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露乾坤網!”
身旁的龍吉公主見大事不妙,也立刻施展起神通試圖救火。
龍吉公主最擅長水行法術,可這陸壓的火不是凡火而是太陽真火,龍吉公主的法術能滅得了羅宣的火卻滅不得這陸壓的火。
不僅如此那霧露乾坤網都差點被火烤乾,龍吉公主見勢不妙趕緊又將此寶收了回來,心疼地捧在手裡。
眼看火海就要波及到兩軍將士的性命,而武吉和龍吉公主卻只能站在一旁乾着急。
“這也能叫太陽真火?”
孔宣斜睨一眼周遭的火勢,臉上不僅不見慌張,反倒是滿臉的不屑。
只見他身後五色神光一刷,爆裂喧騰的火海頓時就被刷去了大半,瞬間解了兩軍將士的累卵之危,就連陸壓身側也只剩下幾朵零星火苗,虧他剛纔還好意思如此大張旗鼓。
武吉看火勢被滅這才心中稍安,隨後心中反倒升起了一個疑問:
“難道孔宣是故意救人不成?”
那邊的陸壓一計不成又成一計:
“金烏東昇!”
他張口猛地吐出一團金焰,這金焰不似剛纔的火海那般雜亂磅礴,一團飛出猶如一枚碩大的火卵,片刻之後便破裂開來從中飛出一隻三足金烏化身,尖叫着直飛孔宣胸膛。
這三足金烏顯然跟剛纔的真火火海不可同日而語,乍一誕生就烤得周遭焦土一片大有要焚天煮海的氣勢。
“呱噪!”
誰料這孔宣依舊面不改色,五色神光一刷就將三足金烏打得一聲悲鳴散成金焰原形;再一刷,連金焰都全部散盡,恰如陸壓這些年的修行,雖然有所進境,可在孔宣面前卻依舊只能算是一場空。
“孔宣!我就不信我竟一點都傷不到你!請寶貝轉身!”
破滅的金焰之中忽然閃出只小葫蘆,葫蘆口當即一開飛出一道白光,其中現出一物,有眉有眼,白光一閃便朝孔宣脖頸之處斬去,一瞬間殺氣昂然。
“哼!”
此寶一出孔宣這纔開始拿正眼看陸壓,只見他身後五色光芒齊放,五色交替色彩斑斕的景象霎時間映照了半片天空甚是好看。
斬仙飛刀本來是無往而不利的殺人利器,任憑你是金剛不壞還是銅頭鐵臂,在這飛刀之下就沒有幸存的先例。
可凡事也有個極限,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法寶再厲害終究也是外物,又何況孔宣的五色神光還是他的本命神通,威力上同樣也是厲害非常。
只見五色神光層層疊疊在孔宣身後形成道道光輪,五色周而往復,將那斬仙飛刀的來勢一次次削弱。最終是強弩之末難穿縞素,斬仙飛刀的白光竟止步在了孔宣三丈開外的半空中再也不得寸進。
孔宣緊着目光一凜,五色神光瞬間倒轉,朝那半空中的葫蘆一刷,盛着斬仙飛刀的葫蘆頓時搖搖欲墜,大有要被孔宣刷去的勢頭。
“不好!”
陸壓本來看斬仙飛刀都無法建功心裡正惱怒着,一看葫蘆被刷動立刻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得報復不報復趕緊一伸手將葫蘆收回掌中免得失落在此。這葫蘆是陸壓的至寶,輕易絕不敢拿出來冒會丟失的風險。
“陸壓,這麼些年,你就這點長進?”
孔宣收了神通,看向陸壓的眼神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絲懷舊的意味。
想當年百族爭先的年代,鳳母爲羽族之長,天下飛禽都應當聽她號令。可偏就有太陽星中的帝俊、太一兩隻三足金烏不服管教,因此孔宣當年跟在鳳母身旁沒少見識過兩位妖帝的風采。
雖然當時妖庭未立,兩位妖帝也不過纔算是後起之秀,但那股捨我其誰的氣勢和威力無比的太陽真火,孔宣至今都還是記憶猶新。
後來風水輪流轉,龍鳳落幕妖庭興起,金烏十太子應運而生,沒少狐假虎威招惹當時已經是一方散人高手的孔宣,但每次都是被孔宣一人鎮壓,無一例外。
轉眼又是千萬年過去,如今三界之中卻只剩下陸壓這麼一隻三足金烏,可放出的太陽真火卻實在令人大失所望,孔宣看了都忍不住直搖頭:
“帝俊、太一一時英豪,怎會留下你這廢物一般的後人?境界差得十萬八千里不說,連本命神通都只有這點威力。斬仙飛刀再厲害,不過是帝俊留下給你的保命手段,你卻捨本逐末鬆懈了真火修行只拿這葫蘆四處招搖,當真是虎父犬子!”
孔宣難得開口多說了兩句話,結果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往陸壓心頭扎。偏偏陸壓又打不過人,咬牙半天結果這點屈辱還是隻能自己默默嚥下,之後更是羞愧地拂袖而去。
連半步準聖的陸壓都敗了,坐鎮中軍的姜子牙見狀只得搖搖頭,下軍令調轉軍勢再回營寨。
若是尋常將領,早就趁着士氣大振的時候發起攻勢;但得勝的孔宣卻對此根本不管不問,只管自己收兵,根本看都不看西周大軍一眼,大有隻要你不來攻山他就隨你高興的意思。
“鳳母長子?難道是當年的那位嗎?難怪會厲害成這樣!”
龍吉公主從未見過像孔宣這麼厲害的人物,她甚至心裡隱隱覺得,即便是王母和玉帝,跟這孔宣比都似乎差點意思的樣子。
“你要是活到他那個歲數還能不變成老太婆,說不定比他還厲害!”
武吉玩笑道,他知道龍吉公主的心思,同樣是高貴身份出身,眼見得孔宣竟然能厲害成這樣而自己卻還要被封神大劫所累不得自由,心裡有些落差也屬正常。
而武吉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兩人相差的修行年頭實在太遠,勸她不必強行比較,省得在心境上有所缺失。
果然,武吉這麼一說龍吉公主當即就想通了許多,臉上又再度露出落落大方的笑顏。
武吉接着說道:
“活到那個年紀就算看上去再年輕,心裡恐怕也已經活潑不得。就像孔宣這樣修行了千萬年終於看破世事之後,就只餘下一臉的冷漠,你看他臉上的表情像不像段老朽的枯樹皮?”
武吉這麼一說龍吉還真覺得有些像,但她是想笑又不敢笑,深怕被孔宣聽到有所怪罪,只好杏眼一瞪示意武吉小心些說話。
武吉心領神會,立刻把話頭一轉:
“走,我先帶你一起跟那陸壓討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