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河邊,戈弘儘量往楚黛琳身上靠。當然不光是想親近,還有的原因是,這裡蚊蟲實在太多了,多得大約變身後全身的皮毛,都擋不住蚊蟲的叮咬,大約只有那個渾身腐臭的傢伙才抵禦得了,畢竟蒼蠅是白天活動的。而神女身上帶着的靈氣能驅趕蚊蟲。
好好的山洞不去住,在河邊露宿。戈弘沒個好氣地斜眼看了眼,楚黛琳的另一邊則蹲着黑鷹,他也靠得很近。
楚黛琳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彎月,將一根樹枝拿起折斷後扔進了篝火裡,。其實她在責怪着自己,好好的山洞不去住,卻躺在這裡。
看着“噼啪”作響的篝火,不禁喃喃自語:“善是什麼,善是懦弱嗎?”
戈弘撓着頭,非常實在的回答:“這個很難回答,因爲我們都沒有智者那樣的慧根,覺得你善良也是因爲你所做的事讓我們感到得利吧。”
難道說,讓別人得利就是善,讓別人損失就是惡?這次去,萬一很難做到讓雙方都滿意,那又該怎麼辦?
想那麼多幹什麼,到時再說,反正能拖就拖,拖到麒寒和鳳焰過去就行。
想到這裡她釋然,也躺了下來。身下鋪着草,是戈弘和黑鷹找來的,如果沒有他們,靠自己捕獵、烤肉、生存,簡直是難以想象。因爲她是神女,不但能陪伴兩位領主,更重要的是,他們都堅信也許她應該做得更多、更好。
正想着呢,黑鷹微帶喘息的輕聲提醒着:“戈弘,要不你先出去一會兒,柴好象快燒完了。”
而在另一邊的戈弘也喘着氣:“你才應該去。。。”
此時楚黛琳才發現,當剛纔腦子想事情的時候,兩隻手一左一右的在黑鷹和戈弘的中間重要位置摸什麼。。。她猛地鬆開手,放開了兩根已經粗熱的硬棍子,羞得臉都通紅。
而戈弘和黑鷹已經坐起來,看着楚黛琳翻了個身,臉朝下的伏在草上,就明白了。她不是暗示某一個侍寢,而是體內的另一半慾望和本能。他們又躺了下來。
過了許久,楚黛琳臉上的燒減褪,又將身體轉了過來。此時月亮已經到了九點方向了,不時的躲進薄紗般雲層裡,半遮半掩。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旁邊的黑鷹,輕輕地冒出來一句:“黛琳。。。你好象睡不着吧,要不我帶你出去看看夜景?”
呃。。。沒想到黑鷹也挺浪漫的。
還未等有反應,戈弘沒個好氣地道:“上哪去?晚上你就是個瞎子。黛琳,要不你坐在我背上,我帶你去?”
黑鷹好似來了氣,頂了起來:“在地上跑,哪有天上飛得快?現在空中連個影子都沒有,我閉着眼睛飛都行黛琳,我帶你去吹吹風。”
“吹什麼風?大約是抽風”戈弘坐了起來,扭身正對着羽,開始對着幹:“閉着眼睛飛,小心飛着飛着一頭撞到大樹上去”
黑鷹也來了脾氣,索性也坐了起來,與戈弘鬥雞一般爭起來:“這裡到處是獅子、財狼,就算碰不到,小心跑得太開心,一下掉進坑裡。”
“你這小子,平時不多,今天怎麼舌頭那麼長。”戈弘氣得不輕:“黛琳,你說,到底跟誰去?”
黑鷹也低頭看着還躺着的楚黛琳,等待着結果。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楚黛琳出聲了
“呼。。。呼。。。”聲音還挺響的。見她動都不動,還打着呼嚕,黑鷹苦笑了一下,不再說話,輕輕的躺下了。
戈弘也作罷,躺下了。其實他心中明白,侍寢那會兒,楚黛琳睡覺從不打呼。一定她爲難着,索性裝睡,那麼就不應該再爲難她。
想到自己畢竟侍寢過,而黑鷹還沒有過機會,戈弘得意起來。
楚黛琳確實爲難,爲難到底是不答應,還是兩個一起要了,叫旁邊依舊獸型、蹲着的禿鷲離開避讓。雪刃的想法當然是想要,而她只能苦苦的勸說着自己。而理由卻一個個都那麼蒼白無力,根本駁不倒自己另一種想法。最後只能用明日還要趕路,一臉疲倦的樣子去辦事是不行的,有損神女光輝燦爛的形象,這才終於姑且壓制了下去。
怎麼辦?這種慾望只能靠道德來壓制,而這個世界的道德觀卻又是兩樣的。。。戈弘其實很不錯,每次都能盡興。黑鷹不知道會怎麼樣。。。
黑鷹又一次的喘息起來,話都不利索了:“黛琳。。。要麼讓我侍寢,要麼就把手挪開。否則明天我沒精力飛了”
什麼楚黛琳一驚,這才感覺到。。。手怎麼又摸上了?
而戈弘卻很享受:“噢~,繼續,我無所謂”還拉起她的手,用力的擼起來。
該死楚黛琳趕緊的將手抽了回來,這雪刃還真是,無語呀。
天亮了,楚黛琳慢慢地醒了過來,面前是帶着少量黑色胸毛的結實胸膛。
這應該屬於黑鷹的胸,她居然摟着黑鷹睡着。趕緊的想要坐起,發覺自己的腰則被摟抱着。
一動,腰上的粗壯手臂鬆開了。她坐起左右一看,黑鷹和戈弘都已經醒了,正雙眼明亮地看着她,眸中閃動。
“咳,我睡得太久了,你們什麼時候醒的?”她不好意思的問了聲。
“醒了好久了,看到你睡得香,不敢打擾你。”戈弘微微癟着嘴,鼻子撐了撐,眼巴巴地看着她,很是可憐的模樣:“爲什麼摟着他,而不是我?說什麼獸類的身體,要比禽類的暖和吧?”
“錯”黑鷹這才慢慢坐起,拿起晚上睡覺時脫去放在旁邊的軟甲穿了起來:“人類測量過,鳥類的體溫要達到四十度,比哺乳動物體溫高。黛琳怕冷,睡着時不能用靈氣保暖,當然就靠在我身上。”
這樣一說,戈弘開心了,但依舊嘴不服輸的反駁:“溫度高點算什麼,禽類除了骨頭就是皮,象我身體那麼舒服嗎?變身後毛絨絨的。。。哎,別走呀。好了,我不說了行不?”
楚黛琳和黑鷹已經走到河邊開始用手舀起河水洗臉,楚黛琳將臉浸溼後用手抹着,一扭頭就看到黑鷹那兩隻又黑又深的發亮犀利眼眸,正盯着她看,看得心裡還有點發毛。
黑鷹好似努力忍着笑,輕聲低語,話語裡帶着戲謔:“毛絨絨的。。。”
楚黛琳趕緊的低頭又舀了河水潑臉上,這個戈弘,說話就是這樣,簡直讓人又氣又好笑。
黑鷹打來一隻野雞,而戈弘弄來幾隻野果。
“黛琳呀,這放在路上吃。”戈弘將洗好的野果,塞在包裹裡。但又立即大呼小喚起來:“昨日的烤肉呢,怎麼沒了?”
“送給土狼了。”黑鷹正在烤開始吱吱冒油的野兔。
“就你大方,黛琳萬一路上餓了怎麼辦?”戈弘鼓了鼓眼珠子。
楚黛琳趕緊擺手:“不要緊的,土狼也不容易。讓他們嚐嚐黑鷹的手藝”
黑鷹連眼睛都不正眼看,雙眼只盯着火上的兔肉,好似目前兔肉最重要:“不用勸,這隻什麼都不懂的狼。餓了再做新鮮的,烤肉弄得再焦,過一天味道就差了。我可不想讓黛琳吃不新鮮的肉”
戈弘也只能閉了嘴。而蹲在旁邊,手指直接撩着血淋淋的兔子內臟,往嘴裡放的禿鷲開心了:“不錯,就應該天天吃新鮮的”
“你就快吃吧”戈弘將氣撒在了禿鷲身上,大聲罵着:“看你這副吃相,我昨天中午吃的烤肉都要吐出來了。”
“吐出來不要浪費,給我”禿鷲咧開嘴,嘴裡應該還嚼着苦膽之類的,牙齒縫居然黑綠色的。這下戈弘真的犯惡心了
繼續趕路,一路往東北方向。草原上夾着的樹林越來越多,湖泊也越來越多。
突然從地下傳來了咆哮聲和廝打聲,就算飛在半空中,都能聽得到。楚黛琳低頭一看,只見下面有獅羣正和什麼族羣在打着。
“下去看看”楚黛琳急着喊道。
黑鷹一個盤旋就下去了,稍微停在了三百米處。
禿鷲揹着戈弘也下來了,戈弘一看就道:“不要過去,獅子和土狗正在打。”
獅子和土狗是天生的死敵,它們都是羣居的,生活習性也差不多相同,所以常常因爲掠奪資源的打鬥。它們之間相互偷搶食物、見對方單獨時會去偷襲、甚至殺死對方的幼崽。
當然土狗的體型不如獅子,但繁殖速度比獅子快,所以能用數量上取勝。
楚黛琳粗粗一數,這個獅羣有二十多頭母獅和兩頭公獅,而土狗是三十多頭,正好勢均力敵。
獅子變身後有二米三四高,公獅子更是巨大威猛,土狗也有一米九左右,他們將草地上溼潤的土層都給掀開了,一塊塊磨盤大小的土,成塊的被他們的爪子踏出,濺到了半空。
“嗷~”一隻土狗被獅子的巨爪拍到了旁邊,它翻了幾翻就躺着不動了,呼哧呼哧直喘氣。肚子隨着鼓動。
而那邊一頭公獅被三四頭土狗圍攻,不停的轉圈、扭身,露出尖牙吼叫,嚇退那些蠢蠢欲動,準備冷不防咬上一口的敵人。
“嗷,嗷。。。”一隻小土狗細聲細氣地叫出聲來,楚黛琳望去,只見草裡偷偷藏着幾隻小土狗。
問題是,小土狗忍不住的叫聲還吸引了其他獸類,其中就包括了一隻它的天敵——獅子
一頭母獅一口咬住了攻擊它的土狗脖子後甩了出去,聽到細聲細氣的叫聲,就扭頭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猛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