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倚弦微微頷首,陷入苦思之中。照現在這樣分析,現在的神玄魔妖四宗的形勢太過複雜,很難在一時半刻理出頭緒來。
應龍看倚弦皺眉,笑道:“你們其實不用再擔心自身所謂的魔星身份,現在三界大亂,老實說憑你現在的修爲,足以縱橫三界,如果你的兄弟耀陽也有如此修爲,兩人聯手起來,就算強如太上老君之輩也要吃蹩。而且神玄兩宗哪怕要對付你,還得考慮背後的魔妖兩宗是否漁翁得利,所以我看如果不出意外,神玄兩宗不敢輕易對你們下手。甚至有可能魔妖兩宗的人會投靠你們,畢竟魔星的號召力是他們鹹魚翻身的希望。”
聽應龍這麼一說,倚弦點頭贊同,他不再擔心魔星身份之事,暫時也不想考慮其他,關於如何應付三界如今的形勢,他準備跟耀陽會合後再討論也是不遲。
當下倚弦望了望腳下抽搐成一團的元都,忍不住問道:“對了,應龍前輩,料來現在三界之中應該沒幾人能傷得了你。再說你不是受了蚩尤脅持嗎?怎麼會被元都這種狼心狗肺之輩所害呢?”
說起元都這個弒師賊子,應龍憤憤難平道:“老夫一生收徒不多,元都也算是近年來比較得意的一個弟子,是以什麼事情都不瞞他。記得當日得到乾元綾之時,老夫就跟他好好推演過一番,略有心得,知道一些小竅門。後來,老夫被蚩尤那老賊所困,便跟他失去聯繫。再說蚩尤老賊手段高幹,老夫新近才能拼盡一身修爲脫困,但是因此也受傷不淺。老夫相信元都那賊子,卻想不到他找來的時候,老夫正在療傷自是被他偷襲得手。他一直以爲乾元綾在老夫手中,便糾集了上百雜碎死追不捨,一路來雖然被我宰掉不少妖魔崽子,但還是被……”
說到這裡,應龍一嘆道:“今日幸好小友及時趕到,否則老夫就麻煩了。”
倚弦恍然大悟,難怪以元都這等小輩也能迫應龍到這等地步。
應龍遙看長空,嘆道:“現在三界已不是三年前的舊模樣了,你們凡事還是自己小心點!”
“多謝應龍前輩提醒,倚弦省得!”倚弦遲疑一下,想到紫菱丫頭,便關切的問道,“前輩可知紫菱公主在‘不周山’爆炸前可否安全?現在她怎麼樣?”
應龍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了看倚弦,嘿然一笑道:“原來小友還這樣擔心紫菱那丫頭啊,放心,她聰明得很,早回了她那不成器的老爹身邊去了。三界再亂,也沒有人敢動龍族的,所以你不必記掛。”
倚弦點點頭,放下心來。
應龍擡眼望望天色,謂然一嘆道:“倚小友,再次多謝你今日出手相救。老夫此時還有要事在身,所以不能相陪,你自己小心上路!”說完,與倚弦一番惜別,風遁而去。
倚弦目送應龍離去後,隨後向大洪牧場方向趕去。
正如倚弦所料,耀陽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身處軒轅劍的幻境結界之中,蘊含無窮元能的雙手全力怒張,頓時晶體爆裂而開。耀陽破出結界,縱身而立虛空,眼前廢棄的伏羲武庫顯得一片荒涼。
見不到倚弦,耀陽卻能感覺到他非常安全,耀陽確信這種感覺不會錯,是以也不再擔心他。
嘗試着渾身比之以往強了不知多少的磅礴元能,讓他頓時間擁有了無比的自信心,他運起元能,當即長嘯出聲,聲震千里,大有驚駭三界之威。
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身裸體,耀陽一聲叱喝,忍不住祭出軒轅劍,當空就是一劍劈出,不再有任何華麗的聲勢,但是無聲無息的元能炎火滾涌而出,讓不遠處的一角偌大岩石頓時崩然而落,竟自焚成齏粉。
耀陽哈哈大笑,眼神神光迥然,現在他已經不必再避讓任何人了,就算跟強如奇湖之主——陸壓此等角色對戰,他都確信自身有莫大的信心。
不知是否吸附了女媧當時補天所用金光神能的作用,此時的耀陽一身凜然正氣,更添一份威懾之勢。
“小倚,我知道你現在也肯定不會比我差,咱們兄弟齊心,完全不需要懼怕任何敵人!”耀陽喃喃低語幾聲,縱身風遁消失於虛空之中。
他當然不會留在原地,剛纔那一擊的元能波動夠強,而且他所處之地正是當日“伏羲武庫”所在,所以肯定會惹來附近四宗諸輩的窺視。他雖然不怕有人尋來,但是畢竟身份牽扯太多,一時間懶得跟他們糾纏,當務之急便是先跟倚弦會合再說。
想到所謂的魔星身份暴露後,自己和倚弦別無他處可去,而且他現在唯一的徒弟小千、小風與小仙他們就在大洪牧場,所以思來想去確定先去大洪牧場。當即耀陽毫不遲疑,盡展風遁向牧場而去。
半途上,耀陽到了附近一個小村落,卻見是人獸皆無,雜草叢生,顯然是荒廢已久。耀陽大是鬱悶,他雖然不覺得自己的裸身有何尷尬,但這樣一路去牧場,總不成就不穿衣服吧?雖然魔門密法能輕易幻化出遮體衣衫的樣式,但是那種幻變之術着身實在是很不舒服。
耀陽無奈之下只能繼續前進,又過不久遇到一個小郡鎮,卻見那裡竟是全城戒嚴,儘管現在是青天白日,但整個郡鎮除了一些兵士巡邏之外,普通的黎民百姓基本上沒有什麼走動。
耀陽也沒有很在意,隱遁施展開來,隨便進了一個鋪子,找了一身衣服,就立即走了。然而,耀陽想不到的是,他連續經過幾個郡鎮都一樣,原來行人來往頻繁的大路上竟也少見人跡。
耀陽這時不得不在意了,轉眼間又遁過一個郡鎮,情形果然不同——竟見到兩個附近郡鎮的將官各率數千兵馬拼殺起來,人喊聲、馬嘶聲和戰車軋然之聲,烽火連天,血流成河,混雜起來,成了震人心魂的悽烈場面。
耀陽納悶的搖了搖頭,不由更加奇怪。根據現時所處的地形來看,這一路來應該都是南域與殷商之間,這些郡鎮理應是屬於兩方的勢力纔對,而且鄂崇禹一向對殷商陽奉陰違,怎麼會出現這樣慘烈的對戰局面呢?
耀陽當然沒興趣捲入其中,但也是大感懷疑,於是一路看去,多數郡鎮的情況都差不多。他心中充滿疑問,想到牧場的安危,不免有些擔心,便加快遁法的施展趕快向牧場而去。
第二日,耀陽終於到了牧場方圓百里範圍之內,然而所看到的也是一路來的相同情景,方圓百里之內居然罕有人跡出現。於是他架起雲遁之法,循着感應到的強烈殺戮之氣望去,只看遠處牧場所在的大洪湖旁烽火照紅天際,隱隱有廝殺之聲順風傳來。
耀陽大驚,急速而至,立於一處山頭之上,向下望去,果見牧場之上,上萬兵士蜂擁向洪澤嶺,震天的嘶叫聲震耳欲聵。四處烈焰囂肆,燒得濃煙四起,火光遍天,利刃的寒光刺眼,攙雜着一片血色。
耀陽不由疑惑不解,記憶中宋鎮已亡,加上週遭郡鎮的聯姻關係,附近根本沒有其他郡鎮膽敢進攻牧場。但是他看現在牧場的兵力已經不得不退防洪澤嶺,可見戰事對牧場而言,非常不利。
屈指算來,耀陽也算是久經沙場的常勝將軍,此時早已沒了少年的莽撞和衝動,老練得很。當下他也不性急,先是極目巡視整個戰場的形勢,發現牧場迫守於洪澤嶺上城外的圍寨之處,而整個牧場周圍幾乎都是敵軍。
進入牧場的路口,大洪湖和牧場原來的兵營處都被他們控制了。敵軍前仆後繼地向洪澤嶺衝殺,密密麻麻的人羣堵塞了洪澤嶺的上山之路,差不多可以說是牧場之人已經被堵死在洪澤嶺之上。
明確了戰局,耀陽心中有了底,立即轉換方向,神識掃視之下,順着鮮明的旗幟一通巡視,他立即找到了敵軍主帥所在,一眼看去不由大訝,敵軍統帥竟然是伯邑考那個兔精。
耀陽狠狠地瞪了那個傢伙一眼,馬上想到既然伯邑考親自統領大軍,不用說他們肯定會有魔妖兩宗的妖孽參戰,也難怪牧場會被迫於如此境地。
既然有魔妖兩宗的賊子參戰,那敵軍攻堅先鋒的實力就很有可能會對牧場產生威脅。耀陽知道此時此刻耽誤不得,隱身風遁而起,身隨風動,很快掠上了洪澤嶺。
整體形勢看來,伯邑考的大軍如同來勢洶洶的滔天潮水,卻在洪澤嶺這狹小的口子上被堵住了,可見洪澤嶺地勢之險峻。牧場將士封住圍寨,不讓他們再進半步。軍令所至,伯邑考大軍的兵士只能拼命衝擊,在牧場將士拼殺之下,留下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橫亙在木欄布起圍寨之前。
兩批兵馬一番衝殺,好在山路不利戰車衝蕩,牧場將士仗着堅固的木欄和天然石巖防禦,無數長矛盡情刺出,飛矢疾下,將敵軍全部阻在圍寨之外。
但是形勢上牧場卻反而岌岌可危。因爲所謂“梅山七聖”的豬頭三、羊頭怪和狗頭軍師帶着一羣妖孽領頭強襲寨門,而秦驪如、素兒以及小千與小風正奮力跟他鏖戰一團。
秦驪如和素兒的修爲比之豬頭三等人可算稍高半籌,而小千和小風也似乎已經大有長進,居然能壓住攻擊他們的妖魔好手,但是豬頭三他們卻有二十多個修成人形的妖孽相助,實力甚是強勁。
豬頭三在六七個妖孽的護持下強攻素兒,一對獠牙棒瘋狂擊出。素兒同時承受多方攻擊,展出飄帶化成刀片如雪花般飛出,苦苦擋住,絲毫沒有回手之力。秦驪如的修爲也有所增長,然而苦抵羊頭怪和一羣妖孽也吃力非常,嘴角都有溢血。小千和小風也好不到哪裡去,兩人聯手憑着默契才能堅持下來,可是在狗頭軍師的一幫人不斷強襲下,敗亡也是遲早之事。
一旦秦驪如等人敗退,豬頭三等妖孽就能打開缺口,那這道圍寨防線根本不可能再保住。普通箭矢跟這些成了人形的妖孽產生不了多大作用。
小千和小風揮舞戟矛,點點刺出化成利刃破出,迫退幾人,轉而又有兩個妖孽圍上,狗頭軍師突然一扇揮出,勁氣迎面撲上。疲累不堪的小千和小風無法想到其它,連忙揮戟掃矛,擊散勁氣,誰知這只是一個虛招,狗頭軍師的銅扇飛旋而起,偷襲兩人。
小千和小風大驚閃避,但是慢了一步,銅扇狠狠地擊在小千的胸口,小千久戰之下力弱,抵擋不住,踉蹌數步。就在這時,一羣妖孽猛地發力,強攻而上,小風一人怎麼擋得住,被某個妖孽一拳擊中小腹,也痛呼一聲,連退數步。
小千和小風皆受傷被迫後退,寨門頓時空出一角,狗頭軍師乘勢帶着一衆妖孽衝上,缺口終於被打開了。
豬頭三得意非常,哈哈大笑道:“你們守不住了,兩位美人今晚就從了你家朱爺爺,或許還有機會活命……”
“豬頭三,你想找死麼?”厲喝聲來自空中,如爆雷般炸開,一道勁氣撲下,頓時將衝入寨門的狗頭軍師等十來個妖孽掀翻摔出寨門,更將後面瘋狂涌上的敵軍全部砸了下去。
衆人駭然望去,一人負手立於虛空之上,衣衫飄飛,隨風展揚,烏黑長髮如潑墨般四射狂舞,在清冷日光下整個身形發出微微金光,威風凜凜,有如天神降世一般,他劍眉軒起,雙眼神光如電掃下,自有威懾衆人之威,一時間敵軍阻在寨門之外竟不敢再進半步。
“師父!”小千率先看清來人身份,不由驚喜若狂的喊道。身後的小風、秦驪如、素兒等聞言都驚喜交加,尤其秦驪如此時仰望耀陽虎軀如山,一時間百感交集,險些就此落下淚來。
來人正是急速風遁而至的耀陽。
“小千、小風乾得不錯,果然沒丟爲師的臉!”耀陽向下面幾人欣慰的微微一笑,然後再一猛地擡頭,厲喝道,“何人膽敢犯我大洪牧場的朋友?難道不將我耀陽放在眼中麼,今日若想攻下牧場,不妨先問過我手中軒轅劍同不同意?”在他刻意施爲之下,威武的喝斥聲震盪擴散,遠大數十里之外。
“而你等廢物,仰仗人多勢衆,竟敢傷我弟子?”耀陽憤怒小千和小風之傷,當空祭出軒轅劍,就勢一劍劈下,金光耀目閃出,劍氣像是怒龍般狂飈而出,在寨門處竟能轉折而出,狂猛的劍氣貼着地面激射開來。
“蓬!”聲響喧囂,塵飛土揚,鮮血隨着氣流飛濺,數名躲閃不及的妖孽和十餘名敵軍兵士被這一劍當場擊斃,狗頭軍師若非見機逃得快,率先掠空而逃,恐怕也會措手不及,重傷當場。
耀陽閃身落下,身形正落在秦驪如和素兒前面,再次捭盍揮劍,強絕的劍氣化成九條金龍帶着熾白色的烈焰,呼嘯而出,觸者皆全身燃火,正面被擊中者更是屍骨無存,加上大驚失神的敵軍倉惶逃竄,整個圍寨前頓時空出一片來。
豬頭三和羊頭怪知道耀陽的厲害,學了狗頭軍師早一步急退而走,避過了眼前這一劫。一衆妖孽驚詫的望着耀陽,相互瞠目結舌,伯邑考更是愣在一旁,彷彿不敢相信耀陽的來臨。
圍寨前兵馬盡數退回戰陣之中,而後面緊逼的兵馬只能無奈停步,加上主帥一時間沒有發號施令,戰場上所有兵士竟在片刻間停了下來,雙方形成瞬時間難得的對峙場面。
在場衆人無不爲耀陽的到來感到震撼莫名,雙方主將等人都沒想到“不周山”一役之後消失不見的龍騰大將軍——耀陽居然還活着,而且方纔二劍之威,很明顯預示出他的修爲又有所精進。
耀陽回頭向秦驪如和素兒展顏一笑,道:“兩位小姐別來無恙!”
“耀將軍!”秦驪如見到耀陽沒有象傳說中所提到的死去,已是驚喜交加,此時更是神色大喜,但不知爲何玉臉一紅,旋即又冷不丁輕哼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到,你看我們現在好不好呢?”
素兒喜道:“耀將軍沒事就好!牧場上下無不期盼將軍的到來!”
耀陽大笑道:“驪如她說得不錯!現在我就幫你們教訓一下這些妖魔崽子!”言罷,回頭喝道,“豬頭三,快滾出來,讓老子送你上路!”說完再度一劍斬出,悍然劍氣斬裂山路兩側的巨巖,剩餘的幾個妖孽駭於“軒轅劍”之威,趕忙逃脫遁去,可惜一些受到牽涉的兵士被妖孽用作擋箭牌,被劍氣攪得粉身碎骨。
豬頭三等人哪裡想得到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耀陽會突然出現,而且一身修爲竟能達到如此驚人的境界,怎麼是他們所能抵擋的。想來,就算真的能攻下大洪牧場來,此時的耀陽要是找他們麻煩,那他們還不是死路一條。所以再怎麼說也是性命重要,他們三人二話不說,立即竄下山嶺狂逃,被嚇得喪魂落魄的他們連頭也不敢回一下。
一看到豬頭三幾人一逃,幾個知道他們不是常人的將領,此時無不駭然失色,不自主地步步向後挪。他們想到連豬頭三等人這樣的高手都要落荒而逃,他們又怎麼可能擋得住。
將士不自覺的動作卻讓本來被嚇駭異常的兵士士氣更加低靡。而且所有兵士都知清楚耀陽在西岐帶兵,素有戰無不勝的戰績,而且西岐將士中更曾經風傳只要有他在,沒有打不贏的仗。加上剛纔的幾劍更讓敵軍兵士驚駭非常,常人哪敢面對這個實力強悍的常勝將軍。
本來簇擁了數百人的寨門前竟然沒有一人膽敢敢近,敵軍所有人竟都退在三十丈外的山路進口不敢向前。半晌,在伯邑考好不容易的嘶喊威嚇下,一羣兵士才戰戰兢兢撲了上來,但是士氣已經完全低落,又沒有高手做先鋒攻擊,根本不是牧場將士的對手。
耀陽看着眼前個個面如土色的敵軍,轉頭問道:“牧場還剩多少兵馬?”
“還能作戰能力的尚有二千五左右,任由耀將軍調遣!”秦驪如相信面前這個令到自己心頭鹿撞的男子,卻渾然看不透耀陽的意圖。
“已經夠了!”耀陽的面上浮起一線微笑,道,“今日一戰,我要讓伯邑考從此以後再也不敢來犯我牧場威嚴!”
“什麼?”不只是秦驪如,素兒也是驚訝地看着耀陽。只有小千和小風對耀陽已經崇拜至極,反而沒有任何訝異。
耀陽微笑着問兩個徒弟,道:“小千、小風,你們受了傷,現在還有力氣嗎?”
小千和小風拍了拍胸膛,大聲道:“這點小傷,怎麼可能會讓我們放在眼中。”
“那好!”耀陽突然肅聲道,“就請兩位小姐暫時借兩千兵馬給我,我要乘機讓伯邑考知道,打仗並不是靠人多就能勝的!”
“可是敵軍至少還有一萬三四以上的兵力尚存,耀將軍只有這兩千兵馬是不是……”素兒有些遲疑,秦驪如皺起纖眉,顯是難以下決斷。
“耀某自然知道你們姐妹體恤牧場將士,只是眼下形勢已經不容考慮!”耀陽言罷,微笑看着兩姐妹也沒有再說話,任她們自己做決定。
或許是出於一向來對耀陽的信任,沒想多久,秦驪如便率先拱手拿出帶兵符令,毅然道:“一切仰仗耀將軍!”
“放心吧!小千、小風,隨爲師上陣殺敵去。”耀陽哈哈一笑,在小千與小風耳邊輕輕耳語一番,小千與小風點頭示意明白,回身而去。
耀陽目送小千與小風離去,然後猛地轉身持劍,厲光掃視寨前敵軍,伯邑考居然被硬生生嚇退一步,令到後方數千兵士竟然也因此退後一步,可見驚懼之深。
伯邑考此時不敢發出任何將令,耀陽帶兵之能他耳聞目睹,加上一身修爲蓋世,令到他無時不刻不在防備耀陽的襲擊。
耀陽清楚伯邑考的貪生怕死,冷冷道:“三牙小兔兒,你今日居然有膽與我相峙陣前,看來是長進了不少!你爺爺我今日就教教你,什麼叫做爲臣爲將之道,帶兵用兵之法!”
伯邑考聞言心中一動,目光離開耀陽,開始鬼鬼祟祟四下張望,他沒有象豬頭三那樣逃逸,並不是不懼耀陽的軒轅劍,而是深信牧場的兵力與他現時掌控的兵力相比起來,相差太遠。他心中想到的是——哪怕用千名兵士的性命拖住耀陽,也能緩過時間攻陷洪澤嶺。
而耀陽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令他不由自主心生疑竇。爲何耀陽會這麼巧出現在此時的戰陣之上?他獨身一人率牧場殘兵敗將不過數千人,爲何竟敢在萬人兵馬中指揮若定。
伯邑考鎮定下來,對着身旁的傳令兵士一陣耳語,冷笑道:“耀將軍,以你己身獨劍之勇,再給你半個時辰時間,至多損我千名兵士有餘,但是你自信半個時辰後,牧場還能保住麼?”
耀陽看到傳令兵士傳出調度弓箭手兵馬的號令,顯然準備使用箭海人牆的戰術對付這道圍寨,心中不由再次對九尾狐能調教出現時的伯邑考而感到一絲難以置信,道:“想不到小兔兒竟然會想事了,難得難得!不過,你怎麼不想想我耀某今日來此,只是爲了拼你個千把性命?”
伯邑考正是此處想不通,便順滕摸瓜下,道:“所以,本將很想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耀陽笑道:“花樣倒是沒有,只是偏偏就有——勝你區區萬千兵馬的把握!”
伯邑考心中一凜,肅容道:“你在這裡唬我,難道只是想拖延時間麼?”
耀陽不答反道:“你信不信都是一樣,今日耀某僅憑掌中軒轅劍,便能退你萬千兵馬!”言罷,絲毫不理會伯邑考眼中的鄙夷與疑慮,猛然大喝一聲,“請驪如小姐爲我起鼓助威!”
秦驪如聞言掠身上了寨城,從戰鼓兵士手中拿過鼓杵,深吸了一口氣,揮杵便擂動起面前的戰鼓:“咚……咚……咚…咚…咚……”其聲越來越急促,身後的一衆將士更跟隨鼓聲齊聲威喝起來。
耀陽眼中精芒畢露,掌中軒轅劍金芒湛現,雙目盡處,敵方的弓箭兵馬已然開始迅速集結,他清楚機不可失,當即挪步近身,喝道——
“我先殺將,將無,再殺兵,只要你等不出牧場範圍,我手中之劍便是不停。擋——我——者——死!”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身形已然掠至陣前,一劍破空而出,無聲無息的勁浪破入敵陣之中,幾乎每每在他揮劍之時,劍氣立將一個表現得還算強硬的將領兵士擊得粉身碎骨,劍氣餘波更殃及周圍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