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天沒有辦法進入案發現場,只能在半夜再行動了。到了夜裡,凌晨一點的時候,我再次回到案發現場。裡面那些奇怪的物件已經被帶走了,房間裡的陰氣和其他地方無異,我搜尋了很多地方,最後在房頂的燈罩裡找到一塊掛着的骨牌。
這種骨牌使用死鹿頭骨做成的,能夠破壞宅子的風水,讓陰氣更容易進來。洛雪根據上面的氣息應該能夠找到兇手,不過必須要肉身存在才行。 我便帶着洛雪回到冷家,柳雪妍的身體完好無損,沒有受到一絲打擾。
我們告別了冷家,這次直接由柳雪妍利用那個骨牌尋找真正的兇手。
爲了方便私密起見,我們住在一個破舊的小旅社裡,這裡除了出來約炮的情侶之外,幾乎沒有人會來住。因爲這裡住房只需要交錢,不需要身份證。雖然環境髒亂差到沒話說,好歹隱蔽。
小小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牀, 牀頭桌上面放着兩個劣質安全套。屋子裡瀰漫着一種劣質空氣清新劑的味道,顯然有人剛剛退房不久。我打開窗戶,從外面飄進來一股冷風。
柳雪妍將骨牌放在手心我,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材料。槐樹葉子,墳土,這裡兩樣東西費了我好大的力氣才弄個到手,尤其是槐樹葉子,開着車轉了半天才在一個老婦人那裡採到手。
柳雪妍將骨牌插在土盆中央,用槐樹葉將骨牌埋了,只露出一個頭,之後一團鬼火將骨牌點燃。骨牌燃燒飄出一股清香,灼燒着槐樹葉子,冒出一股白煙。按照正常物理現象來說,煙氣應該順着風向飄動。
而它卻逆着風飄動,飄向了窗戶外面。
我道:“不會讓我舉着這個盆子找兇手吧?”
柳雪妍點點頭,道:“我們必須儘快行動,骨牌很快就會燃燒完畢的。”
我無奈的抱起盆子,幸好當時買的是一個小型的花盆,不然抱一個臉盆我成什麼了。我將花盆用大衣遮擋起來,走出了旅社。已經深夜,路上幾乎沒有人,不然我抱着一個冒煙的花盆太引人注目了。
白煙向着東方飄去,我們繞過幾條衚衕,來到馬路旁。白煙改變了方向,又飄向南邊,那邊的有幾個還沒有休業的夜市,外面露天大棚下還有人在喝酒吃飯。柳雪妍挽着我的肩膀, 我將花盆抱在懷裡我,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繼續往前走,白煙的方向沒有改變。前面的是一片廢棄的墳地,沿着廢棄的公路一直向上走,我們看到一棟破舊的宅子。這時候白煙飄向宅子上空,便不在移動,逐漸聚集成一團白雲。
柳雪妍臉色凝重的說道:“應該就是這裡了,東西都準備齊了嗎?”
“齊了。”我拿出身後的揹包,又檢查了一邊,裡面裝着公雞血,棺材釘子,還有錘子都在。
我們推門走了進去,破舊的木門發出嘎吱一聲,走進去之後,迎面是兩個紙人,紅色的燭光映在紙人身上,嚇了我一跳。柳雪妍扔出一團鬼火燒了那兩個紙人,只聽到嘰哇一聲尖細的參加,燃燒的紙人中冒出一股黑煙。
“裡面寄存着看門的小鬼,我們可能被發現了。”柳雪妍沉聲道。
我緊張道:“那怎麼辦?”
柳雪妍擡頭看了看,“我們先上二樓看看情況。”
我只能跟隨在柳雪妍身後,寸步不敢離開。二樓空蕩蕩的只有四個木架上放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駕着火盆,照亮屋子。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之上是一具棺材,棺材蓋子上貼着一張黃符。
柳雪妍目光一凝,驚呼道:“這是在用活人祭煉殭屍。”
我細細去聽,竟然聽到從棺材裡傳出心跳的聲音。我問道:“他不會躺在棺材裡吧。”
我話音剛落,從上空掉下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趴在我的臉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掐着喉嚨,感覺到呼吸困難。只聽到那玩意發出一聲慘叫我,然後才從我身上調走,一眨眼溜沒影了。
一摸脖子,被劃破皮肉,流出一脖子血。柳雪妍道:“把雞血拿出來,他可能就藏在附近。”
柳雪妍四個火盆彈滅,屋子裡頓時漆黑無比。如果不是柳雪妍周身有那三團鬼火,我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懷裡緊緊抱着那罐子雞血,心裡緊張的不得了。尤其是聽到棺材裡那逐漸沉重的心跳聲。
我總感覺頭頂有什麼東西再爬,可是我不敢擡頭去查看,一是擔心會有剛纔那玩意糊我一臉,二是天黑了,即便是擡頭也看不到什麼。
就這樣寂靜了大概五分鐘,他終於按耐不住了,一團黑色東西飛向柳雪妍。柳雪妍反應迅速,一隻手掐着那玩意,將之按在地上,另一手將燃燒的鬼火拍在它身上。之後我讓了柳雪妍跳開,迎頭倒下一罐子雞血。
那玩意頓時發出一連串怪叫,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柳雪妍從新將火盆點着,只見那具棺材卻神秘消失不見。而地上那玩意不過是一團頭髮,剝開之後,裡面是隻腐爛的老鼠。
我剛纔就是被這玩意弄傷的脖子,那老鼠的體毛非常的長,簡直就是老鼠身體長了一身女人的頭髮。
自從上次我在冷家住宅裡見到那種奇形怪狀的老鼠之後,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這麼噁心的生物。
柳雪妍解釋道:“這是灰仙,五大妖仙之一,只不過剛剛成型,如果再等些時日,就能達到行蹤無聲的境界,眨眼間就能取人首級。”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接下來怎麼辦?”
“他好像正在祭煉一具威力不俗的殭屍,不能分神,所以才舍了灰仙來對付我們。”柳雪妍有條有理的分析,“現在恐怕已經逃到遠處了,暫時不會回來。”
柳雪妍看到我失望的神色,正想開口,這時候樓下傳來敲門聲。我們小心翼翼的走下去,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到外面聽着一輛車,是一輛法拉利,我總感覺這輛車在哪裡見過。只聽門外有人喊道:“大師你在嗎?”
我心裡微微一驚,外面這人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肯定是古隆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