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黑暗中,隱隱約約能看到三道黑影摸了進來。
林啓風躺在牀上,清晰的看着這一幕,雖然看不清人臉,但他已經能肯定,李大年絕對跟這件事有關係。
知道他在縣裡揮金如土的人不多,李大年是其中一個。
三人進了李家便直奔他的房間,說明他們對李家很熟悉,已經摸好點了。
上午見李大年時是三個人,現在也是三個人。
這麼多巧合撞到一塊,那就不是巧合了。
只是林啓風心裡也有疑惑,他們難道只有三個人嗎?就憑三個人,就能在縣裡作案無數,到現在公安都奈何他們不得?
很疑惑,但也沒時間想了,三人進了屋已經開始翻找起來。
甚至其中一人已經摸到了牀頭,探出手摸摸索索伸向了枕頭旁。
這一幕完完全全落在了林啓風和李剛兩人眼前。
黑暗中,一道黑影朝着他倆籠罩而來,離林啓風越來越近,就在手摸到枕頭的一瞬,林啓風動了。
手指輕輕一撥,一道光柱直射那人雙眼,習慣了黑暗,陡然碰到亮光,那人驚駭之餘,雙手下意識縮了回來,擋在了眼前。
就在這時,李剛也動了,猛地從牀上彈起,一下貼近那人,右手高高舉起,以手化刀,又快又狠,一下劈在了那人頸部。
這一掌李剛用了全力,又是突然暴起,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劈了個結實,下一瞬,砰地一聲倒了下去,沒了聲息。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瞬,最多兩秒鐘,便解決掉一人。
時間雖快,但動靜不小,就在林啓風打開手電筒的瞬間,另外兩人便已經察覺,沒再翻箱倒櫃,也沒驚慌失措、掉頭就跑,而是齊齊朝牀邊撲了過來,似乎想幫同伴解圍。
只是沒等他們衝到近前,同伴就倒了。
另外兩人見狀,也沒停下,繼續朝站在牀邊的李剛撲了過去。
手電筒一晃,衝着兩人照了過去,黑暗中,兩道白晃晃、亮閃閃,長約寸許的物件兒,映在了林啓風驚駭的眼中。
“小心,他們有刀。”
聲音喊出去的同時,另外兩人已經動了,手持匕首齊齊朝李剛刺了過去。
一瞬間,林啓風整顆心揪了起來。
好在得了他的提醒,李剛沒有跟兩人硬碰,而是閃身躲了一下,只是兩外兩人已經貼到他近前,只堪堪躲過一人的攻擊,另外一人的攻擊便已經捱到李剛側腰上。
避無可避,下一秒,刀身似乎就要刺進肉裡。
電光火石之間,林啓風眼疾腳快,在剛纔話喊出口時,便已經爬起身,此刻朝着那人一腳踹出。
這一腳含怒而發,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又準又狠又快,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那人兩腿之間。
撩陰腳踢個正着。
任他鐵骨錚錚、傲骨嶙峋、百鍊成鋼,此刻遭此重創,也一瞬間瞪直了眼,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掏空,持刀的手鬆開了。
“哐當”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
那人夾着雙腿雙手捂襠,彎腰駝背,身體弓成蝦狀,忍了再忍,還是沒撐住,軟趴趴倒在了地上。
可能疼痛太過劇烈,超過了那人的承受範圍,整個過程居然連聲哀嚎都沒發出,此刻倒在地上,縮成一團,嘴裡發出“嘶哬嘶哬”的聲音,像是漏氣的氣球。
李剛驚出一身冷汗,此刻化險爲夷,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進來三個人,此刻已經倒了兩個,只剩下一人。
林啓風和李剛兩人同時將目光投了過去。
那人倒也乾脆,見勢不妙,果斷賣了隊友,本就挨着房門口,此刻拔腿就跑了出去。
可惜,已經晚了。
屋裡的打鬥來得突然,結束的也迅速,整個過程也就十幾秒,卻驚險無比,刺激異常。
動靜不小,李洪江和大牛幾人也都聽到了。
原本埋伏在其他房間,此刻聽到動靜已經全部衝了出來,把最後那人堵個正着。
林啓風和李剛倆人也都追了出來,六個人把他團團圍住,插翅也難逃了。
大牛很激動:“好小子,居然真的敢來。”
“狗東西,這次栽了吧。”
“可算把你們逮到了。”
水全、慶豐兩人也都激動異常,咬牙切齒盯着那人,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林啓風提醒道:“他手裡有刀,都小心點,別大意。”
大牛狠聲笑道:“放心,我們早有準備。”
說完從背後刷的一聲,掏出一根鋼管來。
然後是水全、慶豐二人,刷刷兩聲,各掏出一把長鞭。
老丈人更過分,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長刀,半米長,刀背上還扣着三個環,晃動間劈啪作響,聲音清脆悅耳。
林啓風都看直了眼,好傢伙,準備夠充分的啊?
只是,你們傢伙事兒都備齊了,就不能幫他倆也準備一件嗎?
你們知道剛纔多兇險、多危急嗎?
要不是他大顯雄威,關鍵時刻使出一記撩陰腳,李剛就掛了啊。
老丈人渾然未覺,持刀指向那人,沉聲道:“你今天是跑不了了,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我們親自動……”
說話間,林啓風全神貫注,小心戒備着,擔心那人做困獸之鬥,亡命一搏,豁出命來跟他們幹一場的話,他們恐怕有人要受……
沒等他多想,也沒等李洪江把話說完,就聽哐噹一聲脆響,那人把刀一扔,很乾脆的跪了。
“別動手了,我認栽。”
那人跪在地上,聲音很頹喪。
林啓風很意外,沒想到這人連掙扎一下都沒,果斷選擇認慫了,心裡鬆了口氣。
大牛衝上前,一腳把刀踢走,水全、慶豐兩人也撲了上去,把那人按在地上,綁了個結實。
李洪江問:“只有這一個人嗎?”
林啓風回道:“還有兩個,都在屋裡呢,已經被放倒了。”
“走,去瞧瞧都是誰?”
李洪江丟下句話就朝屋裡走去。
林啓風和李剛趕忙跟上。
大牛三人拖着綁好的那人走在最後。
“啪”
屋裡燈亮了,屋內的場景一下子映入衆人眼簾。
房間裡已經被翻得亂糟糟,兩人倒在地上,一個不省人事,一個縮成一團,臉上表情扭曲在一起,像是遭了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