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殺出一條逆天路!”
“我人族,永不服輸!人族的路,就在我們腳下,鴻鈞,你擋不住我們!”
“燃我殘軀,燒開這天地,打碎這火雲洞囚籠!”
伴隨着鴻鈞道祖的一語落下,沿着水鏡中,立刻有一陣陣怒吼聲響起,緊跟着,滔天的烈焰,出現在了水鏡中。
那是火雲洞,此時此刻,火雲洞真的化作了一片火域。
無盡的火雲,夾雜着紫色的雷霆,繚繞交織在火雲洞周遭,彷彿一堵堵堅韌的高牆,阻攔着火雲洞中修士的衝出。
無論三皇,無論五帝,無論那一代代率領着人族,披荊斬棘,走出了一條血路的人皇們,怎樣竭盡所能、拼盡全力的衝殺,可是,等待着他們的結果,卻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彷彿,那烈火和紫雷交織而成的高牆,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天塹。
不僅如此,當他們衝擊時,更有一道道烈焰,以及一道道紫雷,轟然飛落,重擊在他們的軀骸之上,彷彿是一道道鋒銳的利箭,沾染到他們身軀的瞬間,便直接洞穿軀骸。
而且,那些傷痕,不管他們怎樣努力去修復,卻都無法使其復原。
可即便如此,哪怕這天罰恐怖絕倫,但一名名人皇和人族先驅們,卻像是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仍舊戰意如虹,仍舊在不斷的衝擊,彷彿哪怕拼一個身死道消、玉石俱焚,也要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真正的人族,便是這般,寧折不彎,寧死不屈!
哪怕,前方攔阻的是如鴻鈞道祖這樣的強者,哪怕,成功的機率不到億萬分之一,可依舊要竭盡所能,拼殺向前。
這一刻,帝辛感動,帝辛唏噓,帝辛的心中更有明悟。
此時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後世那段黑暗且崢嶸的歲月裡,明明那麼多人都覺得華夏大地將要淪陷在日寇鐵騎下,可是,卻還有那麼多的人族,挺身而出,哪怕燃燒盡最後一滴血,也在所不惜。
因爲,這種不屈,早已經鐫刻在了華夏人的基因之中,任天地變幻,時光荏苒,但那一點兒信念,始終如薪火般相傳,燃燒不熄,輝耀這世界,照出一片片的光明!
“太清,你覺得,他們像不像是一隻只螻蟻?不,像不像一羣羣的飛蛾,明知道撲向火焰,等待着他們的一定是必死,可是,還是這麼盲目悶着頭往前,燒個粉身碎骨,傻不傻?蠢不蠢?你,是不是也想成爲他們的一員?”
鴻鈞道祖大手一揮,收起了水鏡後,看着太上老子,淡淡道。
“飛蛾撲火?蠢?傻?不,我不覺得……”太上老子正色向鴻鈞道祖搖了搖頭,平靜道:“你看到的是他們的愚蠢,是他們的傻,可我從他們身上看到的,卻是一種意志,一種哪怕身死道消,也要竭盡所能與你對抗的勇氣!鴻鈞,這麼多隻飛蛾你不怕,可是,如果有一日,有成千上百萬,乃至更多的飛蛾朝你撲去,你會如何?!”
“飛來一隻,我便碾死一隻,飛來兩隻,我便碾死兩隻……飛來多少隻,我便碾死多少隻……這麼簡單的答案,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鴻鈞道祖淡漠一笑,望着太上老子淡淡道。
只是,他的話語雖然帶着一種無所謂,可是,眼底的神色卻變得有些陰鬱。
十隻飛蛾,百隻飛蛾,千隻飛蛾,他不在乎,可是,倘若是千萬只飛蛾、億萬只飛蛾,對他羣起而攻之的話,那樣的話,哪怕他是道祖,可說不棘手,那也是不現實的。
而且,倘若真到了那時,他要毀掉衆生,重新開闢地火水風,重演天地的話,哪怕是現在與他站在一起的元始天尊、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等到那時,恐怕也要站在他的對立面!
六聖一齊出手,那時候,他或許能取勝,但恐怕也要有大麻煩。
“太清,倘若你只有這些口舌之利的話,便不必再說了!你問我怎麼辦,很簡單,那我就先將你們這些領頭等到飛蛾撲殺,然後我再看看,還有多少飛蛾膽敢在去撲火!”鴻鈞道祖漠然一聲,冷冷道:“太清,做出你的決定吧!”
“我的決定?這便是我的決定!三位道友,歸一吧!”
而在聽到鴻鈞道祖這一聲後,太上老子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旋即,目光流轉,落在了不遠處的太清道人和李耳身上,平和道。
“陰陽歸一!”
“大道歸一!”
太清道人和李耳聞聲,面露笑容,向着太上老子頷首一禮,旋即,面露微笑,一步朝前邁出,剎那間,便化作了黑與白兩道氣機,倏然間,向太上老子的軀骸中投注而去。
“合一又如何?太清,莫非你以爲,這樣做,你還能……”
鴻鈞道祖見狀,冷笑,但話語還未曾說完,他的神情,卻驟然凝固。
不止是鴻鈞道祖,無論是帝辛也好,還是玄都大法師和趙公明等人也罷,此時此刻,盡皆從鴻鈞道祖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種奇異的氣機正在朝外逸散。
那種氣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是一種真正的大道的氣韻。
直讓人覺得,這一刻的太上老子,似乎變得和剛剛不一樣了,他的力量,比之前變得更加強大,甚至,讓人覺得,這一刻的他,通體散發出的那種氣機,似乎與鴻鈞道祖相仿。
他站在那裡,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無論是怎樣的存在,都無法與他並肩。
“混元無極大道!太清,你竟然又做到了……”
鴻鈞道祖的臉色頃刻間,難看到了極致,死死盯着太上老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寒聲道。
混元無極大道聖人!
太上老子,又成就了混元無極大道聖人!
鴻鈞道祖這一聲落下,無論是帝辛也好,還是通天教主也罷,抑或是諸多截教仙,以及玉鼎真人等修士,此時此刻,臉上盡皆露出了震撼動容之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