外面吐了起來。
那王紅跟閻六見我有事,就趕緊過來問我:“咋?還真能有鬼啊?”
我蹲在門口,我說:“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這地方肯定有問題。”說完我看了一眼那門外的大雨,狗日的居然還下個不停了,我跟閻六說:“待會我們讓周泰給我們找輛車,咱們兩趕緊回去吧。”
閻六點了點頭,但是王紅不幹了。把我給拉起來,跟我說:“胡三,你他孃的逗我呢?你倆走了,我咋辦啊?”
我當時就奇了,我說:“你的事都成了,你是人家上門女婿了,你當然要留下來過日子啊,喜酒過幾天我幫你定。”
王紅不幹。跟我說:“你他孃的都知道這地方有問題你還讓我留在這裡,嘿喲,我算是看出來了,我說你怎麼這麼上心的婚姻大事呢,你說,你是不是早想把我給弄走了?”
“啊,救命啊!”
我不稀罕搭理王紅,突然,我聽到前院傳來了一聲尖叫,是個女人的叫聲,那聲音把雨聲都給驚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