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渾身戰慄,那是一張美豔如畫的臉,面帶膽怯,身後的三條尾巴在隨意擺動。她的瓜子臉上,左右還有三根鬍鬚,乍一看有點像只小貓。身材前凸後翹,上身白衫,露出兩條光滑的手臂, 下身白裙,託在地上。
她怯懦的低聲道:“別告訴她們,我在這裡好嗎?”
我先是從她美麗的臉蛋中收回視線,然後鄭重的點點頭,“我們等雨停了就會走,不會打擾到你吧?”
“沒事,反正這裡一直都是我一個人。”
“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不過有一個少年叫我小素。”小素忽然眼幕低垂,神色有些憂傷的說道,“不過自從兩年前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我很好奇,看到歐陽藍她們兩個正在聊天,回頭繼續問道:“他叫什麼名字?是附近村子的嗎?”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不過我偷偷跟去過他家,就在這這座廟前方的一個村子裡的。”
“我們正好要繼續往前走,會順便幫你問問的。”
小素驚呼道:“真的嗎?”
聲音大到吸引了她們的注意,“誰在那裡?”
我尬笑道:“最近嗓子有點啞,所以喊兩聲,沒事你們多慮了。”
“你衣服不是已經換好了嗎,怎麼還不回來?”蘇瞳疑惑道。
我道:“還沒呢,剛穿上褲子。”
她們兩個用費解的眼神看着我,隨後也不再催我。我擦了額頭的冷汗,剛纔那一番話,連我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一回頭髮現小素不見了。
我皺起眉頭,輕聲呼喚道:“小素~你在哪~你不跟我說他長什麼樣,我怎麼找啊~”
這時候從屋頂飄下來一張宣紙,我接到手裡,藉助着不遠處的火光,看清楚是副畫像,一位翩翩美少年,只不過左邊的嘴角下面一點有課美人痣,破壞了整副畫的協調感,我不知道那是不小心濺上的墨汁,還是什麼。
但是畫上的少年真的美,甚至用帥哥來形容都不夠。
我將畫卷收起來,放進懷中,對着屋頂低聲喊道:“放心吧,如果能夠找到,我一定向他傳達你的心意。”
喵~
只有一聲貓叫回應,卻沒有人的影子。我嘆了口氣,本來還想多欣賞兩眼來着,這種從畫中走出來的女子實在是太少見了,尤其是身上的那股氣質,飄然若仙,就像天上掉下來的仙女一樣。
我失望了回到兩女身旁,歐陽藍關心道:“怎麼了?”
“我餓了,想吃飯。”
兩人拿着乾糧塞到我嘴裡,“你們就不能餵我嗎?”
“想的美。”
我無語的拿着乾糧在一旁啃,視線落在那尊佛像上,廟中的佛像除了頭沒有了之外,其他地方都還挺完整的,連一點刻畫的痕跡都沒有。
我忽然想到外面的農田,看着非常茂盛的樣子,應該是有農民照料着。而在我們來的地方又沒有村子,那麼估計就是在前面,也就是小素讓我找的人所在 的村子。
吃飽之後,外面的雨變小了,不過看着一時半會是停不了。於是今天晚上便打算在這裡過夜。
幸好來的時候,準備的有備用的被褥,和草蓆,爲的就是應對這種情況。鋪上草蓆,做成溫暖的牀榻,兩女躺在溫暖的被窩裡進入夢鄉。我躺在旁邊,歐陽藍有些溼潤的頭髮碰到了我的臉龐,有些扎臉。
我便往下壓了壓,然後頭枕着雙手,看着房頂,睡不着。模糊之中,我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房樑上一掃而過,那隻身影是小素嗎?她難道真的是隻貓妖?那她怎麼不自己去找他呢?
我想不明白,等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小素再次出現。屋檐下的馬很安靜的在那裡休息,過了會兒,我也覺得困了,便閉上眼睛睡着了。
黑夜的時間過的飛快,眨眼便已經天亮了。猶豫昨天下過雨的緣故,路面還有點溼滑,但是並不影響行走。而且空氣中還混合着泥土的氣息,天空中明媚的陽光,我們再次上路。
大概走了半天,中午的時候,天氣又轉陰,有想要下雨的跡象。可是這次我看到前方有個村子的輪廓,我們可以到那裡去避雨,順便給馬兒找點吃的東西。
當我們進入村子的時候,路過的村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們。我們自顧自地走,想要找一個院子大,看着稍微富裕點的農戶。這樣住着舒服,而且又不會給別人造成太大的困擾。
但是找了沒有幾家,我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那是被一個擺攤子殺豬的,看他的樣貌跟畫像上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嘴角下那塊黑痣。
兩年前還是英俊公子,兩年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膀大腰圓,身材肥胖,滿臉油膩,一臉絡腮鬍的漢子。我懷疑我認錯人了,不過我還是擔心自己錯過,便下車走到他的攤位前。
他放下手中的殺豬刀,擦了擦手,笑問道:“客觀,您想要些什麼?”
我搖搖頭,“不買東西站在這幹嘛?別擋住老子做生意,快滾。”
我拿出了那張畫像,“這裡面畫的是你嗎?”
殺豬大漢只看了一眼,身子就猛然戰慄,臉色一變,“不是,不過你找他幹嘛?”
“不是嗎……這我就放心了。”我道,“這個不方便告知,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我剛轉身要走,卻被那大漢叫住,“我知道他是誰,天下最清楚他的,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了。”
我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回頭問道:“大叔,你可有住的地方,我還有兩位朋友,舟車勞頓,需要休息,以及一匹馬也得拿點草料。”
我當然很高興了,殺豬大漢在收攤,我就上去幫他。路過村民有剛好來買豬肉的,殺豬大漢便吆喝道:“今天不開張了,明天或許也不開張了,休息兩天。”
“發什麼神經,明明有肉不賣了,逗我玩呢。”
那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我幫着把東西放在一輛推車上,滿滿的一車東西,還打算幫忙,誰知道他一個人拉起來就走了。我駕着馬車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