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蟲子,渾身黑漆漆會飛的蟲子,大概如同飛螞蟻一般大小,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瞬間就將人變成一具骷髏……全死了……就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回憶到這裡的時候,趙齊正很明顯的,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神情激動不已。
顯然,這趙齊正是回憶到了恐怖之處。
蘇九聽聞,眯着眼睛,同時單手一番,一張符籙出現在自己的手中,安神符。
體內念力一動,這安神符具有安神鎮定的作用,只是片刻,趙齊正就恢復過來了。
“考古隊所有人都死了,只是短短瞬間,這些會飛的黑色蟲子,鋪天蓋地的將人啃得只剩下骨頭。”
“我拼命跑了出來,逃出了通道,就命令人將那密道用泥土給堵住。”趙齊正緩慢的說着。
蘇九知道,一般的考古隊考察的時候,地方上的警、察會負責維持現場秩序和安全的。
一直到將密道給封住,趙齊正懸着的心,才鬆了下來。
吩咐好一切,叫現場的人不要將這件事情說了出去,就匆匆的回到郡南。
自己並不是小縣城的一把手,考古隊十一個人全部喪命密道之中,這樣的一件事情,在華夏可以說是大事。
自己壓根就沒有這個能力將這件事情壓下去,現場有那麼多人看到,只有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而且還下命令將密道給堵住了。
自己不趕緊的回去跟一把手彙報,這件事情恐怕自己都會遭遇。
一路上,趙齊正心中明白的很,如同明鏡一般敞亮,自己的前途不用說,基本上是完了,自己回去彙報,只是本着本職而已。
一下子死了十一個人,而且還是從省城下來的考古隊,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肯定是一件驚天大事,這樣的大事發生在郡南,如果不及時處理好,以現在這樣的社會,不出一天,恐怕全華夏都會知道的。
到時候,自己恐怕就不僅僅是免職這麼簡單了,跟着自己倒黴的也就會有一大批人。
雖然說自己這個替罪羊是當定了,但是,如果大家都跟着一起倒黴,那麼自己這個替罪羊,所受到的處罰肯定會更加嚴重。
在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的趙齊正,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之處。
至於那會飛的黑色蟲子,暫且的被趙齊正丟到了一邊。
回到了辦公地方。
跟一把手彙報之後,果然如同自己所猜測的一樣,先將這件事情壓下來再說。
人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當一羣人,齊心協力要辦好一件事情的時候,這件事情就很容易辦到。
不錯,這件事情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已經被郡南壓下來了。
同時,趙齊正的內部處分也出來了,當做內退來處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果沒有什麼意外,也就暫且告一段落了。
雖然被內退了,趙齊正卻沒有任何的不滿,他知道,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也是自己受到最輕的處理方式。
隨後的幾天時間,趙齊正就等着交接手續,然後就可以回家養老了。
密道之中所發生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家人。
而是暫且的請了幾天假,回到了鄉下,準備舒緩一下自己緊張的心情。
這件事情對於自己來說,憋屈在心中,着實是一種罪過。
每天晚上,自己都會做夢,夢到那考古隊被那些黑色蟲子,吞噬的乾乾淨淨,只剩下骨頭,那些考古隊員臉上痛苦掙扎的表情,如同石刻一般,深深的刻畫在自己的腦子中。
而自己,往往是驚出一身冷汗,從夢中驚醒過來。
趙齊正也就有了這個決定,回到鄉下放鬆心情。
然而,也正是因爲如此,也就有了開頭的那一情節,趙齊正被捲入了陰婚之中。
平日裡,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並不會多管閒事,紅布包裹之中的手指,上面戴着金戒指,這很明顯,是陰婚的習俗。
在當地,這個習俗,人盡皆知。
趙齊正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自然清楚這些。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當自己打開那紅布包裹,看到那根手指上的金戒指時候,自己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來考古隊成員死去的那一幕幕,一股從心底突然冒出來的悸動,傳遍全身,整個人,如同被微弱的電流電到了一般,全身發毛,心底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大腦也是瞬間空白了,只有一個念頭,自己要報警,準確一點的來說,就是這金戒指,有古怪。
下意識的拿出了手機,撥打出了號碼。
趙齊正這才清醒過來。
看着手中的紅布包裹,那血淋淋的手指上所戴着的金戒指,突然想到了當初自己無意中在考古隊隊長那裡,看到的那副圖案。
當初,考古隊來到郡南的時候,自己是負責人,前去考古隊慰、問的時候,無意中看到那考古隊隊長桌子上有着一張圖畫,圖畫上所繪畫的一種花紋,正是和這金戒指上刻畫的花紋一模一樣。
“看到那金戒指,似乎是有着一股詭異的魔力,讓整個人都瞬間失神了……”趙齊正緩緩的繼續敘說着。
考古隊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刻畫在腦海中的噩夢,只要任何有關那密道之中的信息,自己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弄明白,弄清楚。
那石室內,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空曠無比,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那麼多的黑色蟲子,那種會飛的黑色蟲子到底是什麼東西?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郡南這裡,有這種吃人的蟲子。
還有修繕那樣一條密道,在古代,這可是個大工程,如此大的一個工程,不可能就是到地底下挖一個石室出來這麼簡單而已,這其中一定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趙齊正的腦海中,閃爍出無數個疑惑的念頭。
一直到當警、察來了之後,他纔回過神來。
將自己撿到的這紅布包裹交了出去,同時命令警、察,仔細勘查,這到底是誰家請的大師,求的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