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巫與大家開完會後即着手在酒樓旁邊設了一個舍粥鋪,參考上次他在株野看到的夏府舍粥鋪的方式,開設二個舍粥的窗口,並在製陶坊買來許多碗準備分發給饑民用於盛粥。
由於裝修接近完成,吳江在徵求屈巫的意見後,開始爲現有員工分配宿舍,並將貨物倉庫也準備好,安排陳青和陳歡兩人管理貨物倉庫。
屈巫與吳江還就酒樓如何賣倉庫的貨物詳細地進行了討論,爲了讓吳江他們熟悉那些現代產品,準備在酒樓專門設置一個樣品間,將貨物分類陳列,由屈巫給他們介紹使用方法。
屈巫想起西門狐給他說過要與丐幫搞好關係的話,與吳江一起去找上次結識的丐幫蝴蝶幫的幫主王長林,找他拉近關係,並瞭解一些情況。
屈巫通過一個左手手臂上紋有蝴蝶的小乞丐,很快找到了王長林。
王幫主見是屈巫找他,非常高興,因爲之前屈巫出手救他手下小乞丐的事情一直心懷感激。
“屈先生吉祥。”王幫主作揖打招呼道。
“王幫主吉祥,這是我的兄弟吳江,他是王宮旁正在籌備開業酒樓老闆吳江。”屈巫將吳江介紹給他。
“哦,吳老闆,恭喜,我知道那裡。”王幫主向吳江作揖打招呼。
“王長老吉祥,聽屈先生上次說你手下的幾個小幫友被人打傷,現在好了沒?”吳江問道。
“勞吳老闆牽掛,現在基本上已經好了。”王幫主說道。
“王幫主,是這樣,吳老闆明天要在酒樓旁邊開一家舍粥鋪,歡迎你手下的人每天都去喝粥。”屈巫說道。
“這太好了,我代全幫的人感謝吳老闆。”王幫主高興地說道。
“這點黃貨長老您拿着,萬一有哪個幫友需要可以應一下急。”吳江拿出一塊黃金遞給王幫主。
“這怎麼行,無功不受祿,這黃金我可不能收。”王幫主急忙推辭。
“什麼功啊祿的?吳老闆是這錢是給你手下幫友應急用的,不是給您的。”屈巫在一旁說道。
王幫主見屈巫這麼說,只得收下:“吳老闆,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我們幫一定鼎力相助。”王幫主對吳江作揖後說道。
“有王幫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酒樓舍粥鋪的秩序維護還要長老跟你們的幫友們打下招呼。”屈巫說道。
“好,不光是舍粥鋪,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事,只要你們打聲招呼,我們一定兩肋插刀,責無旁貸。”
告別了王幫主,屈巫與吳江回到酒樓,晚餐已經做好了,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屈巫又讓姬志和姬會安排明天搬運貨物的馬車,然後和大家一起回到了壽夢王子在江邊的行宮。
得知屈巫回來,壽夢王子隨即讓衛士將屈巫引至大堂。
“屈先生辛苦了,這次去楚國很不容易吧?”
“殿下明鑑,的確是很不易。去時和來時都遇到同一撥水盜,好在有驚無險,完成了購糧的任務,一共買了十一大船的糧食,在邗越卸了三船,給姑蘇運來八船。”
“太好了,姑蘇饑民可以安穩地渡過這段艱難時期了。”
“八船糧食現在已經運到酒樓,我想請示您的,對這些糧食的分配您有什麼想法。”
“糧食的安排全部由你作主,只要是有利於饑民的事,都可以大膽去做。明日我會上報君上,爲你請功。”
“請功就免了,在下只是爲饑民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而已。不過,我覺得這件事由殿下以君上的名義來做最好,一來可以體現君上對子民的關心,二則對殿下積累功業很重要,至於在下,並不想留什麼功名。”
“不行,這樣把你的功勞抹殺的事我可不會做。代君上行善事倒是而行,這樣吧,我們在姑蘇多開幾家舍粥鋪,爲饑民做實事。對了,酒樓何時正式迎客?”
“我正也要向您彙報酒樓的事情。裝修已經快做完了,明天開始招廚師、跑堂等,然後是將這裡所有的貨物運過去、釆買一些配套的東西就可以了。”
“那你準備訂在哪天正式開張?”
“殿下,酒樓的事務我已經全權交給吳江來管理,他是我生死之交的兄弟,又是吳融縣尹的親弟弟,完全值得信賴。”
“這真有點出乎意料,那屈先生準備做什麼?”
“在下退出來是做兩件事,一件是做點善事,二是想在姑蘇、邗越和郢都三個地方自由行走,不願意困在一個地方。”
“哦,這樣也好,不過希望你呆在姑蘇的時間會多一些。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希望咱們能夠成爲摯友。”
“承蒙殿下賞識,屈巫願爲殿下披肝瀝膽、丹成相許。”
“好,你這麼說讓我很感動,你非凡人,以後我會有許多事情向你請教。”
“殿下您千萬別用請教這個詞,屈巫比殿下虛長几歲,可能多一點經歷而已,再說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倒是可以相互交流觀點。”
兩人聊了一會兒,壽夢又差人把吳江叫了過來,一起商議酒樓開業的一些具體事宜。
由於屈巫退出經營,三人重新商定了對酒樓純賺部分的分配,所有純利分成五等份,上交君王吳去齊、員工們的獎勵、屈巫、吳江、壽夢王子各佔其一。
吳江和壽夢都認爲屈巫有點吃虧,因爲賺錢的那些貨物都是屈巫的,但屈巫並不在意,大家都是肝膽相照的朋友,而且屈巫現在並不缺錢。
屈巫和吳江從壽夢王子那裡回到大家住的那一幢房間的大堂,只見陳大毛他們正在分成兩桌在打麻將,吳江從未見過這玩意兒,十分好奇,急忙過去觀戰求教。
大毛下桌後,屈巫將他拉到一邊,問道:“大毛,你妹妹今天怎麼了?生誰的氣啊?”
大毛吱吱唔唔,說道:“沒有什麼事,小姑娘家的,有的脾氣正常,你看,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了。”說着,對打麻將的地方嚕了嚕嘴。
屈巫看過去,陳青果然在打麻將,而且是很大聲、很興奮地打,完全不是平日裡那個恬靜、內斂的淑女形象。
屈巫覺得她有點怪怪的感覺,好象是在刻意用這種方式來掩飾什麼,不過屈巫知道這是她在做心理調整,用略顯誇張的喧鬧來壓抑自己沮喪和頹廢的情緒。
其實屈巫何嘗不知陳青的心思?這個好強的姑娘知道子嫣喜歡屈巫,知道不可能在屈巫心中有自己的位置,她骨子裡爭勝好強的個性在屈巫宣佈和子嫣訂婚後頓時有了挫敗感。
陳青在覺察到壽夢王子喜歡她後也曾做過幾天公主夢,但她很快就醒悟過來,因爲她清楚地知道兩人之間地位太過懸殊。一個王子要娶她這個平民之女可能性太小,即使要娶,她也不可能獲得正妃的待遇,而以偏妃的身份嫁到充滿爾虞我詐的王宮,等待她的是何種命運可想而知,也是性格好強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所以她最期待的還是能夠嫁給屈巫。同樣平等的平民身份使自己不會自形漸穢,而屈巫展現的個人魅力和品德吸引,更是讓她最看重的品質。當然,屈巫擁有的財富也讓她這個受過太多窮困的人難以抗拒。
但是現在子嫣已經捷首先登,她也只能在心底裡徒呼奈何,只能怪自己太過守舊,沒有早日讓大哥去給屈巫提示,讓屈巫來提親,錯失了良機。
但陳青不知道的是子嫣釆取了主動,這對於她來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子嫣若沒有看那些電視劇,也不可能有樣學樣地主動出擊,因爲被動和矜持是春秋時代女性難以自我逾越的心理底線。
屈巫看了一會兒大家打麻將,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勞累了這些時日,終於可以靜靜的單獨睡一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