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佑霖一路急追來到了一個大宅前,可是那個黑影就突然不見了。宅子屋檐上兩串火紅的燈籠高高掛起着,一股蘭花的怡人香味更是飄滿了園。
“春香雅筑?”只見,匾額上秀麗地寫着“春香雅筑”這四個字。
這個黑影到了這兒就不見了,而這條路的盡頭就只有這一幢大宅,那個人一定是跑到裡頭去了。
想着,單佑霖就眉峰冷厲地掃看了一下四周,就飛身跳站到了屋檐上。
“這春香雅筑可是單國境內最出名的一家琴樓,你作爲這裡的琴師,怎麼可以得罪客人呢!”
“明明是那位公子蠻不講理,非要叫曼兒到他家裡去鑄琴。”
“人家爲了要你去鑄琴可是花了大價錢買這把琴呢,訂金也都已經付了!你不去?你不去是想要我做不成這筆生意,把錢還給人家是不是!”
“曼兒不是不想鑄琴,只是不想去他家裡……”
“方公子也只是想見識一下鑄琴的工藝而已,去他家裡鑄琴又有何不可!你明天一早就給我去!”
“曼兒不去……曼兒不去……”
“啊——”
“可惡!居然如此對付這樣一個弱女子?”單佑霖投過燭影看見一位姑娘被人給抓了起來,還對她一陣拳打腳踢。
“你再說不去,我就讓你再也出不了這個門!”只聽,那個婦人再次言語威脅道。話音未落,那幫大漢有一把揪起女子的頭髮,朝牆上撞去。
“住手!”單佑霖實在看不下去,便從屋檐翻跳到了二樓的長廊裡。
“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來這裡做什麼!”那個婦人當即冷厲地挑眉道。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你只要管我有沒有錢就行了。”單佑霖說着,就拿出一疊銀票遞給了那個婦人。
“喲,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意思?”婦人一看到錢,態度立馬就不一樣了,她繼而使了個眼色讓那幫手下把曼兒姑娘給放開了。
“沒什麼意思,曼兒姑娘是這兒有名的琴師,我找她鑄琴而已。怎麼樣,這點銀兩還夠嗎?”單佑霖嘴角斜揚地說道。
“呵呵呵,這位公子出手真是闊綽,別說鑄一把琴了,兩把也夠啊。”婦人當即眼睛發亮地接過了單佑霖手中的銀票,數了數說道。“好吧,曼兒姑娘,方公子那邊金姨就給你推了,你就用心好好地替這位公子鑄琴吧。”說着,自稱金姨的婦人便提步離開了。
“曼兒多謝公子解圍……”金姨一走,曼兒姑娘當即委身向單佑霖道謝。
“這些都是出自你的手藝?”單佑霖笑了笑,繼而環顧四周。發現曼兒的房內,擺滿了各種樂器。
“讓公子見笑了……”曼兒柔聲說道。
曼兒穿着玫紅色流蘇裹裙,頭戴華美的朱釵,身姿搖曳中宛若一株來自天界的曼珠沙華。而那點點燭光則更映襯了那一抹清雅的笑容,卻不失爲傾國佳人。只不過,紅顏的命運似乎都有些悲慼。
看着曼兒,單佑霖忽然想起了死去的吉雅賽和他掛念的百里芊……
突然,曼兒拿起一支琵琶,纖指靈動地撩撥琴絃,音色飛揚。只不過,那曲調之中的惋嘆令人神傷。
而如此才情橫溢的女子,定當惹了不少男子垂涎,亦令自己陷入了困境之中……
一曲彈罷,曼兒姑娘便問道:“敢問公子是要打造何種樂器?”
“不瞞姑娘,在下先前正追着一個人,可是這個人一到這兒就不見了。剛巧,看見姑娘你被他們抓了起來,這才隨便胡謅了幾句。”單佑霖繼而解釋道。
“原來如此,曼兒真是感激不盡。”曼兒姑娘說着就又再次向單佑霖委身行禮,以示感激之情。
“路見不平怎能不出手相助?如今天色已晚,在下就此告辭了……”說着,單佑霖便轉身離開。
“公子,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待曼兒有錢了一定即刻奉還……”曼兒姑娘突然追了出來,急切道。
“錢乃身外之物,曼兒姑娘不用放在心上。”說着,單佑霖就一個點踏磚瓦,凌空飛逝了。
——客棧
“哎喲,這位客官,您可回來了!出事兒啦!”單佑霖一腳剛踏進客棧,就聽掌櫃的拉住他說道。
“出事什麼了?”單佑霖當即問道。
“跟你一道的老爺子他脣齒髮白,口吐白沫的倒在茅廁裡頭呀!哎喲喲,幸好我去解手,把他給弄出來了。現在那位姑娘,正在給他治病呢……”掌櫃的立馬瞪大眼睛說道。
單佑霖聽後,當即直奔後院的客房。
“杉杉!九爺爺他怎麼了?”單佑霖猛地推開門,就看見杉杉坐在牀沿,一臉肅然地看着九爺爺。
“九爺爺的脈象紊亂而參雜,體內的真氣更是分岔侵蝕五臟六腑,有損根脈,看起來應該是中了毒。我剛纔已經用《雪中蓮》給他調理,毒性暫時已經穩住,他也方纔睡下。”杉杉立馬回道。
“中毒?”單佑霖很是驚詫地附和道。
“是的,中了毒。龍大哥怎麼不和九爺爺在一起,你那麼晚去哪兒了?”杉杉緊接着問道:
於是,單佑霖就將之前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杉杉。
“可疑人?如此說來,那個人一定是來下毒的人了!有人要害九爺爺?可是九爺爺除了來這裡喝酒之外,從不結實其他人,又怎麼會有仇家?”杉杉當即不解道。
“不!回房後,我就一直和九爺爺在一起,他就連水都沒有喝過一口,根本不可能在那個時候中毒。所以,這毒應該早就中了,只不過這種毒需要經過好幾個時辰纔會發作而已!所以,先前那個可疑人,絕對不是來下毒的。”單佑霖當即眉頭緊蹙地分道。
“不是來下毒的?那那個人三井半夜來做什麼?”
“也許……他只是來看人死了沒有!”
“九爺爺長居藍幽島,根本就不認識這裡的人,有誰會想要害死他!”
“對方想要害死的人並不是九爺爺,那個下毒的人應該是衝着我來的……只是……”
單佑霖說着,便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眉峰高挑地看着杉杉說道:
“你記不記得有一個稍顯年輕的小二給別桌上菜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我,害得我把手裡的酒杯給摔碎了?”
“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回想起來確實覺得有些詭異!他撞了你之後,就很乾脆地說要用一壺‘白溪絕品醇’來做賠禮!‘白溪絕品醇’價格不菲,而且他只不過是個店小二,用這麼貴的酒來做賠禮都不用知會掌櫃的一聲嗎?”
“不錯!可是正因爲九爺爺嗜酒如命,我們纔沒有注意這一點。而他,也沒有想到這一壺酒竟然被九爺爺給搶了去,還一口氣喝了個乾淨!”
“可惡!我找他去!”杉杉說着,就很是衝動地往外走。
“照我猜測,那個店小二根本就不是這家店的夥計,他一定早就不在了。”單佑霖頓時一把拉住了杉杉。
“那怎麼才能查出有什麼人要害你呢?而且我們在明他在暗,防不勝防。”杉杉很是擔憂地說道。
“不,想要害我的人也就是古拉王和赫連炫熠他們,想必他們已經知道我離開了藍幽島。所以,纔派人想要毒死我。繼而,殃及了你和九爺爺。”
“哼!這種陰險的手段,根本令人不齒!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有人要害你,一路上多加小心便是。龍大哥,待九爺爺醒了,我們就即刻隨你去行宮,一路上好有個照應。”
“杉杉,你和九爺爺都和這場爭鬥無關,我真的不想連累你們。”單佑霖頓時沉着臉,認真地說道。
“龍大哥,杉杉雖然有娘,但是娘這個字讓杉杉覺得有些遙遠,至於爹就更不用說了,杉杉根本沒有見過,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杉杉自幼一個人長大,可現在杉杉有龍大哥了,龍大哥是杉杉唯一的朋友!所以,龍大哥有事杉杉一定要幫忙!”杉杉很是赤忱地說道。
而這一番話,單佑霖更是銘記於心。
晃眼,又過了一日。
九爺爺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丑時方纔醒來,醒來之後的氣色依舊欠佳。
“好啊,敢情我是做了你這臭小子的替死鬼呀!哎呀呀!我這條老命就差點葬送在你手裡了!”九爺爺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後,頓時眼珠子凸起地嚷嚷道。
“哼,誰讓你非把我跟你鎖在一起,還讓我陪你上茅廁……這叫多行不義怨不得我……哈哈哈……!”單佑霖很是壞笑地調侃着。
“臭小子!等我好了呀,看我怎麼整你!”九爺爺挑着眉毛,像個孩子一樣地生氣着。
“好啦,你們兩個一在一塊兒啊就吵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冤家對頭。”杉杉笑着走了進來,手上還端了一碗白粥。
“九爺爺,你身子還沒好可不能喝酒哦,我特意下廚給你煮了一碗粥,你趕緊趁熱喝了。”杉杉把粥端給九爺爺,叮嚀着。
“啊?不能喝酒?這這這……這……”九爺爺當即哭喪着臉嚷嚷道。
“不能喝就是不能喝!快把粥吃了!”杉杉頓時兇巴巴地命令道。九爺爺的表情雖然看起來很不高興,不過他心裡啊可高興着呢。他看着杉杉長大,就像自己的孫女兒一樣疼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