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至日。
不僅僅是百姓會在這一日祭祀故去的先人,便是皇家,也同樣會去皇陵祭祀祖先。
雖然規模有大有小,但歸其本質卻並無二致。
像故去的先人彙報這一年的情況,讓他們不必爲後世之人擔心,但同時又祈求故去的人可以保佑在世的後輩這一年風調雨順。
往年,老皇帝在冬至這一日,都會帶着衆多皇子前往皇陵。
即使已經離京的皇子,若是沒有大事都會被召回京城。
不過,自從老皇帝數年之前被刺殺之後,這樣的祭祀便沒有再舉辦過了。
皇帝無法出席,太子又未立下,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誰負責主辦祭祀,都難免有僭越之嫌。
在皇家來說,規矩是最重的。
一旦有人僭越,哪怕最後的結果是好的,也有很大的概率會受到懲罰。
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人去做的。
身體狀態不適合趕路只是附屬的理由,這也是帝辛去往北疆後,這幾年都未曾因爲祭祀回過一次京城的最大原因。
無人主辦祭祀之禮,自然也不需要返回。
而今年,因而老皇帝一如既往的狀況,以及成王也只有着監國之責而並未成爲太子,因而祭祀之禮依舊無人主辦。
不過,就算主板祭祀之禮不算僭越,成王也沒有精力去操持這件事。
成王正忙着平叛之事!
……
時間還要往前推移一些。
在發現大離境內各地已經出現了叛亂的苗頭,剛剛兼任監國一職的成王,便在暗中調動官兵,想要將這股即將燃燒起來的火苗撲滅。
然而,大量的官兵調動,其中有一部分還需要長途奔襲,就算做得再隱秘,終究還是露出了馬腳。
而或許也是成王的行爲,終於激怒了這些本就有着造反想法的反賊。
也或許是爲了防止被官府一網打盡。
一時之間,各地反旗紛紛高舉。
並非所有人都能察覺到之前的反叛苗頭,而有遠見的人也終究是小事。
人總是容易被眼前看到的東西所矇蔽。
真正的真相,本應該是這些本就打算造反之人,爲了不被剿滅而被迫選擇了提早動手。
然而在不少人的眼中,卻是因爲成王兼任監國一職,方纔導致了這些反叛軍的出現。
一時之間,成王無德的說法喧囂其上。
然而,受到多方壓力的成王卻並沒有被擊垮,亦沒有震怒,而是冷靜理智地去處理各地的叛軍。
不論是是什麼原因,既然這些人正式舉起了反旗,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除了原先就被調動的官兵之外,何地的軍隊,也在成王的命令下紛紛行動起來。
而很快,交戰的情報便送回了京城。
結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除了一小部分叛軍之外,大部分的叛軍卻與圍剿他們的軍隊,陷入了僵持之中。
而這些與官府僵持下來的叛軍,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如果只比軍隊的規模,縱然大離需要同時鎮壓多股叛軍,但每一支軍隊的規模,都要比這些倉促起事的叛軍要大。
而不止是軍隊的規模,裝備方面大離方面同樣要精銳的多。
按理來說,在人數和武器都佔據了優勢的前提下,大離的官兵面對這些叛軍,就算不是碾壓,勝利也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這些叛軍,每一支的規模雖然都不大,可卻總有一些獨特之處。
或是掌握着奇特的軍隊合擊之術,或是超凡者的數量要多,甚至還有驅使野獸的。
等等,不一而足。
而這些叛軍之中,最奇特的一支莫過於,據說全員都是術士。
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觀想境的術士,但只要提前準備得當,即便面對數量再多的大離軍隊,依然能夠獲得優勢。
在最開始圍剿的時候,大離的軍隊甚至都沒有見到這支叛軍的影子,便在各種莫名其妙的術法下,稀裡糊塗地敗了。
不過,全員術士的後果,就是這支叛軍雖然手段詭異,可是防禦卻不足。
典型的高攻低仿。
依仗着朝廷的體量,大離官兵可以失敗更多次,可是這支全是術士的叛軍,卻承受不起一次失敗的代價。
而最後的解說,這支叛軍隊伍,也的確是這些和大離軍隊僵持的叛軍隊伍中,最先被剿滅的。
人多了,吃喝拉撒終歸不是小事。
在某一次,這支叛軍隊伍不小心泄露了行蹤,被聞訊而來的大離軍隊堵在了一處山谷之中。
面對兵甲齊全的官兵,這些身體相對孱弱的術士,在面對面的情況下之前依仗的神通根本不足以保護自己。
結局也不出意外。
這一次圍剿,獲得了極大的勝利。
除了叛軍首腦被不小心逃掉之外,這支術士組成的隊伍直接全軍覆沒。
字面意義上的全軍覆沒。
以觀想境爲主的術士,雖然人數不少,但面對人數更多的大離軍隊,被包圍後連逃都逃不掉。
而也就是這一場大捷,替成王挽回了一些名聲。
但成王依舊是那種寵辱不驚的表現。
只是剿滅叛軍的力度在不斷上升。
那些叛軍縱然多有獨特之處,但畢竟規模太小;而且百姓縱然對朝廷有一些怨言,但心裡依然還將如今的皇室作爲正統。
當大離鐵騎火力全開,當百姓將發現的叛軍痕跡上報官府。
並沒有多長時間,原本還能維持僵持之態的那些叛軍,也逐漸落入了下風。
因此帶來的騷亂,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同樣的,人們也忘記了之前是怎麼編排成王的,轉而開始一個個誇讚起來。
對於他兼任監國一職,也愈發的認同起來。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向成王有利的方向發展。
而成王也是趁熱打鐵,即便是在冬至日這樣的節日中,都沒有給自己放一天假,而是依舊在根據各地叛軍的動向,安排着軍隊的調動。
看那模樣,似乎要在今年結束之前,徹底將叛軍鎮壓下去。
然而,因爲被禁足而在裕王府內貌似無所事事的帝辛,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