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有容的眼神迷惑,眼前這個囂張的傢伙,跟之前倔強硬氣的易鳴實在是太像了,雖然年紀不一樣,外貌也不一樣,但氣質卻是如同一個模子倒出來的,甚至還更多了幾分底氣。
“喝酒小心噎着!”,公冶有容冷冷地道,被易鳴用全場最便宜的酒招待,無疑是一種侮辱。
“歡迎你來人工呼吸!”,易鳴仰起頭,掐着脖子,粗重地呼吸了幾次。
白啓臉色一變,猛地跨出一步。
公冶有容一擡手,攔住了白啓,對着侍者說,“來一瓶全場最貴的酒,送給那位先生!”
“謝謝!”,易鳴舉起一杯酒,遙敬公冶有容,“西出華夏無故人,勸卿更進一杯酒!”
易鳴看了一眼還在怒目相向的葉泰琛,眉毛挑了挑,“小屁孩,毛長齊沒有,要不要教你怎麼做人!”
“哼……”,葉泰琛知道這裡可不是華夏,連他老子葉雄圖出來也得守一些規矩,臉面又被易鳴一腳踩在地下碾成了粉渣,在這多呆半秒也是煎熬,“姨,要不換個地方!”
“不,先坐一會!”,公冶有容淡淡地道,眼神轉向舞臺,專心看起了華麗炫目的表演。
達古爲人機靈,聽易鳴一番對話後,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同時偷偷地向葉泰琛等人的方向看了好幾眼,悄悄問道:“大哥,要不要叫多點人來,狠狠地收拾他們?”
易鳴的眼睛也盯着舞臺,目不斜視地道:“那小子跟我有仇,但那女人與我敵友不明,卻對我朋友有恩,而且他保鏢很能打,吵吵就好了,真要動手,那就要一招廢了他們,打不痛人的架,咱們不打!”
達古眨巴着眼睛,這關係有些複雜啊!
易鳴忽然笑了一下,“信不信由你,等會那小子出門的時候,肯定逃不掉血光之災!”
達古興奮地搓了搓手,“大哥,你又要跳大神了?”
上次易鳴在段老二的店裡驅除煞氣時,走了一段天罡七星步,達古一直以爲那是易鳴與天神溝通的舞蹈,然後上網搜索了一下,學到了跳大神這個他認爲是非常貼切的詞。
“跳你大爺!”,易鳴伸手在達古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
“啊……”,達古痛呼一聲,直揉腦袋,不過他可不敢還手,於是轉移目標,盯上了葉泰琛,只要他的視線往這邊轉,達古就瞪圓雙眼回視,甚至還死盯着他。
“媽的……”,葉泰琛被盯得那是如坐鍼氈、坐立不安,又不敢輕啓戰端,愈加憋屈。
半小時後,舞臺的表演間歇空檔時,公冶有容站了起來。
易鳴也隨之站起身,扣上西服釦子,“美女,長夜漫漫,不好睡眠,要不要我帶你進入極樂之地!”
公冶有容眼神一冷,在華夏,敢這樣明目張膽調戲她的人,都被她沉了黃埔江了,她怒極反笑,“怕你樂極生悲,上了西天!”
“呵呵!”,易鳴肩頭縮高,雙手一攤,“能在你的石榴裙下上西天,值啊!”
“哦,今天你沒穿裙子,穿長褲顯高!”,易鳴放肆的眼神在公冶有容的腿上來回轉,這又觸了她的一個大忌,她本不高,最恨別人說她矮了。
“好,好!”,公冶有容被徹底激怒,不過也沒有昏了頭,在夜總會裡直接出手。
葉泰琛伸手指着易鳴,“你特麼的嘴巴放乾淨點!”
“呵……”,易鳴撇了撇嘴,說道:“小子,以後出門,記得低頭看路,擡頭望天,我看你印堂發黑,今天你不是被石頭絆倒,就是被天上掉東西砸到頭,小心血光之災啊!”
“災你妹!”,葉泰琛還想衝上來,跟易鳴吵幾句,但看到圖馬等人虎視眈眈,就等他出手的樣子,加上白啓這個最能打的又快出到門口了,他只能恨恨地晃晃手指,氣呼呼地往外走。
出到外面,易鳴站在臺階上,等達古把車開過來。
達古下車後,打開車門,“大哥請!”
這時,一輛紅色GTR轟鳴着朝易鳴的車攔腰撞來,易鳴眼尖,拉着達古和阿佳妮退回臺階。
“轟!”
GTR狠狠地撞在賓馳車的腰部,可是這賓馳是經過改裝的裝甲防彈車,這一撞,賓馳的腰部只凹了一個淺坑,掉了一點油漆,可GTR的車頭就變形了,車門還彈出了氣囊。
圖馬等人立即上前護在易鳴周圍,還齊齊抽出手槍,對準了GTR。
易鳴擺擺手,讓圖馬等人收起槍,他剛纔看清了駕駛GTR的是公冶有容,“這個瘋婆娘!”
公冶有容拔開氣囊,下車後,擡起腳,用高跟鞋底在車門上用力踩了幾下,“不好意思,剎車失靈了!你這車不錯,你看我的車都變成這樣了,你準備賠多少錢給我?”
“說啥錢不錢的!”,易鳴繞過去一看,還是自家的車瓷實,“我這個窮人可賠不起你這車,看你這麼漂亮的份上,我就以肉償債好了!”
易鳴伸手朝公冶有容的肩膀摟了過去,說道:“這附近有家天際酒店,六星級,咱們去那裡春風春風,可好?”
公冶有容的左腳如魅影一般疾出,要是被她那八釐米高的鞋跟踢到,不亞於中了一刀。
易鳴的腳輕輕一錯,後發而先至,在她的左踝上輕輕一磕,將她的攻勢化解於無形,然後向後一跳,拉開距離後,才嘖嘖發聲,“妹子夠辣!”
公冶有容的眼神一凜,短暫交鋒,兩人打成平手,可見易鳴的身手也相當不錯,可在她的印象當中,在法朗斯混江湖的華人當中,可沒有易鳴這一號高手。
白啓已走到公冶有容身邊,虎視着易鳴。
圖馬等人亦不甘示弱,聚在易鳴身後!
“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易鳴從阿佳妮那裡要來一疊歐元,算了算,最後只抽出一張五百歐元的鈔票,說道:“這錢夠妹子你修車了吧?!”
鈔票輕輕飄落在地,易鳴驚訝地道:“今天的風真大啊!”
“先生貴姓?”,公冶有容眯着眼,閃爍着冷光。
“叫我丹尼!”,易鳴笑得很開心。
“哎……”,這時,站在一邊看戲的葉泰琛慘叫一聲,一根枯枝從天而降,正好砸在他頭上,劃了一道小血口。
“嘖嘖,血光之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