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九公眉頭一皺。
鄂順這個時候前來攻城,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張山等將領被調走之事。
此次攻城,必定竭盡全力,不可力敵。
想至此,鄧九公轉頭看向太鸞,鄧秀。
“太鸞兄弟,你速和秀兒前往城頭巡視,切記,不管鄂順使用何種方法,絕不可出城迎敵。”
“父親,鄂順前來,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
鄧秀血氣方剛,再加上之前幾次出戰,基本上都是鄧嬋玉出盡風頭。
搞得現在整個三山關,只知鄧九公有個女兒名叫鄧嬋玉,卻不知,鄧九公還有一個兒子,叫鄧秀。
之前,張山等將領在,三山關兵強馬壯,根本用不上鄧秀出戰。
現在,張山等人被調走,鄧秀正準備表現,卻沒想到鄧九公下了這樣的一個命令。
“你懂什麼?”
鄧九公呵斥道:“鄂順前來,必然是看到張山等人被調走,認爲我三山關無人,所以氣勢正銳,這個時候出去,那不是找死嗎?”
鄧秀被呵斥,心中卻是不服,“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
“我……”
鄧九公看着自己的兒子,再看看一旁的站的女兒,心中嘆息一聲。
要是嬋玉是個男兒多好。
“秀兒,身爲將領,不能指揮成一時匹夫之勇,你要知道,當敵人銳氣正盛之時,我們縱然能打敗他們,可是我們也會損失很多。若是我們不出擊,待他們銳氣一搓,屆時再出兵,他們豈不是都是我們掌中之物?”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雖然這個智商有些感人,可是鄧九公還是耐心的解釋,希望兒子能夠儘快成長起來。
“秀兒,你父親不是不想攻擊敵人,而是想要以最少的代價,贏的最大的勝利,這一點上,你一定要向你父親學習。”
太鸞輕輕的拉了一下鄧秀,小聲道。
鄧秀眨眨眼,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可是他平生最最欽佩的就是太鸞這個有萬夫不當之勇的叔叔。
現在聽太鸞這樣一說,也便不再多說,轉身和太鸞一起向着城頭衝去。
看着鄧秀的背影,鄧九公搖搖頭,滿臉的失望。
“大帥,聽說敵人攻城了?”
就在這時,得到消息的黃飛豹和黃飛彪闖進了帥府。
“末將黃飛豹,黃飛彪前來聽命!”
兩人不等鄧九公說話,同時向着鄧九公抱拳施禮。
“兩位將軍來的正好。”
見到兩人如此聽話,鄧九公心中一喜。
“本帥剛纔正要派人前去請兩位。”
黃飛豹二人對視一眼,同時開口道:“大帥有令,但請吩咐,我們兄弟既然被調來三山關,自然一切以大帥馬首是瞻。”
鄧九公點點頭,“兩位將軍,鄂順此次前來,必然是聽到張山等人被調離三山關,本帥的意思是,我們先搓其鋒銳,隨後再請兩位將軍隨同本帥一起出城,給賊人迎頭一痛擊。”
“兩位將軍若是沒有意見,現在就調集部下,前往城門處集合,等待本帥命令!”
“是!”
黃飛豹和黃飛彪對視一眼,都從心底裡對鄧九公生出一股佩服之情。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鄧九公幽幽一嘆,“果然不愧是老黃家出來的人。”
“那還不是父親的計策妙?”
鄧嬋玉輕笑道:“若是父親想不出如此妙計,相比那黃飛豹兄弟,不可能如此心甘情願。”
聞言,鄧九公點點頭。
一方面,藉助城牆,搓掉鄂順大軍的銳氣,一方面又讓黃飛豹兄弟突然出現陣前,給鄂順大軍心理上的一個震懾。
到時候己方在大軍出擊,那簡直就是一方面的屠殺。
可惜……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計策,可他最爲器重的兒子,卻沒有看出來。
鄧九公搖搖頭,“嬋玉,我們也走吧。”
鄧嬋玉點點頭,急忙將鄧九公的甲冑拿來,幫鄧九公披好,隨後兩人疾步向着城門口衝去。
隨着逐漸接近,鄧九公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
爲何聽不到喊殺聲?
鄂順大軍難道這麼快就銳氣已失?
正疑惑間,就見一名傳令兵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大帥,王后娘娘來……”
“王后?”
鄧九公腦海一聲轟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快,快隨我前去城頭!”
不等傳令兵說完,鄧九公一拍馬繮,絕塵而去。
“父親!”
鄧嬋玉眼見着父親一走,來不及聽傳令兵的嘮叨,急忙拍馬向前追去。
傳令兵一句話還沒有,卻發現眼前塵土飛揚,自家主帥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
傳令兵有些懷疑人生。
自己還沒有說完具體情況呢,大帥怎麼就不見了呢?
怔愣片刻,傳令兵一轉身,又急忙向着城門口衝去。
現在……
應該還能看到王后娘娘虐殺鄂順等反賊吧。
“誰開的城門?”
好不容易衝到三山關城門前,鄧九公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
果然,
他最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城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給打開了。
“太鸞???”
鄧九公猛地擡頭對着城頭上方怒吼。
可是,
卻無人迴應。
許久,城門口一名守兵,弱弱的道:“大帥,太鸞將軍和少將軍嗎,剛纔已經打開城門,衝出去了。”
“什麼?”
鄧九公喉頭一甜,一口老血猛地就噴了出來。
他安排太鸞和鄧秀守城,就是因爲太鸞老成持重。
可沒想到,太鸞竟然直接開門就衝了出去,完全把他的命令當成了耳旁風。
“父親,不用擔心,女兒這就前去,將他們追回來。”
鄧嬋玉也是臉色一變,父親的計劃,就這樣被破壞了。
更重要的是,太鸞和哥哥這樣出去,恐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