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敖丙拜見叔父。”敖丙雖然對眼前的一幕疑惑不已,還是恭恭敬敬的對敖明施禮道。
“敖丙,你可知罪?”敖明面沉似水,不悅的哼了一聲,望着敖丙說道。
“啊?不知小侄犯了何罪?還請叔父明示。”敖丙疑惑不已,愕然問道。
敖明豁然站起,指了指王座下手的白衣少女,問敖丙道:“你可知道她是誰?”
“小侄不知。”敖丙看了那個絕美的少女一眼,看着那少女一臉的幽怨,心中驀然感到一陣痛心,然後輕輕嘆道。
“哼,這是小女敖霜。你切說一說,你昨天晚上對她做了什麼?”敖明麪皮發紫,對着敖丙沉聲問道。
“原來她就是霜兒妹妹,果然是名副其實,真不愧是我四海龍宮最頂尖的年輕一輩人才。不過叔父可能誤會了,昨天晚上小侄並沒有對霜兒妹妹做什麼呀。倒是霜兒妹妹,不知何故到我房間盜取我的豹皮囊,被我發現,然後我就追趕,接下來我們兩個爲此而交手,最後霜兒妹妹敗退而走,可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亮明身份,侄兒並不知道她就是霜兒妹妹。”
“哼,你自己倒是把自己擇得挺乾淨,但你這些話卻是漏洞百出,我家霜兒是西海龍宮的大公主,什麼樣的寶物沒見過?你有什麼寶物,值得她到你房間盜寶?你且聽她說一說,當時的具體情由吧。”敖明氣哼哼的坐下,然後就對着敖霜說道:“霜兒,你把實情向大家說明了,一切由父王給你做主。”
“是,父王。孩兒昨天晚上聽說三哥敖丙來到了我西海,但是女兒因爲身體不舒服不能見客,所以錯過了面見三哥的機會,後來女兒聽侍女說父王、大哥和三哥在飲宴的過程中全都大醉,女兒有些擔心,便到三哥房間看一看情況。但由於是在晚上,我又是一個女兒身,自然不方便,所以女兒便穿了一身夜行衣,矇住了面孔,到三哥房間查探。”
敖霜淚光盈盈的看了敖丙一眼,又低頭說道:“孩兒進了三哥的房間之後,發現他的豹皮囊惡臭不堪,便決定拿出去幫他清理清理,誰知不小心提到了門板上,把三哥驚醒。他卻不問青紅皁白,把女兒當成了盜寶的偷兒,父王且想想,我西海龍宮守衛森嚴,怎麼可能會在半夜裡有小偷兒?我爲了顧全顏面,自然不能向他表露身份,所以就急着逃走,可是三哥卻不依不饒,還對我動起了武,並且在這個過程中一再戲弄,先是摸了我的胸,後來又把我抱在懷中,我是一個女兒家,怎能收人如此輕薄?一身清譽被毀,還不如死了的好。”
敖霜說完之後淚如雨下,取出隨身的短劍,就準備自殺,卻早被敖明劈手奪了過來。
“霜兒,你這是幹什麼?”敖明一邊奪過傲霜手中的利劍,一邊扭頭對敖丙說道:“敖丙,你說說這事情該怎麼辦?如果霜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本王也不活了,到時候本王就先殺你,再到我大哥那裡自殺謝罪。”
敖丙也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惹下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立時便慌了手腳,對着敖霜拱了拱手,正色說道:“霜妹,都是愚兄酒後糊塗,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有悔霜妹的清譽,愚兄實在是罪該萬死,不知道愚兄如何才能補償霜妹,敬請明言,只要愚兄能夠做到的,就絕對照辦,如果違背誓言,就讓敖丙死於亂箭之下,永世不得超生,如何?”
“咳咳,賢侄,休怪老夫說你,女兒家的清譽豈是隨便破壞的?按照世俗的傳統,像你這樣的行爲,如果處理的話就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你不管不問,只當是沒發生過,但這樣做的結局只能是女方自殺,或者女方殺了男方,總之一句話,那就是月缺難圓。當然還有另外一條路,那就是作爲男方,你要負責到底。”敖明緩緩拍了拍敖丙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負責到底?怎麼個負責法?”敖丙一愣,隨即脫口問道。
“嗐,這還有什麼可問的?自然就是讓你們之間的這種接觸變成合法的了。比如,你娶了霜兒爲妻,她的清譽自然就保住了,丈夫和妻子動手動腳,就算是聖人也沒法干涉啊。”敖明好笑的看了敖丙一眼,慢慢說道。
“啊?這怎麼行?”
“你說什麼?”聽到敖丙的話,敖明立時面色大變,指着敖丙說道:“你這個畜生,損害了我女兒的清譽,竟然還要拒絕我女兒的婚事,難道非要逼死我的女兒嗎?罷了罷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宰了你再說。”
說完之後揮手召喚出一把白色的長劍,就準備刺向敖丙。
“父王且慢。”敖霜見敖丙一口拒絕,也是面色慘白,但見父親當真要殺敖丙,卻也不忍心,立刻掙脫母親的懷抱,擋在了敖丙的面前,流着淚說道:“算女兒的命薄,就放他去吧,就當是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你這個傻丫頭,你可知道機會稍縱即逝?如果就這樣放他而去,你這一生的幸福就再也不好把握了。”敖明長嘆一聲,跌足說道。
“呵呵,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願意,就算我們勉強逼迫他同意了,以後女兒就幸福了嗎?人各有志,父王讓他走吧。”敖霜悽然一笑,背過身去對着敖丙說道:“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到我西海來。”
“兩位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敖丙苦笑一聲,分辨道:“我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是龍族,在血緣上屬於親近,那個近親結婚並不好,所以這才拒絕,也就是說,不是我本身不願意,而是我們血緣關係太近,到時候就算勉強結合,生下的孩子也都是以癡傻居多。”
“你當真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同意的?”敖明瞪大了眼睛,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對着敖丙說道。
“自然是,小侄怎敢謊言欺騙叔父?再說了,似霜妹這等容貌,真的是天上人間少有的絕世之姿,能夠娶到她是小侄求之不得的事情,怎麼可能拒絕?只可惜造化弄人。”敖明悄悄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敖霜的絕世容顏,輕輕嘆道道。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考慮血緣的關係,你就不會拒絕霜兒的婚事,是不是這個意思?”敖明死死地盯着敖丙,一字一頓的問道。
“正是,似霜妹這等嬌妻,小侄打着燈籠都找不到,除非我傻了纔會拒絕。”敖丙這話倒是沒有作僞,一臉的真誠。
“哈哈,你這位小傢伙,有話怎麼不一口氣說完?你可知道剛纔差點就出了人命?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其實你或許不知道,我們雖然同屬龍族,但是彼此的血緣關係並不算很近,所以完全可以排除你那什麼近親結婚的顧慮。”敖明再次回嗔作喜,對着敖丙笑呵呵地說道。
“啊?三叔這是什麼意思?”敖丙一怔,隨即問道。
“我西海與你東海分屬龍族的不同種屬,你東海爲青龍,風屬,又被稱爲風龍,最重速度,而我西海爲白龍,雷屬,最重力量,你母親出身於洛水,你祖母出身於淮水,你們家族已經四世沒有與我西海通婚了,所以你根本不用顧慮什麼近親結婚,我龍族與普通生靈不同,其實就算是近親結婚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當然,這種近親最起碼是表兄妹,至於親兄妹那是被人倫綱常所絕對禁止的。”
“呵呵,既然是這樣,小侄怎敢拂了叔父和霜妹的一番美意,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只不過小侄急於拜師學道,不敢有所耽誤,所以婚姻一事,恐怕要拖上個十年八年,更何況婚姻大事小侄也不敢獨自做主,需要上稟父王同意纔敢答應,所以種種無奈,還請叔父和霜妹見諒。”
“本王自然知道你的難處,你一心向道自然是好事,也不枉了霜兒對你的看重,但是婚姻大事也不可耽誤,這樣吧,你先留下一件信物,並向你父親說明心中情意,本王再修書一封,讓摩昂帶着前往東海,向我大哥說明許婚之意,然後讓我大哥朝歌媒人,把你們的婚事定下來,這樣大家就都不用再擔心了,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敖丙聽了敖明的話,也自欣喜不已,取出掛在腰間的那佩玉佩就送給了敖霜,在取出那枚玉佩的時候,腦中竟然閃過了小翠香的影子。
當初小翠香爲了讓自己再回來接她,就把這枚玉佩給收走了,等到自己真的回去,才又交還給了自己,沒想到現在這玉佩又被當成了定情信物給送了出去。
而當敖明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也是哈哈大笑道:“這九龍佩是開啓東海龍宮寶藏的鎖鑰,你把它交給了霜兒,足見誠意,這下本王就放心了。既然你有此誠意,那麼本王就把這把白龍劍送給你吧,這件長劍有一千八百斤重,已經達到了頂級後天下品的水平,雖非我西海鎮宮之寶,但也是第一神兵利器,希望你好好利用它,”
說完之後就把那把通體如玉、劍柄刻着白色龍紋的銀白色寶劍遞到了敖丙的手中。
“多謝叔父。”當敖丙聽說那枚九龍佩竟然關乎東海龍宮寶藏的開啓,雖然送出去有些心疼,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送給了自己的未婚妻子,只要娶她過門,還不照樣拿回來,心中就坦然了,再加上自己又得一把好劍,這也算是賺了。
在處理完與敖霜的婚事之後,敖丙便向敖明他們告辭,敖明見苦留無果,便不再勸,親自護送敖丙前往西崑崙九頂鐵槎山,八寶雲光洞去見度厄真人,同時派遣正在面壁的摩昂太子將功折過,帶着九龍佩與敖丙、敖明的書信前往東海,說明婚姻之意。
當敖摩昂來到東海,說明來意之後,東東海龍王敖光大喜,當即請河伯保媒,派龜丞相帶着重禮到西海下聘,兩人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不提。
而敖丙在來到了九頂鐵槎山之後,終於迎來了自己第一個實力大進的時代,也從這時開始,觸摸到了封神大戰的更多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