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漿果可以食用,無毒。來嚐嚐!”鳳焰從地面上撿起幾粒紫紅色如同車盆子一般的小果實,放在了掌中,給楚黛琳看。
鳳焰說能吃,就一定能吃。楚黛琳從鳳焰手裡拿了一粒,放進嘴裡,有點酸、有點甜、還有點澀,完全沒有人類的水果那麼好吃。
鳳焰見楚黛琳眉頭微結,笑着道:“你們那裡的人類,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隨意改變動植物的生長週期。雖然到了甜美的果子、肥胖的肉類,但這些東西一定危害健康。我第一次吃到了四十多天就能長成的雞肉,四十多天,難以想象,我們這裡的雞二個月纔剛長齊翅膀上的毛,要成熟象那麼大,需要一年。”
嘴裡澀味褪盡,舌頭好似有甘甜的回味,楚黛琳又拿了兩粒漿果放進嘴裡嚼着:“我們那裡的人比這裡多出幾百萬倍,如果等到雞自然長大,人都餓死了。”
“對了!”她好奇的問:“這裡的生物都那麼強大,怎麼控制數量的。”
鳳焰攤開手掌,讓楚黛琳隨意的拿取着漿果。笑看着楚黛琳貪吃的樣子,紫紅的漿果汁液將她的脣齒染紅了:“是自然控制。當食物匱乏時,雌性身體因爲時常的飢餓而不會有慾望,就算交配,身體也大多不會懷孕。如果碰上大荒災,虛弱的生物會熬不過去,淘汰消亡。所以這裡的飛禽走獸都是最強壯的。”
想到在神殿中戈弘的話,爲了一個水池,他族羣那是餓死了十幾只幼狼。楚黛琳忍不住問:“就象狼一樣,如果沒有食物,食物先由地位高的食用,而弱小的活活餓死嗎?”
鳳焰點了點頭:“看來你還是掌握着一些自然法則,你們那裡的動物在沒有人類的情況下,遵循規律跟這裡的一樣。確實如此,這樣才能保證種羣在經歷過天災後,留下是最強壯的。”
“這太殘酷了。。。”楚黛琳心中如同沸水般翻騰,呆呆地出了神,嘴裡喃喃自語着。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人類隨意改變自然的事,近一百年來越演越烈,我們也在看,看哪種方法才最適合生存。畢竟所住的地方,我們和人類各只有一個!”鳳焰見楚黛琳若有所思的樣子,氣氛變得有點壓抑,想轉轉話題,於是笑着道:“喜歡吃這果子對嗎?我幫你撿一點,帶回去吃。”
楚黛琳回過了神,也跟着一起撿起來:“剛開始吃不好吃,但現在感覺到有股特有的香味。”
鳳焰立即教着:“不要青的,紅的也不行,那是被風吹落的,一定要紫紅色。這裡果實有沒有毒可以看顏色,沒有毒的果子,往往是剛結的時候發青,到成熟時發紅發紫,向動物傳達可以食用的信號,而且紅色很豔麗,一眼就能看到。如果還是分辨不出,就看看有沒有鳥獸到達食用過的痕跡,除非是某些特別的動物,它們吃了不中毒。以後會慢慢地教給你。”
完全不同的規則,不同的知識,楚黛琳只感覺自己如同剛呱呱墜地的新生嬰兒,要從頭開始學起。她撿了幾粒漿果,擡頭看到了鳳焰美豔溫和的臉,心中有着一種安心的感覺。在這裡鳳焰就象一個慈愛的父親,象個不知厭倦的老師,是她完全可以信賴和依靠的人。
雲雕馱着她和鳳焰回到了神山,鳳焰將她送進洞裡後,先出去了,看來是有事。
坐在牀沿,攤開一個布做的小包裹,裡面有幾十粒紫紅色的漿果,一個個圓滾滾象是瑪瑙,飽滿得彷彿一碰就能綻開。
黑鷹端來了飯菜,放到了桌子上。爲了符合她的生活習慣、方便她食用,鳳焰專門弄來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桌子做得很粗糙,椅子更是一截大樹樁,但很結實,至少不用坐在牀上將盤子放在腿上,或者拿着蹲在地上吃了。
一股香味飄來,她口水都快下來了,走過去看:“吃什麼?”
黑鷹冷冷道:“你們那裡的所謂東北菜,小雞燉蘑菇;還有清炒野菜;雜糧飯。”
黑鷹天生的頂級大廚,他去了一次地球,就能憑着記憶將吃過的菜全部做出來,而且更加的美味。用他的話說,那裡的素材全是人工催大的,就算加上再多黃的、白的小顆粒(雞精和味精)永遠沒有這裡的東西鮮美。
也確實如此,哪怕是用水煮熟燜透的一碗雜糧飯,吃在嘴裡也是帶着特有的稻穀類種子的香味。
楚黛琳趕緊的坐下吃了起來,黑鷹白了一眼,在一旁沒個好氣的問,更象是發牢騷:“神女來了已經有段時間了,身體養得也不錯了吧?”
“嗯,嗯!”她吃得正歡,話都顧不上說,發出幾聲鼻音。
黑鷹站在旁邊,就象根黑木頭一般:“那麼什麼時候可以侍奉我們的領主?”
咳咳咳。。。楚黛琳差點沒有嗆住,狼狽地咳嗽了起來。
黑鷹不慌不忙,等她咳得差不多時,眼珠子有點往上翻,毫不客氣地道:“神女的首要職責就是侍奉領主,不能因爲鳳領主的寵愛,不盡職責吧?”
呃,也太直接了吧?現在回想起來,回來半個月,鳳焰確實爲了她的身體一直忍着,每天晚上他們相擁而睡,鳳焰時不時會呼吸加重,隨後在她身上輕撫一番,直到她也呼吸急促起來,才緊摟着她。但能感覺出,他久久不能入睡。
想到此處,她放下手中的勺,低頭如做錯事的孩子般,臉微微發紅。難道要她主動嗎?對着鳳焰說:“別摸了,想要就上吧,我身體好了!”
黑鷹義正詞嚴道:“鳳領主不象獸領主,那麼直截了當,想要什麼就來什麼。神女難道還等着鳳領主象麒領主一樣主動嗎?”
爲什麼要提到麒寒,難道是爲了提醒她,麒寒的暴虐,鳳焰的溫柔,讓她別把客氣當福氣嗎?
想發火,真的很想發完火後大哭一場。但這有什麼用?黑鷹的話雖然刻薄,但她也確實應該做應該做的事。在這裡,得到了鳳焰的照顧和保護,也將她視爲伴侶,難道她就仍由喜歡自己的鳳熬着憋着嗎?
黑鷹的話簡單、直接:“神女是人類,由猴子進化而成的,猴子是獸類,所以象其他轉爲神女的獸類一樣喜歡麒領主,這無可厚非。就算神女喜歡跟麒領主在一起,體諒我們這些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的屬下心情。鳳領主已經九年無配偶了!”
喜歡麒寒,沒搞錯吧?楚黛琳猛地擡起了頭,只見黑鷹好似該說的話全說了,已經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