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固的話很能安慰人,但心痛依舊圍繞在楚黛琳心中,她喃喃而語:“但我是人,活在較爲安穩的社會,沒有那麼堅強。。。他爲什麼要欺騙我,爲什麼?明知道會傷了我的心,爲什麼還騙我的感情,爲什麼。。。”
話到後來哽咽起來,埋在彰固的懷中嚶嚶哭了起來。她努力想忍住眼淚,但依舊止不住。
“黛琳,你的淚水真多,每當見你掉淚,我的心也會跟着難過。不止我,領主也會。在領主面前,你不能輕易流淚,現在可以哭。”彰固輕撫着她,陪伴着,他將薄被往上拉了拉,遮住了楚黛琳的全身:“想哭就哭吧,好好哭一場也好。”
薄被和彰固的懷中形成了溫暖的空間,楚黛琳再也忍不住了,頭埋在彰固的胸口嚎啕大哭了起來。在棉被外,傳出一聲聲痛苦地嗚咽。
臨威躺在病牀上,左右看了看,他身邊兩個龍王已經能坐起來了。他們討要了幾本書,正安安靜靜地翻書看,而不看書的時候則就是鬥嘴。
臨威真是佩服龍族的癒合能力,就連猩猩大夫都感到詫異。臨威的口子不算深,但才一天時間,還不敢輕易動彈,如果想要痊癒,大約需要十日左右。敖灝是傷了一顆心的心脈,不用藥物就已經說好得差不多了,他身上深達一指深的傷,不但凝結好,再過一二天就可以落痂了。敖濛沒有龍珠護體,但傷口最多遲個一二天。
看書看得無聊了,敖濛放下書,看看不敢輕易翻身的臨威,突然有了話題,好奇地問坐在旁邊的護工:“聽說神女傷口癒合得特別慢,比旁邊的大花貓都要慢是不?”
爲了能更好的照顧兩位龍王,其實也是生怕他們出什麼意外或者又打起來,讓護工十二時辰輪班守夜。
黑熊護工點了點頭:“嗯。”
敖濛又繼續問:“是不是她很難養?以前都說此代神女是人間來的人類,比任何雌雄都要難養。”
護工又是嗯了一聲。隨後敖濛問了好幾個問題,護工都是用一個“嗯”的鼻音做回答。
敖濛問得有點沒勁了,悻悻然道:“看來是叫他不要多話,回答都用一個字了。”
“嗯”護工依舊憨厚地點了點肥肥地大腦袋,差點沒把敖濛給氣了。
“人類當然難養,但對於龍族說也不算難。”敖灝依舊優雅地翻着書,一副超然於世的瀟灑悠閒:“人類據書籍記載,吃得跟龍族差不多,對各種美的認識也跟龍族相近,也是喜怒哀樂心中之情最多的一族。”
敖濛豎起耳朵聽着,連忙點頭:“是呀,是呀這我回去也查過書,和黛琳接觸時也覺得如此。看來論秉性,龍族和人類是最相近的,比猩猩猴子都要相似。”
還未等敖濛暗中高興,中間的臨威冷哼了一聲:“相近嗎?我怎麼感覺黛琳是神女、仁慈善良,而龍族中沒見過。”
還未等敖濛發火說臨威算是什麼東西,敖灝先一步嘆氣:“說得也沒錯,龍族和神女相比,簡直就是條貪婪的大蟲。”
這下讓敖濛很鬱悶,憋了有一會兒,才責怪起敖灝:“陛下可是四海之首、怎麼可以這樣侮蔑龍族。”
敖灝繼續翻着書,悠悠道:“就因爲我是東海龍王,所以我可以說,其他龍不能說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安慰黛琳吧,她的心真被你傷透了,身上的傷最多養幾日就會好,心中的傷也許到死都不會好。你送的衣服,想必她不會再穿,說不定已經撕了。”
一提到傷害了黛琳,敖濛很是懊悔樣,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半響喃喃着:“她恨我,真的恨我嗎?”
“由愛生恨,你去問問我們中間的花豹,如果他是黛琳會怎麼樣?”敖灝將書合上,放在腹前,仰躺着閉眼養神。
敖濛看着臨威,不用問,臨威已經開口了:“不用看着我,自己設身處地想想,如果碰到背叛會怎麼樣。”
殺了,味道好的話,生吞活剝如果長得沒胃口,就水裡煮、油裡炸;恨到極處,死前還什麼酷刑都用上,讓背叛者生不如死。。。滿腦袋都是慘絕人寰酷刑的敖濛,打了個寒戰。
楚黛琳醒了過來,彰固在深夜,她睡着時離開了,但身邊依舊很暖和。那是戈弘早上進了屋,摟着她繼續睡。戈弘身上有股清新的皁角粉味道,每次他睡在旁邊時,總是先洗過澡。
戈弘不愛洗澡,能讓水浸浸爪子和臉都已經不錯了,但爲了體味不讓她討厭,現在只要一當班或者寢室就洗澡。原因就是,戈弘愛她。
不光是戈弘,那些侍寢每一個都想盡辦法,讓她過得更好、更舒適開心,甚至犧牲和放棄自己的習慣也願意。比起口蜜腹劍的龍族。。。一股羞惱就涌上心頭,但立即努力強迫忘記。
身體微微動了動,身下的紅腫已經消去大半,但還是有感覺。此時很清涼舒爽,大約她熟睡的時候,戈弘又幫她上了藥。爲了幫她上藥,戈弘原本想用舌頭,但被她阻止了。戈弘就將他的指甲全剪了,要知道讓狼剪指甲,比跟讓雄孔雀拔尾翎還難。
輕輕將臉貼在了戈弘的胸口,聽着那強壯的心臟在他體內跳躍的聲音,幸福和安心驅走一些內心的陰霾。
輕微的舉動,讓警覺的戈弘一下就醒了過來,感覺到她還在懷中,嘻嘻了起來:“黛琳,醒了?你多躺一會兒,我先起來。”
楚黛琳有了種奢望,想回到人間當個平民百姓。哪怕是醜女,一生都是醜女、與愛情無緣,也比被愛深深傷害的好。念頭就冒了一下,看着戈弘起身,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侍衛軟甲穿起來,她又釋懷了。如果不當神女,也許再也碰不見這些愛她的飛禽走獸們,他們很可愛,也值得去愛
她又想起了受傷的臨威:“臨威現在怎麼樣,傷口還些了嗎?”
戈弘知道楚黛琳想去看戈弘,但因爲旁邊有兩條龍,而不去,迴應道:”放心吧,我現在每天都去看,如果有事會來信,不會瞞着你。他好着呢。“
他將放在桌面早已準備好的衣服放在了牀沿,拿着個木盆去旁邊水壺裡去倒水,準備讓楚黛琳梳洗。
見到牀邊是一套敖濛當做禮物送來的衣服,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全無。楚黛琳怒氣猛然騰起,抓起牀上的衣服就往地上扔:“拿出去,扔了、燒了,以後別讓我再見到”
戈弘見她發火,再看看被扔在地上凌亂的衣物,立即明白了。趕緊的去撿,嘴裡哄着:“好,別生氣,立即就去。”胡亂全部拿起後,就出了門。
坐在牀上,楚黛琳雙手扶着牀面喘息着,心中的痛楚又開始折磨着她。爲什麼要愚弄她,爲什麼要她動情後又狠狠地傷了她的心,就爲了王位,把她也當做了棋子和籌碼,就算親眼看着,也任由對方享受。。。
戈弘端着另一套衣服進來了,擱在她手邊,小心翼翼看着她臉色道:“黛琳,這套衣服怎麼樣?你穿什麼都好看。”
還是自己人對她好,真心的對她好如果在野外,誰敢對戈弘說一句響話,哪怕多瞪一眼,戈弘早就撲上去撕咬起來。
她撲進了戈弘的懷中,脣封住了他的雙脣,舌頭深深地吻入。
“黛琳,別,你身體還沒好。。。”戈弘濃重地喘着氣,好不容易將嘴掙脫出來,說了這幾個字,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將楚黛琳壓在了身下,手伸進了她衣服內。
靈氣積攢了一日多,有了一些。一番暢快淋漓後,靈氣耗盡,楚黛琳躺在牀,腦海中的一切憂愁被疲憊驅趕走,她香甜地睡去。
戈弘看着懷中的嬌軀,下了許多狠心才輕輕推開,並幫着蓋好薄被,儘量輕的下牀。穿着軟甲,心想黛琳可能要沉睡很長時間,要趕緊去膳食間通知黑鷹熬些菜肉粥。於是拿起套了一般的軟甲,躡手躡腳的出了寢室,在門外將剩餘的軟甲穿上。
這一幕正巧被捷敏看到了,他一躍過來,忍不住皺眉:“神女的身體還沒好,你怎麼剋制不住?這下好,兩位領主還沒服侍,先你這頭色狼侍寢了。”
戈弘穿着軟甲,幽綠的眸斜視了一眼:“天底下有幾個雄性能抵禦得了神女的親睞?大約只有利慾薰心的龍族,纔會放棄神女的心。”
難道是神女要求他侍寢?捷敏瞪大了眼睛,就見戈弘穿好軟甲,“哼”的一聲後,昂頭挺胸驕傲地離開了。
黑鷹聽戈弘來說,中午燒點菜肉粥,稀一點。點了點頭,轉過身,開始準備。
戈弘剛想走,黑鷹的聲音飄了過來:“黛琳身體還沒好,再這樣下去,菜肉粥哪行,要燒人蔘老母雞湯粥。”
一時間,戈弘不找不到應答回擊的話來。
看書看煩了,敖濛將書往旁邊一放:“都已經看了三天了,整天躺着,煩死了。”
敖灝不慌不忙地道:“難得的清閒也不及時享受,那麼就回南海去,反正傷也差不多了。”
敖濛大眼睛一轉,又開始槓了起來:“回南海也是躺着,不象陛下,有王后陪着,還有一大堆的侍寢蚌娘。還要擔心着,誰居心叵測,誰是不是暗中又策劃什麼陰謀詭計,在這裡的日子當然就感覺清閒了。再養上一段,陛下回去後必定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敖灝不接話,繼續看着書。
“午膳來了。”幾個送膳食的廚工,將龍王以及臨威的飯菜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