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行宮,蚌娘拿來了藥物幫雪刃上藥。
“你輕點,輕點呀”手臂上的傷倒上藥後火辣辣的疼,要不是說這藥塗了就好,以後不留痕跡,雪刃真疼得想一腳踢翻身邊的蚌娘。
敖灝在昨晚侍寢的蚌娘那裡,和衣閉了會兒眼睛,也沒顧得上吃已經放了一天的烤牛,起身去看雪刃。
雪刃上完藥後,也不穿外衫,就這樣斜靠在軟榻上。軟榻旁邊就是雕欄木窗,外面竹子隨着海風微微搖曳,晨曦已經將修長的竹影勾勒出了輪廓。
外面竹影雅緻,內人影更爲秀色可餐。青鸞身體修長,此時青色雲鬢鬆散、玉肩坦露、七分慵懶、三分醒的樣子讓敖灝爲止一動。
走上前去,手指輕撫肩膀,見到白淨的手臂上有一塊淤青。上了藥還有痕跡,怪不得雪刃飛起時速度減慢,才能讓網罩住。傷得也算是正好,一定是那個神女的功勞,如果麒寒出手,就算他手下留情,也至少要養上十天半個月了。
只聽到雪刃恨恨地:“那丫頭居然敢毫無徵兆的傷我,小小人類,看我以後如何收拾她。”
敖灝笑了,聲音很是溫柔:“換魂魄沒那麼容易,我都拿捏不準,所以才放她先回去,你太意氣用事了。”
“她回去了,還能回來?”雪刃氣鼓鼓地,依舊背對着生悶氣。
“所以說你太性急,兩個領主希望她能做更多的事,一定還會放她出來,你又何必急於一時?這下把所有想法都說出來了,要多等許多時間。”敖灝手不安份的開始到處摸了起來,並探進了石榴裙內。
雪刃呼吸慢慢急促了,背對着的身體轉了過來,雙眸微眯,還未等她胳膊勾住敖灝的脖子,敖灝已站了起來。
“伺候好娘娘,天色已漸亮,去準備早膳吧。”敖灝對着旁邊的蚌娘們下命,站在軟榻前對着雪刃笑盈盈道:“你慢慢養身體,要什麼儘管下命叫這些蚌娘拿,有什麼事,也可以跟我說。等你傷好一點,我再過來。”
怎麼不是預料中的乾柴烈火、纏綿到晌午。望着敖灝離去的背影,雪刃有點不知所措,但很快的又恢復了正常。一定是敖灝關切她的身體,所以不臨幸。。。她不會徵求青鸞的任何想法,很肯定的就這樣認爲了。
天亮了,兩個蚌娘擡來了“碎竹渣”,恭敬地放在了她的面前。看到綠油油的一大盆子,雪刃又想一腳踢翻,但是腸胃已發出了抗議,不得不吃。
往嘴裡灌下一大口後,雪刃抹了抹嘴,隨口問了句:“龍王陛下在哪裡?”
她原本只是想問敖灝吃了沒吃,睡了沒睡的問題,結果蚌孃的話讓她差點沒氣死,敖灝一個蚌孃的小屋裡。追問下去更是氣憤,這個蚌娘已經侍寢兩晚了。
不管是不是爲了她的身體着想,不在她身邊陪着,去下濺的蚌娘屋裡,能不吃醋?加上身邊蚌娘泛酸的添油加醋,雪刃更是認爲是那個蚌娘自持美貌,對她進行最大的挑釁。
等着瞧雪刃磨着牙,力大無窮地舉起兩個蚌娘才擡得動的大盆子,對着嘴就是一個勁的,發泄式猛罐。
神女回來了,夜晚飛船從遠處飛來時,路過神殿前的草原,草原上的飛禽走獸,許多已經不顧回窩休息,奔走相告了。
楚黛琳往下看去,原本到了晚上,沒有月亮的情況下就漆黑一片的草原,現在有着許多火把照耀着回家的路,還有更多的閃亮眼睛仰天看着,就象天上的星星。那是羣獸看着經過一個多月的出行的神女,又一次的回到神殿。飛鳥則在前面領路,不停地用鳴叫朝不遠處的神殿報喜。
回家。。。楚黛琳感慨萬分,眼眶發紅,自從外婆去世後,又有了回家的感覺。這裡已經是她第二個故鄉,神殿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家,因爲家裡有着關心愛護自己的親人。
飛船落在了神殿的寬闊露臺上,鳳焰已經帶着衆官員等候在哪裡。
猩猩大夫和黑熊護工立即上船,將臨威擡下,往神殿運。所有隨船的飛禽走獸,站立在飛船旁。
麒寒剛抱着她,跳下船身,她就飛身過去,一頭扎進了鳳焰的懷中。一個多月了,她終於又回來了,回到了鳳焰的身邊。
鳳焰應該已經得知了雪刃的事,就象一位慈父、疼愛妹妹的哥哥一般,撫摸着她的頭:“好了,雪刃走了,一切都好了。”
麒寒走了過去,忍不住對着迎接的捷敏責怪:“那麼晚了,怎麼還召集百官迎接?”
捷敏不以爲然地嘿嘿笑道:“不用召集,我就說了領主大致回來的時辰,他們都來了。”
麒寒也不跟鳳焰寒暄,就輕輕點了下頭往裡去,捷敏緊跟其上。
麒寒命道:“不用管我了。”留下捷敏進入神殿。
“鳳,我好想你”楚黛琳不顧身邊有着那麼多的官員,緊緊摟着鳳焰的腰身,深情地輕喃着。都已經九死一生了,還有什麼怕看到的?現在的她,想說的話就說;等死了,什麼都說不上,後悔也來不及。
鳳焰笑着,他低下頭,但身材太高,不能將頭埋在她頭髮內,只能也緊緊擁着她。
捷敏咳嗽了兩聲後,見沒有什麼效果,於是輕聲提醒:“晚膳、香湯已經備好,請神女用膳、洗去一路勞頓。”
鳳焰這才輕輕道:“去洗洗吃點吧。”
捷敏做事有時還是挺周道的,備下一間房間,準備了木洗澡盆和熱水。盆子旁邊放着一些肉、水果以及剛做的麪餅,麪餅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沒黑鷹做得那麼好吃,好象沒有那麼有勁道,但也可以果腹。水果也洗得很乾淨,並且去皮切開。證明他這次做事是用心了,或者說被他吩咐的官員用心做了,那也是他命令對了人。
洗完澡起身,她擦乾淨了身體,這次沒有侍衛伺候着,是她命令他們早一點休息,這一個多月的風餐露宿,就算沒有象臨威那樣光榮負傷,也應該讓他們疲憊不堪了。
套上乾淨的長袍,一看顏色,是飛禽貴族的白色,楚黛琳暗暗笑了笑。
推開門,往寢室走去。一路上有路過的守夜侍衛,都站到旁邊肅立,等她過後再繼續巡邏。他們都很高大,需要低着頭看着她,但目光在她臉上時,已經不是好奇、奇怪、甚至有點猥褻般的色迷迷,而是尊敬。
楚黛琳知道這是爲什麼。。。三年過去了,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怯懦的;時常還被雪刃控制的小小人類,蛻化成爲了一個勇敢、能反過來保護官員、甚至扶持領主的神女。
但這不夠,遠遠不夠因爲有一個最大的外患,那就是龍族。龍族強大、狡猾、嗜血;有時還象頑童一樣,肆意妄爲、想到什麼做什麼。鳳焰幾乎不會說謊,而麒寒性子也不善狡詐,他們兩個在多變的龍族面前,勝算很少。
兩個領主對她有着很大的期望,但這個世界已經如此,爲了不再毀滅而保持原生態,不會有蒸汽機、不會有飛機火車汽車,那麼怎麼爲天下生靈造福?
此時好似有了答案,也許就是不讓龍族騷擾。就如同古代中國,如果能做到不讓契丹、匈奴、韃靼之類的鄰國騷擾一樣。。。這一切很難,但必須還要去做,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知不覺走到了鳳焰的寢室,她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鳳焰已經躺在了牀上,他習慣了睡木牀,但木牀造得象個大箱子,裡面裝滿了乾草,乾草上鋪上一層白色牀單。
鳳焰如果單獨睡,他象麒寒一樣,不會蓋任何東西,哪怕他們不喜歡坦露身體。畢竟在自己的房間,露着就露着。今晚他蓋着一條薄毯,原因是她不喜歡什麼都沒有的就睡。
她走到牀邊,背對着牀,脫下了長袍,鑽進了薄毯,摟住了鳳焰。
鳳焰也洗過了,論清潔工作,神殿是做得最好的。就連戈弘和捷敏這種不喜歡洗澡的,也被迫每三天,當身上有味道時,去洗洗乾淨。
抱着鳳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鳳焰身上有股竹香,每當聞到就想起了夏天時,睡在外婆的竹蓆上,外婆幫她輕搖着扇子,驅趕走夏日的炎熱和討厭的蚊蟲。
“你還是把我當做了長輩?”鳳焰的聲音柔和地傳來。
楚黛琳暗暗地搖了搖頭,夜深人靜,說什麼都有可能被耳朵尖的獸類聽到,於是她躲在鳳焰的懷抱中,用心語:“我把你當做丈夫、夫君。想到我外婆是因爲,在你懷裡有感到家人才有的溫暖和安心。”
鳳焰長長的吁了口氣,好似很寬心,輕柔的聲音貫入耳朵裡很舒服:“黛琳,你做得越來越好了,我也希望能成爲你的伴侶,我們一直走到最後。”
是呀,鳳和麒的壽命比神女長,他們一定會陪着自己走到最後。。。希望如此,不要有任何意外。否則見到兩個最親的親人死去,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想到此處,她用舌尖輕輕舔吻起鳳焰白玉一般的胸膛。
鳳焰呼吸加快了,但還是察覺出她的疲憊,忍着慾望輕聲問:“黛琳,你累嗎?”
廢話,能不累嗎?就算沒有龍族和雪刃追趕,也會勞累。但是此時她更想和一個多月未見的鳳焰纏綿,這個傢伙難道還沒憋壞嗎?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立即出去。。。不保證回寢室的路上碰上麒或者其他侍寢。。。”她心中半氣半笑地想着,嘴脣已經移到了一粒小果果上,用脣舌輕柔地吮吸抿舔起來。
鳳焰終於將所有扔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