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的教室,景象大致相同,有人迫不及待出門,有人閒庭信步從容,還有人賴在座位上不動。
比如林啓風、戴強、李想三人。
換做平時,林啓風指定是第一個出門的,只是今天一反常態,放學好一會了,仍舊待在班裡。
連同李想、戴強,三人有意無意,眼神全都瞟向同一個方向。
那裡坐着白爽。
一條白色連衣裙,長髮隨意紮成馬尾,纖細的身材,挺拔的脊樑,安靜的坐在座位上,靜靜的翻着書。
下午的陽光,明媚而燦爛,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身影很美,很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只是林啓風、戴強、李想三人,此刻無心欣賞美女,滿腦子都是昨晚商量好的計劃。
“稀奇啊風子,這都放學好一會了,怎麼還沒走?”劉建武合上書,擡眼就見林啓風還坐在座位上,走過去調侃道。
“時間還早,再看會書。”林啓風隨口道。
“到飯點了,不算早了吧?”
“還不餓,你先走吧。”
“強子,你也不走嗎?”劉建武又看向戴強。
“嗯。”戴強言簡意賅。
“老大,你呢?”
李想只是搖頭,話都懶得說。
劉建武從三人身上來回掃過,越看越狐疑,“你們不走,我可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廢話怎麼那麼多。”戴強不耐煩了。
“行,你們想待就待着吧。”劉建武自討沒趣,撇撇嘴,丟下句話走了。
與此同時,白爽動了,站起身,邁着優雅的步伐,跟劉建武一前一後出了教室。
然後是林啓風、李想、戴強,三人緊跟着出了門。
攔下白爽,林啓風開口道:“班長,待會有時間嗎?一起吃個晚飯吧?”
白爽眨眨眼,疑惑的看着三人:“你們特意留在教室,就是爲了請我吃飯?”
剛說一句話,就被人看穿,三人對視一眼,很尷尬。
林啓風乾笑兩聲,道:“碰到點事,想請班長大人幫幫忙。”
“吃飯就不用了,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如果力所能及,我會考慮幫忙的。”白爽平淡道,一如往常的熱心。
“那怎麼好意思,還是一起吃個飯吧,邊吃邊說。”林啓風繼續邀請。
“對對對,邊吃邊說,沒有白請人幫忙的道理。”戴強跟着幫腔。
“一起去吧,都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大駕光臨了。”李想道。
白爽依次看過三人,柳眉微蹙:“非要請?”
“嗯嗯嗯……”
“那就走吧。”白爽乾脆道。
劉建武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剛纔還不餓、不走、不耐煩的三人,轉眼就簇擁着白爽,屁顛屁顛的下館子去了?
一口氣堵在心裡悶得難受,眯着眼磨着牙,極度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到要看看三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有什麼想吃的店嗎?”戴強看向白爽,熱情問道。
“不是說已經準備好了嗎?”白爽皺眉道。
“今天你是主角,當然以你爲主,想吃什麼都可以,不用客氣。”戴強快速反應道。
“我都可以,看你們安排。”白爽無所謂道。
飯局安排在基地,一是安靜,畢竟要拉人入夥商量事,沒人打擾,二也是距離近,出了校門走幾分鐘就到了。
至於飯菜,李想中午就安排人定了一桌席面,現在已經擺在了基地屋子裡。
“這是飯店嗎?”白爽好奇的打量四周,諾大的院子空蕩蕩一片,怎麼看都不像飯店。
“不是。”林啓風笑道:“這裡……算是工作室吧。”
“工作室?”白爽疑惑的看向他。
“待會你就知道了,先進屋吧。”林啓風笑着說完,當先朝屋裡走去。
三人緊隨其後,然後是跟蹤而來的劉建武,大搖大擺走進門,一句話沒說,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李想驚訝道。
“我不能來嗎?”
“想來就來唄。”
李想聳聳肩,說完便不再搭理他,跟着林啓風、戴強一起熱情招待起白爽。
“班長,坐這裡,凳子都是擦過的,髒不了衣服。”
“班長,能喝點啤酒嗎?不能喝有汽水,隨你選。”
“飯菜合你胃口不?不喜歡可以重新安排。”
劉建武準備了一肚子話想要質問他們,結果直接被無視,鬱悶的坐着,看着三人近乎討好般奉承着白爽,心裡更加不爽。
白爽也不自在,忍不住道:“停,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現在就說吧,不然這頓飯我可不敢吃。”
三人對視一眼,林啓風開口道:“強子,把圖紙拿給班長看看。”
戴強應一聲,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圖紙,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白爽看着圖紙,疑惑道。
“豆腐機。”林啓風回道。
“給我看這個幹嘛?”
“實不相瞞,我們三個最近正在售賣豆腐機,銷量很好,半個多月,在京城已經賣了五臺,還有三十臺已經被預訂,接下來還準備向全國推廣,缺人推銷,也缺人領導,一羣人埋頭瞎乾沒個章法,肯定不行,需要有個領頭人,來組織、協調,所以……”
“所以,你們就想到了我?”白爽打斷道。
“對。”林啓風點頭:“我們三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班長您最合適。”
白爽看着他,沉默着沒說話,臉上很平靜,看不出內心的想法。
林啓風心裡打鼓,接着道:“你別看這東西簡陋,從日本進口一臺,要將近十六萬,我們三個自己動手組裝,價格能降到五萬,同樣的性能,三倍的價格差距,我們不做,這麼多錢就得被日本人賺走,你能甘心嗎?”
白爽沒回他,而是問道:“你們的成本是多少?”
“額……不到兩萬。”林啓風遲疑一下,還是如實說了。
“不到兩萬是多少?說具體點。”白爽追問。
“一萬八。”
“也就是說,你們賣一臺就賺了三萬二?”白爽看着他。
林啓風點點頭,有些羞澀,道:“跟日本人比起來,這價錢已經很低了,對吧?畢竟是做生意,總是要賺些錢的吧?我們把錢賺了,還是留在人民內部,要是被他們賺走,不就成資敵了,這怎麼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