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鳳和崔德才的過招結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茹鳳還是用了對付那六個親兵和對付任卓同樣的招數,讓崔德才中招。
是茹鳳的招數不夠豐富嗎?顯然不是,茹鳳的想法就是用同樣的招數讓他們都中此招,客觀上羞辱他們的無能。
只是招數上略微有變化,這些個所謂高手們便躲閃不及。茹鳳這次就是沒有踢向崔德才的面門,只是在他肩上點了一下,便退出了搏鬥。
不得不說這正是茹鳳的高明之處,也是她功夫出神入化的表現。看似是她的雙腿被崔德才踢中,但實則是她正好藉助崔德才雙腳的力量騰空而起,再次用同一招法取得勝利。
僅就茹鳳用同一招法,連續擊敗了六個親兵好,以及扶保柱和糧臺的動作上看,就知道茹鳳的功底有多深,
同時也能夠看出這些跟他打鬥的人的功夫還真與茹鳳有些差距,連同一個招式,任卓和崔德才都破解不了。
“謝謝糧臺爺腳下留情,否則茹鳳的雙腿就廢了。饒恕茹鳳不敢再戰,更叩謝糧臺爺寬容!”
茹鳳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給糧臺施禮謝恩。而糧臺卻直直的盯着茹鳳,有些發愣,好似回味着剛纔爲什麼會發生這一切?
“起來吧,起來吧,過幾招過過癮也就是了。什麼承讓謝恩的,大家取個樂子而已,不必掛在心上。
就算你們打個平手吧,可也讓兄弟們開眼了。都玩夠了吧?兄弟們都散去吧,我跟糧臺也該回去歇着了。”
花大胸脯子首先轉身離開,看來他對今天的結果很滿意,臉上還掛着笑容。糧臺、扶保柱和那六個親兵也不停留,隨着花大當家的離開。
留下了女營的兄弟們,怔怔的看了半天,才上前把她們的首領拉起來,高興得不知說啥好,但都從內心佩服茹鳳的神功。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有任何結果。茹鳳擡頭看了看乾爹的住處,至始至終都沒有見到乾爹走出住處,不知道他老人家對此事有何想法?
可茹鳳的名聲又一次在兄弟們中傳播,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功夫?難道她是仙女下凡?
仙女下凡當然不是,但功夫了得卻是真實的。一時間茹鳳的名字,變成了這些寂寞的兄弟們經常議論的話題。
女營是輕易的再不敢去了,但談論女營的話題卻沒有停歇,只不過這次茹鳳成了中心,特別是那些個饅頭嶺原來的鬍子們。
那六個被打的親兵當然也少不了議論,特別是親身體驗了茹鳳的厲害,心中也就更加不滿,議論的主要話題也是發泄心中的氣憤。
“那個小瘋丫頭,她的大腳板像簸箕,踹在臉上是真疼。到現在一摸還火辣辣的呢,遇到她真是倒黴,再去女營拉呱是不可能了。”
捱打對鬍子們來說還真不在乎,但是不讓去女營,他們可真有些受不了。因此,背地裡常拿茹鳳的大腳板說事。因爲在那個時代,女人腳大也是恥辱,不被待見。
“空有一副好身材,光那個大腳板就夠人們厭惡的,誰家的姑娘長這麼大的腳,永遠都是個嫁不出去的主,玩玩尚可以。”
“不光腳大,胸脯子也大,屁股更大,這娘們是咋長的呢?”
“哦,對呀,三個地方都大,咱們以後就叫她‘三大娘們’吧,哈......哈......”
真是不可思議,茹鳳竟然因爲這件事,得到了一個‘三大娘們’的外號,聽起來就不雅,甚至有些輕浮的意思。
但這個外號卻在兄弟們中很快就傳開了,大家背地裡都稱呼茹鳳爲’三大娘們’,可茹鳳本人暫時並不知情。
好久沒有議事了,這一天,花大當家的召集首領們議事,茹鳳也應邀參加,因爲她是女營的最高首領。
臨行前,茹珍姐囑咐茹鳳,讓她不必多言,更不要激動,因爲她腳踢糧臺、扶保柱,以及親兵的事,惹得大家議論紛紛,還是暫時避避風頭爲好。
茹鳳點頭應承,她知道茹珍姐這是爲自己好,在這個時候,不宜再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以免引出其它事端。
來到花大當家的住處外面,首領們就在外面準備好的木墩上,圍坐在一起。當然也有主次,但排場跟饅頭嶺山寨大廳不可同日而語。
“本來是想過幾天就能回到天窯子,現在看一時半會兒還真回不去。讓你們來就是一起合計合計,看看咋辦好。”
花總指令清了清嗓子,環顧了一眼衆人,開始了他的講話。當然,還是那麼有派頭,還是那麼不緊不慢,雖然這個議事場所十分簡陋寒酸。
“本來覺得小鬼子攻佔饅頭嶺以後,發現是個空山,會很快就撤退離去,真沒想到,遠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們在饅頭嶺一住就是十幾天,把天窯子給糟蹋的不成樣子了。好不容易等他們撤出了饅頭嶺,可他們卻賴在大褲襠溝不走了。
現在的情況是,鬼子兵是撤走了,並且已經離開了陽口鎮。可是鬼剃頭的警備大隊,包括張光強的陽口鎮山林大隊,都沒有離開大褲襠溝。
而且那個日本大佐河渡陽平和他乾女兒大野櫻花也沒有離開,還賴在大褲襠溝,統一指揮着鬼剃頭和張光強的隊伍。
他們在大褲襠溝,表面上看是幫助各個屯子建立起大排隊,而實際想幹什麼,現在誰也說不準。
因爲他們常常是東串西串,到處搜查,就連已經廢棄的後道樑和塵月觀,他們也沒有放過,不知道是何用意。
最讓人可氣的是,一旦大褲襠溝各屯子的大排隊都建立起來,那給咱們以後的行動可就設置了障礙,再想來去自如可就不容易了。
因爲河渡陽平和大野櫻花帶着鬼剃頭、張光強他們沒離開大褲襠溝,咱們還不能馬上就回天窯子去。
雖然小鬼子走了,但他們剩下的人數仍然比我們多,而且離饅頭嶺很近,回去有危險,一旦他們再來攻山,我們還得扯呼撒丫子,更麻煩。
可我們眼下的糧食見底了,這麼多兄弟沒吃的哪能行?還有就是眼看就要來到了雨季,大漂河子一到,咱們來時的大河就要猛漲。
到那個時候,再想走出這江嶺峰也不容易了。拖家帶口的這麼多人,被困在這個孤島上,還不得餓死?
你們都仔細琢磨琢磨,眼下的難關該怎樣度過去?不能讓兄弟們就這樣放挺,都說說看,大爺我不計較你們的語失。”
聽了花總司令的一席話,首領們還真是覺得事態挺嚴重。可一時也不知道該咋辦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先說話。
“平時咋咋呼呼的勁頭哪去了?一到關鍵時候就拉稀!王總催,你先說說,看看應該咋辦纔好?”
見大家都不說話,花總司令就開始點將。其實大家不發言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花總司令和喬總炮頭他們肯定研究過了。
可能是早已想好了對策,現在把大家召集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因此,都不願意首先發言,害怕自己的建議跟他們的觀點起衝突。
當然,也許是他們二人的意見沒有統一,才把大家召集來商量確定,如果是那樣,就更不能表態了,傷着哪一方都不好。
可花大當家的既然點將,王向勇總催就不能不說話,更何況他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心裡有啥事憋不住。
於是王向勇的目光在花大當家的和喬總炮頭的臉上停留了半天,就開始小心翼翼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咋辦好。過去我都是聽吆喝,花大當家的,你們說咋辦我就咋辦。現在讓我說咋辦?我還真有些說不出來。
既然現在還回不了天窯子,那就得首先讓兄弟們吃飽肚子。不過在這孤零零的小島上,有錢也沒地方去買糧食呀。
過去大褲襠溝是咱們的糧倉,現在被鬼剃頭他們佔着,咱們也不能去自投羅網。思來想去,還真不知道該咋辦好,我這個大活人還真就讓尿給憋死了。”
“說來說去跟沒說一樣,來回打哈哈。扶保柱,你也說說。”
花大當家的看王向勇臉憋得通紅,也沒有說出啥道道,就轉過臉讓扶保柱任卓也說說他的看法。
“我......,我也沒啥好主意。過去咱們都是靠大褲襠溝養活的,現在雖然有鬼剃頭他們佔着,但也沒啥了不起的!
花大當家的給我撥五十人馬,我帶兄弟們進入大褲襠溝中去搶!我就不信弄不回來糧食,讓兄弟們填飽肚子。”
任卓看樣子有些激動,站起身來慷慨激昂。連臉上的肌肉都有些顫動,但被茹鳳踢傷過的臉上,還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一塊臉頰依然泛着青。
任卓下意識的看了看茹鳳一眼,見茹鳳也正盯着自己看,突然臉就開始發紅,有些不好意思。茹鳳似乎也覺得很尷尬,向任卓投去了歉意的一笑。
“這不行,我不能再讓兄弟們受損失了,大褲襠溝暫時不能進。”
花大當家的同樣否決了任卓提出的建議,於是大家又開始議論起其它的辦法,盡力尋求最佳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