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剃頭覺得還不能太讓雲曼麗和門大生太難堪,因爲他們倆可是顯得一片忠心,何況他們倆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很可能比自己的想法更接近實際。
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去支持他們,因爲這不僅僅是自己的面子問題,而是他們對自己更深層次的想法根本就不理解。
鬼剃頭半天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門大生,但也沒有立即讓他起來的意思,他要用這樣的態度去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
“你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爺比你們想的層次更深。不再去跟你們做過多的解釋了,爺的想法你們以後會慢慢的體會出來的。
就說眼前吧,咱們爲什麼現在不宜返回去大黑山,主要還是怕給大黑山帶去麻煩,風三娘她們已經搜尋到了這裡,但肯定不是尋着蹤跡而來的。
她們也只是判斷對了方向,如果咱們現在就回去大黑山,可就真的給她們留下了蹤跡。咱們三十多人在大山裡行走,哪有不留下蹤跡的?
風三娘她們在大山裡轉戰了十多年,山地經驗十分豐富,尋找辨認蹤跡是她們的家常便飯,咱們就是再怎麼隱藏痕跡也難免露出馬腳。
所以咱們還是不能回去大黑山,別因爲咱們的行蹤給大黑山真的帶去麻煩,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咱們還是不能去踏破山門爲好。
當然還有其它各方面的原因,我就不一一列舉了。總之現在是不宜回去大黑山,量李三白也不會掀起什麼大浪,等到咱們回去後就自然平息了。
爺還是感謝你們的赤膽忠心,掏心肺腑,門隊長還是起來吧,繼續陪着爺喝酒。汪鐵子給大家都滿上,咱們接下來喝酒就不必再提這樣的話題了。
諸位都要放鬆心情,喝完酒以後雲秘書就按約定的時間去跟山外聯繫,但也不必太着急,今天聯繫不上還有明天呢,還有後天呢。
今天晚上爺給你放假,回來後就在山洞的後出口支起帳篷,自己消消停停的休息吧。讓汪鐵子還是去跟兄弟們一起住,我看他還得繼續歷練哪。
門隊長今天也不必住在我旁邊了,去跟兄弟們一起住,不許他們踏入山洞,就在山上嚴加守衛,風三娘她們剛離開這裡不久,得防範她們再返回來。
你們‘東瀛四子’今天就陪着爺,跟兄弟們一起摸爬滾打這麼多天了,今天就讓你們清閒清閒,在帳篷裡陪着爺喝酒說話。”
鬼剃頭說完就提議跟衆人一起喝酒,再也不提起風三娘她們的話題,因此酒桌上的氣氛也很快就高漲起來,而‘東瀛四子’更是幸福得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特別是那個百合子,更是放得開,藉口說喝酒太熱,連衣服的扣子都解開了大半,而裡面似乎是沒有穿什麼,就這樣半遮半掩的陪着鬼剃頭說笑着。
門大生和雲曼麗雖然表面上還不敢流露出不滿意的情緒,但他們的迴應和說笑可是顯得很勉強,看起來大有應景的味道。
沒過多長時間,門大生就藉口出去檢查防務,先離開了。鬼剃頭當然不會客氣的去挽留,只是讓他再喝一杯酒再走,並且囑咐他晚上睡覺要精神一點。
門大生走後,雲曼麗也是又坐了不長時間,也提出要離開,說是去跟山外聯繫光準備工作就得需要很長時間,所以她也得提前退席。
“去吧,讓汪鐵子也一起跟着去吧,這裡有‘東瀛四子’陪着我就行了。汪鐵子拿兩個乾糧就跟着雲秘書走吧,邊幹活邊吃飯也不能誤事。
年紀輕輕的別老想着省力氣,好好幹,誤了爺的大事可決不輕饒!幹活上點心,別他孃的胡思亂想,爺可不喜歡那些個不幹正事胡扯六拉的人。”
鬼剃頭隨意的一揮手,示意汪鐵子可以跟隨雲曼麗走出山洞,去跟山外發報聯繫,但汪鐵子還是沒有敢馬上離開,而是又上前給鬼剃頭等人斟滿了酒。
不知爲什麼,汪鐵子此時真有些膽顫心驚,他是慢慢的後退着出了帳篷,雖然鬼剃頭一直沒有咋正眼看他一眼,但汪鐵子還是感覺到有芒刺在背。
首先幫助雲曼麗把發報機拿出了山洞,然後汪鐵子又去找來了兩位經常幫忙的土匪,讓他們幫助把手搖發電機也擡出了山洞,因爲汪鐵子一個人根本就搬不出來這麼遠的距離。
雲曼麗這次選擇的發報地點還比較隱蔽,而且距離那個山洞也不近,在前來幫忙的兩個土匪要離開時,雲曼麗還特意囑咐他們不能讓其他人靠近這裡。
兩位前來幫忙的土匪當然會滿口答應,因爲在他們的心目中,這發報的事可是極爲機密的大事,當然會回去告訴兄弟們誰也不許靠近。
兩個人離開後,汪鐵子目送他倆消失在黑夜裡,然後回過頭來把發報機的接口連在了手搖發電機的輸出接口上,就準備去搖動手搖發電機。
“不用着急,約定的聯繫時間還沒有到,你也沒有吃飯,趁着現在趕緊去吃一口。走,咱們到那邊去,等你吃完飯咱們再開始工作。”
雲曼麗一隻手拎起她放在地上的包,另一隻手拉過汪鐵子的手,就要往放發報機的右方向走,可汪鐵子此時卻不想動。
“曼麗姐,這樣不好吧?咱們千萬可不能誤事呀,我怕......”
“別疑神疑鬼的,有什麼好怕的?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早,等到吃完飯後再聯繫完全來得及,快跟我過去吧!”
“就在這裡吃吧,兩個乾糧我幾口就吞下去了,咱們不宜離開發報機太遠。”
“放在這裡它又不會自己飛走,這個地方有些高崗,風也挺大,跟隨我去背風隱蔽的地方,吃飯的時候也不用太着急,更不能嗆風,對胃口不好。”
雲曼麗可不管汪鐵子是咋想的,拉着他就往一個小山凹處走去,到了那裡後又四下裡看看、聽聽,然後從包裡拿出來一個毯子鋪在了地上,這才舒心的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