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心戰

密探每天將姜子牙和他老伴的點滴繪製成畫,呈送沈浪預覽。

每每看到這些密奏,沈浪都忍不住要和大臣們吐槽幾句。

奉御官潘炯覺得這些密奏甚是有趣,向沈浪進言道:“大王,如果我們將這些密奏抄送至西周邊界販售,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價錢。”

“這種圖畫看着有趣,作爲茶餘飯後的談資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翻了幾片竹簡,沈浪又道:“照此抄送至西周邊界,同時添油加醋的讓西周君臣看到姜子牙他墮落的一面,徹底的瓦解西周的軍心。”

“奴才這就去辦。”

一則關於姜子牙朝歌娶親的原畫在西周邊界的市集販售。

楊戩在市集上採買時無意看到,頓時火冒三丈的將這原畫塞進衣懷。

夜裡,一個農夫打扮的男子藉着夜色的光亮摸到商軍大營外的土坑。

楊戩帶着哮天犬巡視營地,看到周營的暗號,迅速出營相見。

來到土坑,楊戩把一個包袱交給男子。

“大王,您受苦了。”

接過包袱,姬發找出食物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後,楊戩拿出原畫交給姬發,失落地說道:“想不到丞相背叛了大周。”

看完原畫上記述的內容,姬發苦笑道:“丞相這把子的歲數,能有個老伴照顧也算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值了。”

“如今大周還剩下什麼?末將先投誠,換來的這個身份還勉勉強強地爲西周提供一些物資。要是武庚殿下制定好了各路大軍回援不周城,必將是一場滅頂之災。”

“不周城?”

楊戩沮喪地說道:“這是商軍朝廷取的名字,目的是徹底瓦解周人的反叛之心。”

姬發氣惱地一拳砸在樹幹上。

“想不到這紂王施政越來越穩,這八百諸侯敬不敢吭聲,一個個的束手待斃。”

楊戩又拿出幾件在邊陲小鎮上的稀罕物給姬發,“這些精美地首飾都是出自邊陲小鎮手藝人之手。商紂對待升斗小民和商賈大戶都施行了輕徭役的做法,而且他施政也越來越穩,就連過去心向西岐的八百諸侯現在也紛紛倒戈。”

姬發沮喪地捶胸頓足。

西周的頹勢已現,若無碾壓式的契機,便無可能再東山再起。

姬發看着手上的玉扳指,想到了曾經父侯的諄諄教誨。

西岐沒了,就連現在的棲身之地也被商紂冠名爲‘不周城’。

殺兄、暗算君父、牽累百姓和萬千將士的血海深仇,姬發不敢忘記。抓起地上的泥土,“楊將軍,孤要你繼續在商軍中蟄伏下來,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五年或是十年。”

楊戩一把握住姬發的手掌,信誓旦旦地說道:“不管將來會怎樣,末將隨時聽候大王差遣。”

“與將軍君子承諾,一諾千金。”

姬發藉着月色,倉惶逃回山寨。

太姬睡不着,與逃回山寨的姬發撞了個滿懷。

“母親。”

趕忙扶起,太姬看到姬發臉上的泥巴,噗嗤笑出聲來,“你這大半夜的又去哪裡偷雞摸狗了。”

姬發懊喪地說道:“都是這些殺千刀的商軍,封鎖了下山的主路,孩兒只能抄小路與楊戩將軍見面。這包袱裡有些吃的,母親先帶回去。”

“楊戩真是有心了,老侯爺過世之後,老身還以爲他會扛不住這西岐的鉅變而心灰意冷投奔商軍。沒想到他竟是蟄伏在商軍陣營裡,暗暗幫助大周度過難關。”

“母親,相父那邊也有消息了。”

太姬趕忙問道:“是什麼樣的好消息,快點告訴爲娘。”

姬發拉着太姬來到書房,拿出楊戩叫給他的原畫,“這些原畫都是朝歌的探子所繪,相父在朝歌娶了一房婆姨,據說是一個貞潔烈婦。”

太姬看到原畫上姜子牙不情願的樣子,臉上到露出了些許安慰。看到最後,不禁笑而不語。

“姜丞相來西岐與侯爺一起創立新軍之時,娘以爲他會真心爲西岐打一片天地。現在看來,他在朝歌已經樂不思蜀了。”

姬發淡笑道:“孩兒不這麼認爲。相父在下山前與孩兒約定,他此番到朝歌就是要從敵人的內部開花結果。此時相父身邊多了馬氏這位婦人照料,也算是了卻了我們的後顧之憂。”

“這麼想來,也是不錯的結果。既然你與丞相有了約定,可如今的朝歌兵強馬壯,手裡帶甲的士兵不下百萬,我們如何能得到支持。”

姬發放下手裡的原畫,拿出一份手札。

“這裡記錄着放下週營中的花名冊。我準備讓五位仙長再投朝歌,讓他們互相爭權奪利以此掌握朝歌朝廷要職。等待時機成熟時,他們便可高舉義旗,舉兵討伐紂王!”

“這麼做的話,你將流亡於商軍的勢力範圍之外才可活命。”

“山寨裡每天都有傷重不治的年輕軍士捐軀,我想找一個身材樣貌與我匹配的人。再由母親前去投降,方可保全這一寨子的百姓和傷病員。南宮适和散宜生兩位大人必定會得到朝歌的重用。我和其他幾位將軍悄悄離開山寨,再選一個根據地。”

太姬哭道:“如此這般,恐怕爲孃的將和發兒此生永無再見的可能。如果發兒想好如何去做,那便去做吧。”

姬發跪在地上給太姬磕頭,“孩兒不孝,爲了大周只能如此。希望母親可以成全。”

太姬低頭看着姬發,伸手輕撫着他的髮髻。

含淚離開書房。

這一夜,姬發呆坐在書房裡,直到天明。

天亮後,太姬帶着將軍南宮适、文官大夫散宜生率領山寨裡的百姓和老弱殘兵出寨投降。

鄔文化與楊戩率兵清剿了山寨,緝拿了重要官員。

楊戩本想着對太姬以及西周的官員給予關照,熟料早早被武庚安排在附近的一支精兵出現。

原汜水關守將餘化率部接管了前哨營地。

楊戩看到武庚的軍令,頓時明白這一切早已在他的計算之內。

太姬和一衆文武大臣被請回了山寨,所有百姓被迫分住在山寨下的村子裡。負傷的殘兵敗將則被安排到了距離營地不遠的一處木材廠伐木。

這要楊戩有點摸不着頭緒,完全不知情這附近的木材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隨着餘化察看廠區才知,這裡一早就在建造要塞儲備了大量的輜重。看帳篷的數量,至少有兩萬之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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