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了,草被端上了麒寒的桌面,麒寒很快地吃完後,無聲地看着楚黛琳。過了一會兒,他側頭看去,以前捷敏一直站在那邊,今日只有彰固站在那裡。
麒寒慢慢地站起:“你吃吧,我去書房看會兒書。”
楚黛琳吃完飯後,與彰固邊聊邊去自己的寢室。她已察覺麒寒的不對,但眼下更重要的神殿的維持。
身後跟着戈弘和雲雕,她慢慢地走,輕聲對身邊彰固囑咐:“儘量去做吧,從明日起,貼身侍衛一日一個就夠了,你脫身專門做事。”
彰固緊跟身邊,微微嘆氣:“確實只能如此。”
“剛開始時,事情肯定多,如果不怕議論猜忌,雲雕是禽類總管,至少也能幫你一些。”楚黛琳停下腳步,往後望了眼。
雲雕立即心領神會,對着彰固認真而言:“獸類的事情,我出面不大好,禽類的事情儘管說。如果有難事,大家可以坐下來一起商量。”
神殿畢竟還是獸類的,雲雕管得太寬,獸類不服不算,可能還會有微詞。
走進寢室,楚黛琳對着戈弘和雲雕道:“今天夠累了,你們先去休息吧,這裡有彰固就行了。”
戈弘想留下,但見到雲雕示意,也只能跟着雲雕出去了。
出了門,戈弘就哀怨地看着雲雕:“今天可是我們兩個值班,爲什麼要讓給彰固?”
雲雕苦笑着對着他:“黛琳應該有事跟彰固商量,我們留着摻和什麼?”
“你就謙讓吧,小心以後不喜歡了,不要你侍寢了。對了”戈弘滿是不情願,好似想起了什麼,轉身趴到了門上,耳朵緊貼着門板。
“就你多心眼,走吧”雲雕拉扯起戈弘,往旁邊戈弘的臥房推去,笑侃起來:“要知道彰固的耳朵也靈得很,你偷聽他會聽不見,回去休息吧”
楚黛琳坐在了椅子上,心事重重:“麒領主好象魂不守舍的樣子,爲什麼捷敏對他那麼重要,就連犯錯都可以一再容忍?”
彰固坐到了桌子另一邊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疲勞之態隱藏不住的顯露出來:“那是有緣由的,捷敏的母親被雪刃殺死後,捷敏還年幼,嚇得魂不附體。當夜就就一個勁的做惡夢,隨後發高燒。麒領主抱着捷敏整整七天七夜,不敢離開,直到捷敏的病好。捷敏是那一片區域留下的唯一一隻山貓,其餘的都被雪刃斬殺,麒領主已下命那片區域以後凡有山貓,其他獸類必須退讓,不能搶食。”
是麒領主覺得虧欠捷敏的,所以才一再縱容。
“其實捷敏除了性子驕橫了點,其他的也沒什麼大錯。麒領主是擔心捷敏出去後會不會餓肚子,畢竟小山貓的捕獵技巧都是由母貓教授,但他一直在神殿裡,吃喝都不用愁。以前麒領主也帶過捷敏出遊,但捷敏這種懶惰脾氣,當然是不肯趁着機會好好跟其他獸類學的。”彰固很是詳細地分析出當前的情況,他站起,去拿水盆:“我去打水。”
坐在椅子上,楚黛琳想了很多。麒寒其實很瞭解捷敏,知道他的脾氣,也意識到,如果捷敏還不管管,早晚小事會變大事。
彰固打來了水,楚黛琳站起洗漱,對着彰固道:“今天你也辛苦了,好好去睡吧,明天還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其餘的事我解決就行了。”
彰固卻執意不去休息,說是她不知道廢水倒在哪裡。直到她清洗完,端着水盆纔出去,並說不回來了,直接去睡了。
躺在牀上許久,她起身下牀,出了寢室進了麒寒的寢室。
麒寒已經睡下,她脫下鞋子,輕輕上了牀,從背後摟過了側身睡着的麒寒。
麒寒沒有動,但她知道,麒寒並沒有睡着,而是還爲着捷敏擔心。畢竟是他一手帶大,又委以重任的,出去了怎麼會不擔心?
她摟着麒寒輕聲安撫:“走之前,黑鷹囑咐隨船的官員要照顧好捷敏,還給他一袋子的肉乾作爲補給,一路上幫他打頭獵物留着。”
麒寒緩緩轉過身子,摟住了她,鼻息微吐,話語中也帶着無奈:“捷敏也確實鬧得有點過份,還是讓他吃些苦頭的好。”
楚黛琳轉身朝天,邊想邊道:“山貓好象是一天吃一頓,最長能餓上七日吧?肉乾可以讓他最多吃三日,下了飛船後,黑鷹讓官員再幫他打一頭獵物放着,那麼可以吃一天。以捷敏的性格,應該不會算着慢慢來,一定全部吃光。”
她忍着笑分析着,實在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那麼就等到第九天,一定餓得眼睛都發花了。。。到時他應該得到了教訓,可是一定還強撐着,普通官員去勸,他是寧可餓死也不回來。那麼就由我去把他接回來吧”
麒寒平靜的俊臉上,喜色開始盪漾開來,嘴角揚起了微笑。
楚黛琳側頭笑看着麒寒:“我過去接,他一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我的好領主,你該怎麼樣安慰我一下、鼓勵我一下?”
麒寒閉上已經笑開了的嘴,好似認真的思索一番,隨後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只聽到楚黛琳大呼小喚起來:“你就是這樣安慰的呀?嗯。。。不要,賴皮。。。嗯。。。”聲音越來越輕,呼吸卻越來越急促了。
三位龍王站在一片柳樹林中,從這裡遙看,就能見到敖濛所住的偏殿門。
“這樣應該行吧”敖灝伸手撥開垂掛着的柳條,看了門一眼。
敖瀚點了點頭,煞有其事地道:“當然行。龍族成年後,如還未得知男女之歡,就可直接安排女子侍寢。這可是龍律後宮篇上清清楚楚寫着的,合理合法。”
敖瀛依舊笑得樂哈哈的,嘴巴都咧着:“但真沒有碰到一個龍族成年後還不知道的,今天算是撞見稀罕的了放心吧,西海的蚌娘最爲嬌美,一定會讓敖濛龍王滿意的。”
敖灝放下柳枝,雙手後背微眯着眼回想:“確實身體結實,卻體態輕盈,雙腳比東海的蚌娘細了許多,別有滋味呀”
敖瀛也不是傻子,立即察言觀色,笑着輕聲道:“如果陛下喜歡,我回去挑兩個好的,過來伺候陛下?”
敖灝過了許久才‘嗯’了一聲,還是一本三正經地岸然道:“也好,正好沖茶、磨墨時用得上。”
其實沖茶、磨墨、彈琴、跳舞,還是體態最爲細長的北海蚌娘最好,但北海的蚌娘身體較弱,侍寢時還未過午夜就不行了。但三位龍王,彼此都心知肚明。
“敖瀛龍王好是偏心,要知道我也喜歡這些雅趣,也不送給我兩個。”西海蚌娘確實美豔,敖瀚索性也厚下臉皮,討要了。
敖瀛笑了起來,手指着敖瀚點了點:“敖瀚龍王也是風雅之人呀。那麼索性送給你兩個,但千萬別說不如陛下的美貌呀。要知道好的當然是先陛下的,你再說我偏心,我就是偏心了。”
“那是當然。”敖瀚來不及感謝,立即向敖灝獻媚了:“如果臣一見送來的蚌娘,比陛下的蚌娘美貌的,一定不會私藏,定會獻上。”
敖瀛好似聽出了味來,立即面露不悅:“好象我就私藏了好的一樣?自從上回後宮鬧事,我看得心灰意冷,也是有好幾年沒選新蚌娘填充宮闈,索性這次就選秀一次,將前五十的送至東海,陛下儘管選十個八個去,然後你選,選完了我纔拿走。這下可行了吧?”
“看看,敖瀛龍王還是直性子。”敖瀚賠笑了起來:“哪用得着這樣,我最後選就行了。”
“敖瀚”敖灝笑着拍了拍敖瀚的肩膀,很是和煦地道:“你就不用推辭了,那都是敖瀛龍王的一片心意。要知道一百個看下來,都會頭暈眼花的,你就幫着先調走兩個,也讓敖瀛龍王省兩個心力。”
心力兩字很是有趣,敖瀚笑了起來,對着敖瀛作揖:“那麼恭敬不如從命了。五十太多了,還是二三十個挑選最佳”
東海龍王可八十一侍寢,其他四海是四十一個侍寢,郡王、王爺是二十一個侍寢。言下之意,是暗示敖瀛別違反了規矩。
敖瀛也聽了出來,立即笑着道:“當然不敢多收,但這幾年,後宮裡打打鬧鬧,只留下了三五個還活着,索性全部廢了、打入冷宮,也震懾下這些新進宮的秀女。”貶了就不算是侍寢,那麼又可以納四十一個,這話就說得周全,道理行得通了。
敖瀚帶着少許分寸地戲謔道:“這下不光是南海龍宮乾淨了,西海龍宮也乾淨了。只可惜我那裡的蚌娘最老實,要不是長得象一條條銀魚般瘦,難登大雅之堂,否則也選一些過來,供挑選、同樂。”
敖灝有了興趣:“這主意好,索性三海都選出五十個來,合在一起。敖濛現在連個侍寢都沒有,讓他也可以選出中意的,讓龍族早日枝繁葉茂、開花結果纔是。”
環肥燕瘦,三海蚌娘各有所長,各有姿色,放在一起,更能看出伯仲。於是立即得到其他兩位龍王的相應,都說此法好,眉飛色舞的。
正想討論如何張貼選秀皇榜時,猛聽到敖濛殿中傳來一聲驚呼聲,聽聲音象是敖濛的,難道是出事了?三位龍王一聽趕緊的閃身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