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估計是覺得我們身上沒錢,要把我們趕下船。可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樣,我們的包裹都丟在海陵黃的船上了,而且現在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位置,那個島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雖然還位於黑龍河之上,但是要找回那些錢財衣物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不一會兒圍上來幾個身材高大的水手,一副想要轟人的樣子。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下了船雖然說不是不能活,可是我們還有要緊事得辦,得趕快前往下一個地方,所以不能下船。
這個牀上的人不多,也就十來個,除了這五個水手之外,其他人基本上沒啥威脅性。所以只要把他們弄到,就能夠搶到這條船。況且在黑龍河之上,打家劫舍也是時常有的事,遇到了只能算你倒黴。
那人卻道:“罷了,既然救你們上來了,就在船上歇着吧,我叫付景明,你們就叫我付老闆好了,但是也不能讓你們在船上白吃白喝,做點粗活吧。”
我們身體正虛弱,打起來估計也要付出點代價,還不如等養好身子再說奪船的事,我道:“那煩請你先給我們準備些飯菜,吃完之後,我們就開始幹活。”
“好!”
劍張弩拔的氣氛一瞬間煙消雲散,付景明帶着我們來到最下等的船艙,地上鋪着幾張草蓆以及鋪蓋,雖然髒了些,但是能睡。付景明道:“你們就在這裡歇着,飯菜一會就來。”
付景明走後,冷徵將門反鎖上,走到我面前問道:“那傢伙不像一個好人,我們怎麼辦?待會兒來了直接做了他,怎麼樣?”
李恩道:“我感覺也是,看他的陰笑讓我很不舒服。”
“先別激動,看清楚情況再說,我們這幾天先把整艘船的信息打探好,準備一個萬全之策。”我道,“我感覺身體有些虛弱,等我恢復好,三個人一起保險點。”
其實我還擔心歐陽藍的情況,現在的這種情況下,她還需要人血,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從這艘船上的人下手。如果那個商人不老實,那就拿他開刀。
冷徵道:“還是你想的周全,那就按你說的辦。”
不一會兒飯菜來了,送飯菜的不是付景明,而是位彎腰駝背,長相醜陋的男子,好像上船的時候沒有見過他,問他話也不答應,只是指着自己的嘴巴擺手。
“原來是個啞巴。”冷徵將送菜的籮筐打開,上面就蓋了一層白布,採的賣相很不好,雖然不是殘羹剩飯,但是也比那好不到哪去。大家只有湊合着吃了,還好饅頭是新鮮的,有些野菜魚湯,夠我們填飽肚子。
第二天我們就被叫去幹船上的一些雜活,負責清洗甲板,還有打掃房間,同時負責打漁。付景明和他那些水手控制船上的一些重要東西,還要指揮着我們幹活。
三個人足夠幹完船上的所有髒活累活,而且還有餘力,蘇瞳她們沒事就待在從船艙裡,休養生息,照看着歐陽藍。
快要正午時分,我正在打掃甲板,一位體態豐腴的婦女,打扮的花枝招展,臉上即便是濃妝豔抹也遮不住她蒼老的皺紋,走到我旁邊,叫我去打掃付景明的房間。她身上帶着股風塵氣息,就這半天的時間,我看見她和船上好幾名水手關係曖昧,但是不敢明目張膽的。
“擦地的那個,付哥讓你去打掃他的房間。”
“好,馬上就去。”
等他走後,我收拾好東西,走向付景明的房間。從房間裡傳出女人的聲音,我站在門口,輕輕敲門,“打掃房間。”
聽到裡面的人低聲咒罵了幾句,過了會兒,沒好氣的喊道:“進來吧。”
推開門,一股濃郁男女交融的特殊氣味鑽入鼻孔,讓我不禁皺了皺眉頭,看到付景明坐在太師椅上,懷中抱着衣衫不整的女人,就是剛纔那位。
“快點打掃完走人。”付景明不耐煩的說道。
我將木桶掃帚放下,拿着抹布先將桌子上的東西整理乾淨,桌子上散落的煙槍,春宮圖,還有吃剩的飯菜盤子,盤子裡的大魚大蝦要比我們吃的好太多了。我收拾到一半,看到盤子下壓着一張信紙。上面好像還蓋着官印,偷瞄了眼正在和女人調情的付景明,我將信紙悄無聲息的塞入懷中。
打掃完桌子,便是地面,地上隨意丟棄的衣服,還有幾天沒有洗,臭烘烘的鞋子,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根本撿不過來,只好一股腦的裝進筐子裡,把地拖完,離開之前,兩人已經差不多快要進入狀態了,至於桌子上的信紙,他完全沒有發現。
我關上門之後,立刻聽見付景明焦急的聲音,我深呼一口氣,將這些東西帶到後面的洗漱間,衣物什麼的分在一個籮筐裡,剩下的東西直接扔進火爐裡。
我在河裡洗了下手,便回到了房間,此時歐陽藍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看樣子是發作在即。我擼上袖子,將手臂放在她面前,“暫時先壓壓。”
歐豔蘭搖搖頭,把手臂推開,“我沒事的。”
我只好拿出刀子將手臂劃開,蘇瞳和莫秋水驚呼一聲,“壓着她。”
她們兩人面面相覷,還是幫我抑制住歐陽藍的掙扎,我將血滴在她的嘴邊。她緊咬着牙關,可是不過一分鐘,眼神就變了,變得渴望血。我讓兩人鬆開她,歐陽藍一口要在我的傷口中,血液一點點傳進歐陽藍的體內。
過了會兒,我感覺到有些頭暈,歐陽藍才緩緩鬆口,這次吸食的鮮血好像比上次還少。我扶着歐陽藍,讓她躺下。蘇瞳道:“她應該是想要剋制自己的慾望,兩股念頭交織不下,心神力竭昏睡過去,沒什麼大問題。”
看樣子蘇瞳是遇到過這種情況,“那我就放心了。”
我坐在一旁,拿出懷中的信紙,大致掃了一眼,沒有想到這傢伙還幫官府抓壯丁。莫秋水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小孩子管那麼多幹嘛。”我將信紙揉好收進衣服裡,在她光滑的腦門彈了一個腦瓜崩,莫秋水委屈的跑到一旁,去向蘇瞳找安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