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沒走出多遠,還一粒苞米都沒有撿到,茹鳳又跟靈芝姐提出了新的要求,說要去前邊地頭崗子下方便。
“靈芝姐,咱們去方便方便吧。我今天頭晌就是感覺到肚子有些不得勁,你沒看我一趟一趟的老跑嗎?現在咱們一起去方便。”
“這野地裡也沒啥人,方便還要跑那麼遠?躲在苞米杆子堆旁邊,一蹲下不就完事兒了,誰能看見?簡直是脫了褲子放屁,費二遍事兒。”
“那可不行,咱都這麼大人了,幹啥都得揹着人。脫下褲子一蹲,白花花的屁股打老遠就能看見,別再把顏世寶招來,那可就麻煩了。”
“看你說的,哪能就那麼輕易的讓人看見?顏世寶那個惡棍,隔着衣服他都想伸進去摸摸,看到了屁股,他還不得瘋了。好,就聽你的,咱找個揹人的地方去方便。”
這片苞米地的南邊是一條鄉間土路,離土路不遠,就是一條小河溝,但不下雨的時候是乾涸的,小河溝的南面也是成片成片的莊稼地。
小河溝的東南方向,卻是一片窪地,佈滿了沼澤,長滿了荒草。這片苞米地實際上是一片高崗,走出了苞米地,實際上就來到了崗下,一般人很少來。
正是因爲這片沼澤地很背靜,也常有一些小偷小摸的人就從這裡進入這片苞米地,來偷青苞米,所以範大財主才決定,起早貪黑的先把這片苞米地收拾完,以免丟失。
也因爲是着急收割,因此收拾的不算太乾淨,給了撿糧食的人以機會,但範大財主是不在乎這些的。
來到崗下,回頭連苞米地都看不見了,當然別人也發現不了茹鳳她們。跳進一段被雨水沖刷形成的小溝,整個人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靈芝姐,你看這地方揹人吧,幹啥誰也看不見。”
“你可真是,尿泡尿跑到這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揹人是揹人,可也讓人瘮得慌。要是碰見壞人,你跑都跑不了,喊也沒人能聽見,幹吃啞巴虧。”
爬上土坎,二人重又返回了苞米地,找到了一塊沒人翻動過的地方,繼續撿拾丟落的苞米棒子。
此時,地裡的人更少了,茹鳳也離靈芝比較遠。靈芝不時起身喊,讓茹鳳離她近點,因爲靈芝怕顏世寶再來。茹鳳雖然答應着,可又漸漸走遠了。
當靈芝站起身,準備再次呼喚茹鳳的時候,顏世寶竟然如幽靈般的出現在靈芝面前。他是怎麼來的?靈芝渾然不知。
再看看茹鳳,已經離她很遠,正蹲下身子在專心的翻找,連往靈芝這邊看都不看一眼,讓靈芝突然感到很害怕。
“大妹子,又見面了。咱們這些天真是有緣,經常碰到一起。怎麼樣,今天也沒少撿吧?哈......”
“你......,你怎麼又來了?快離開我,我不想再見到你。快走!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我跟你說說話也不犯法。沒見過你這樣的,跟你嘮嘮嗑就急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喊人。
我是來告訴你,前邊有一塊是老山東掰的苞米棒子,這個人眼神兒不太好,幹活不太誠實,丟落的苞米棒子多,我領你去那裡,保準能多撿點。”
靈芝並不十分相信顏世寶說的話,更不想跟他到那邊去,怕上當。於是就推辭說,那邊也早已讓人翻過了,現在也根本沒啥了,自己就在這裡撿。
顏世寶知道靈芝是在有意躲着自己,不想跟自己走。於是拍着胸脯保證,說那邊一定多,讓靈芝跟着他去。可靈芝就是不動,說謝謝顏世寶的好意,她要在這裡等玄天道姑過來。
一提起茹鳳,顏世寶心裡就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道姑,多次壞了自己的好事。本欲除掉她,可她武功比自己強,下手兇狠,還真有些拼不過她,也只能暫時忍着。
不過早晚有一天,這個仇一定要報!除非這個小道姑離開靈芝身邊,否則自己對靈芝的想法就難以實現。
此時的茹鳳早已發現了靈芝這邊的情況,可她沒有往靈芝姐身邊走動。茹鳳覺得現在火候還不到,還沒有到該出手的時候,先偷偷觀察一會兒,然後再做定奪。
見茹鳳遲遲不往自己這邊來,靈芝心裡更加緊張。她甚至想喊茹鳳,但沒有喊的由頭,人家顏世寶根本沒有把自己咋樣。
並且還給自己提示去哪個地方掉落的苞米棒子多,從表面上看這也是爲自己好,這個時候喊人有些不近情理。
顏世寶看見離那麼遠的小道姑只顧蹲在地裡翻動,根本不往這邊看,面前的靈芝也只是怔怔的站着,臉上露出膽怯的表情。
於是顏世寶的膽子有些大了,他往靈芝跟前靠靠,突然在靈芝的臉上摸了一把。他想趁這個時候佔靈芝的便宜,爲以後順利得手做些鋪墊。
“這小臉兒,紅撲撲的,招人愛。怎麼蚊子也上去叮呢?我把它趕跑了。”
“你......你怎麼能這樣?哪有蚊子?”
“你看,這不是蚊子嗎?又飛到你胸口上去了。”
顏世寶說着,又把手伸向靈芝的前胸,還癡癡的傻笑。這個無賴,根本不顧廉恥:“你看,又飛了,這蚊子還真會找地方。”
“你......,根本沒有蚊子,你這是故意的!”
“嘿嘿......,隨便你怎麼想,我這可是出於好心,你可別往歪處想。你是不是覺得我想幹不正經事兒,我可沒那麼想。是不是你往那想了,才覺得我這是在挑逗你。”
“你,你怎麼這麼無賴?明明是你......,怎麼倒成了我往那方面想呢?你不講理,胡攪蠻纏!”
靈芝臉憋得通紅,已經浸出了細汗,氣的不知說啥好。可她還是沒有大聲叫喊,懦弱的性格讓她一到關鍵時刻就不知道該咋辦。
平心而論,靈芝確實是一個讓男人看了比較可愛的那種女人,其楚楚可憐的外表和近乎柔弱的性格,讓她的抗爭總是顯得那麼軟弱無力。
這在某種程度上更加重了顏世寶這種人的氣焰和佔有慾。這也是顏世寶三番五次來欺負靈芝的重要原因。
顏世寶正是抓住了靈芝柔弱可欺,逆來順受的弱點,對她進行無休無止的糾纏。顏世寶相信,只要那個小道姑不在靈芝身邊,她就沒辦法應付。
只要有機會就來糾纏,顏世寶堅信自己早晚可以得手,不管靈芝怎樣不願意,可她拿自己沒辦法,最後只能是乖乖順從。想到這,顏世寶更加得意洋洋,不斷靠近靈芝進行語言挑逗。
“你說你沒想,我不信!我看你的舌頭都伸出來了,還有......,你自己看看吧......”
顏世寶不懷好意的笑着,用手指着靈芝,故意捉弄她。靈芝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脣,彎腰低頭看,好像自己真的出醜了似的,臉也脹得通紅。
“你看看,是不是想了?大妹子。可別虧欠了自己,該樂呵的時候也得樂呵。你看大哥說的是不是在理......”
顏世寶邊說邊上前,又想在靈芝身上佔便宜......。靈芝這回可是真急了,起身躲到一邊去,嘴裡大喊‘來人呀’,連聲音都變了調。
可擡頭看看茹鳳那邊,竟然沒有啥反應,仍然是在低頭翻着苞米稈子堆,根本不往自己這邊看。可能是自己的喊聲茹鳳沒有聽到?
顏世寶也回頭看看茹鳳那邊,見小道姑似乎是沒有聽見,不理不睬,於是膽子就更大了起來,語言和動作更加放肆。
“喊什麼喊?你這聲音像小貓似的,那邊根本就聽不見!”
顏世寶變無賴的語言挑逗爲舉刀威脅,他把手中的鐮刀幾乎就要碰到靈芝的臉上,嘴裡惡狠狠叫囂,試圖嚇唬住靈芝。
“再喊我把你的臉刮開,讓你出門見不得人!就是那個小道姑聽見了,跑到這也不趕趟。你要是再喊,我現在就動手。”
靈芝真的有些被嚇住了,她見茹鳳遲遲沒動,顏世寶又突然變得凶神惡煞,心想要是顏世寶真的把自己的臉劃出一道口子,真的就完了,還咋出門見人?
女人最怕的是給自己毀容,像靈芝這樣年輕的寡婦也不例外。靈芝怕了,她變大喊爲求饒,希望顏世寶能放過她。
“大哥,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快把鐮刀放下,一個大男人拿刀嚇唬女人,丟不丟人?你不能這樣!
踹寡婦門,掘祖宗墳,騎着炕沿打病人,是人所不齒的三大惡事。大哥,你不能欺負我一個寡婦,快把鐮刀放下。”
見茹鳳遲遲不過來,靈芝似乎有些癱軟了下來。她本來就不會強硬抵抗, 而柔弱的求饒也只能會讓顏世寶這樣的惡人變本加厲。
顏世寶見靈芝不再大喊大叫,變成了哀求,心裡很是得意,於是放下了鐮刀。但手依然還是不老實,嘴裡還不住嘟囔着。
靈芝知道顏世寶一定會得寸進尺,她不停的掙扎着,拼命的躲避着。但一個弱女子,那是顏世寶這個畜生男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