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的時候浣衣局內所有的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卻沒有了往常的活躍,氣氛就在那麼一瞬間凝固在了一起。沒有人敢看一眼豔麗的孫姑姑,更沒有人敢說一句話。
所有的目光就那麼不約而同的投向可坐立不安的安芷言。
“吃完飯改不趕快滾回去睡覺!”孫姑姑看了看所有人,冷冷的開口訓道。
“姑姑雨桐還沒有回來,我們要不要……”一個宮女見上前說道“要什麼?”可是宮女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孫姑姑嚴厲得打斷了“今天的是誰都不許提出去。誰要是不小心說漏了嘴就別怪本姑姑無情。”
“是,奴婢們死也不會說出去半點的。”宮女門一見孫姑姑是真的急了連忙答應着。
“滾回自己的屋子呆着吧。”孫姑姑看了看戰戰兢兢的宮女,閉着眼睛頭痛的說道。
“是”宮女們應了一聲便很有秩序的退了下去,最後走的那個還不忘把她的門給關了起來。
喧鬧的屋子隨着最後一聲關門聲的響起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孫姑姑躺在搖椅上,無力的睜着雙眼,她就不應該放秋雨桐出宮的,她就不應該相信蒲田那張嘴的,如今可好生死就係在秋雨桐一念之間,她若回來自然相安無事,她若回不來自己的這一生也算到頭了……
“唉。”看着月上中天的夜空孫姑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秋雨桐你可別讓我爲你成爲了後宮中的又一冤死鬼啊!”
“芷言妹妹你停一下,我們有話要對你說。”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安芷言被一羣宮女給叫住了。
“有什麼話就說!”到現在都沒有秋雨桐一點消息的安芷言,此時自然沒有好心情對着別人笑了。
“芷言妹妹你和秋雨桐是好朋友,你覺得他是不是。”帶頭的宮女看了看安芷言頓了頓才說到“你說她會不會跑了!”
“你才跑了,雨桐不是那樣的人。”安芷言狠狠的瞪了那個宮女一眼說道。
“這可難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想跑難道還要和你說要知道這浣衣局可是宮裡最苦最累的地,誰會想呆在這裡。”宮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只有你最傻,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你們有完沒玩阿,到處嚼舌根子,是不是孫姑姑說的話你們忘了。”安芷言看了看圍住她的人沒好氣的說道。
衆宮女一聽到孫姑姑臉上都露出了畏懼的神色,只是剛剛說話的那個看了看安芷言冷笑了一下“我們是好心提醒你,這聽不聽由你,我們管不着。”
“管不着你們就別管!”安芷言說着就跨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也關住了外面的一切閒言碎語。
進屋後的安芷言看了看秋雨桐空着的牀位,生氣的坐在了凳子上,託着小巧的下巴不知所措。
“她們說的我都聽見了!”房間裡突然傳來玉兒虛弱的聲音。
“聽見了又如何?”安芷言撇了一眼氣息淹淹的玉兒一眼“你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還想害雨桐不成。”
玉兒看了看一臉戒備得安芷言淡淡的笑了笑“平日裡她在,到看不出來,原來你也和她一般處處提防着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安芷言看了
看玉兒一眼不耐煩的問道。
“我就想說你不要聽信她們胡說,秋雨桐不是那樣的人,她不回來一定是遇到什麼事了!”玉兒蒼白這一張臉說道。
“這個還用教。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安芷言雖然想不到玉兒會說出一番維護秋雨桐的話,心裡很是感激她,可是一想到她以前對自己和雨桐所做的種種她就沒有好心情。
玉兒看着一臉不滿的安芷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其實這宮裡也許真的有姐妹只是她遇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晚到時日無多了! 崇政殿內,趙禎細細的把玩着秋雨桐離開時留下的荷包,精秀的荷包上,朵朵?蒂蓮纏繞着“安芷言”三個玲瓏的子樣。
“爺,你都回來這麼久了,就一直看着這荷包,難道這荷包有什麼不妥的嗎?”一旁的蒲田遞上一杯熱茶之後恭敬的問道。
趙禎放下了手裡的荷包,蒲田小心的偷瞄了一眼,那荷包他當然知道是誰的,只是如今他不能說。
“你知道這荷包的主人是誰?”趙禎看了看蒲田詭異的樣子,指了指荷包放下茶杯問道。
“奴才怎麼知道!”蒲田連忙跪下答着,不過很快擡起了頭看着趙禎“不過從式樣上來看應該是女子身上的沒有錯!”
“你這鬼東西,看東西還真狠!”趙禎笑了笑拿起了荷包,點了點頭“不錯是女子身上的物品。”
聽着趙禎的話,蒲田心裡約摸有了八九分的把握“不知道那個女子有這樣的福氣,讓爺對她的東西如此戀戀不捨!”
“這個人你認識?”趙禎指了指蒲田說道。
“奴才認識?”蒲田明知故問的說道。
“對!”趙禎點了點頭“就是今早在宮門處見到的那個女子!”
“爺是怎麼遇到她的?”蒲田一聽果然是秋雨桐便好奇的問道。
“在大街上遇到的,她當朕是落魄的書生便用她她身上的錢救濟於朕。”趙禎輕描淡寫的說道。
“當您是落魄書生?她可真有意思的。”蒲田樂呵呵的說道。
“是啊,一個很有意思的女子。”趙禎摸着荷包點了點頭“就連名字也都很好聽呢——安芷言!”
安芷言!蒲田以爲自己聽錯了,那個女子明明就是秋雨桐怎麼會是安芷言。
“皇上您是怎麼知道那女子的名字的。”蒲田抱着一絲僥辛聽錯的心裡問這趙禎。
“荷包上繡着她的名字的。”趙禎說着把荷包遞到了蒲田的面前,示意他自己看了看。
蒲田小心恩看過去,在荷包的邊上果真繡着安芷言的名諱,頓時蒲田覺得一切都完了,天雷滾滾而來,好好的秋雨桐怎麼就變成了安芷言,而他所做的那一切居然成了爲她人作嫁。
“對了蒲田,我要你插芷言的下落你查了沒有啊。”趙禎收起了荷包問道。
“會皇上的話,那姑娘出宮辦事去了,目前還沒有回來。”既然趙禎已經認定了秋雨桐是安芷言,那蒲田就只有等秋雨桐回來了當面解開這個關係一生榮辱的誤會了。
“恩這樣啊。”趙禎9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對莆田說道“你過來替朕研磨,朕要下一道聖旨!”
“皇上這
大晚上的給誰下聖旨啊?”蒲田問道。
“冊封聖旨朕要冊封芷言爲淑妤。”趙禎淡淡的說道。
“皇上這宮中最高位分的嬪妃就是婕妤了,你這貿然封一個宮女爲淑妤,位分可比永福宮的嫺婕妤高處了一階,您要不要同太后娘娘商議一下?”蒲田一聽趙禎要封安芷言爲淑妤急了,連忙搬出了太后,若果說封秋雨桐他求之不得,可是如今卻是一個傻傻的安芷言,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朕已經聽母后的話把掌管六宮的事物交給了龐惜燕了,封一個妃子朕就不必告訴母后了。”趙禎說着,便開始在聖旨上書寫。
蒲田皺着眉頭看了看執着的趙禎,無奈之下也只能替他磨着墨。
當聖旨的最後一個字落下以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沒過多久敬事房的花公公便供着腰從外面趕了進來。
“奴才見過萬歲爺!”一來到御座前花富貴便恭敬的朝着趙禎行一個禮。
“你來做什麼?”趙禎放下了手裡的筆看了看花富貴。
“回爺的話,該翻牌子了。”花富貴擡起了頭說道。
“朕今天不想留宿各宮!”趙禎翻開奏摺淡淡的說了一句。
“爺你都快半月沒有去後宮了,你若是再不去,太后娘娘又該怪罪了。”花富貴小聲的說道。
“朕都不知道有半個月沒去後宮了。”趙禎看了看花富貴呈上去的記事本,拍了拍書頁點了點頭。
“爺你最近國事繁重,所以……”蒲田低頭說道。
“半個月,後宮的那些風波是不是少了很多了?”趙禎似問非問的看了看蒲田。
“爺這後宮之中風波的多與少得看爺你的!”蒲田答到,指了指一旁的牌子對趙禎笑了笑“爺該翻牌子了。”
趙禎看了看做工精良的牌子,看了看蒲田,拍了拍盤子“你說懿?……”
“爺,懿?郡主那樣的人不多,可是後宮之中能替懿?郡主照顧爺的人就多了。”蒲田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着蒲田的話,趙禎露出了穩溫文的笑容“你啊,這宮裡沒人比你更精的了。”
“奴才只是見的多了,跟着爺的時日多了,所以自然就比其他的人懂了多點。”蒲田點頭哈腰的說道。
“把牌子撤了吧,”趙禎指了指牌子對花富貴說道“我今天去舒婕妤那裡。”
“也你要想好了,舒婕妤的瀟湘館離崇政殿遠着呢。”花富貴說道。
“有多遠,後宮得雨露均沾。”趙禎點了點花富貴的腦袋一字一句的說道。
看着趙禎出門的背影,花富貴擦了擦一聲的冷汗,看着一旁的蒲田,搖了搖頭“別說我現在才覺得你這差事不好當啊!”
“身在其位,必然得某其事,所以沒有什麼難與不難的,習慣了這就好了。”蒲田甩了甩拂塵說道。
“反正我是不能某你那份事的,安心的待在敬事房好了。”花富貴小聲的嘀咕着。
“叨咕什麼呢?還不趕快跟上?”蒲田看了一眼嘀咕不停的花富貴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連忙追着離去的趙禎。
“皇上起架瀟湘館。”一聲唱禮從崇政殿響起,傳便了整個後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