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映看着她挑了挑眉,又恢復了一張面癱臉。
姜暮晚心下有些着急,他這是打算袖手旁觀了嗎?
她還沒想好對策,許肆就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艹,你真是膽肥了,你敢跑?我就該把你這賤人關起來,讓你到處跑着勾引男人!”
“我去哪裡和你有關係?”姜暮晚答。
“你!”許肆氣極,看着隨時會對姜暮晚動手的樣子。
姜暮晚的餘光掃到了鶴映,她發現對方微微側了側身,半擋在了自己身前。
她頓時有了底氣。
許肆被姜暮晚一激,更加口無遮攔:“姜暮晚你這婊子,你敢勾引陸星沉,我讓你身敗名裂!”
姜暮晚咧嘴皮笑肉不笑:“你管我?劈腿男。許肆你纔是隨便什麼女人都能睡的髒男人,你也有資格說我?不過你放心吧,我沒有勾引陸星沉——我跟你別的兄弟睡了。”
“你他媽說什麼?你跟誰怎麼了?”許肆目眥欲裂。
姜暮晚盯着許肆,很惡意地笑,一字一句地回答他:“我、說、我、跟、你、別、的、兄、弟、睡、了。”
“艹!我打死你!”許肆跨了一步,衝姜暮晚舉起拳頭。
姜暮晚沒想到他動作會這麼快,她的大腦極度害怕,身體反而傻了一樣愣在那裡,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
鶴映——
姜暮晚在心底無聲地呼喊,鶴映說過他會幫她對付許肆的。
鶴映的確沒有食言。
許肆的拳頭離姜暮晚的漂亮臉蛋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時,突然往後退了。
原來是鶴映繞到許肆身後,提着他的領子把他往外拉。
許肆開罵:“鶴映,你多管什麼閒事!老子教訓自己的女人!”
鶴映平靜道:“這是在外面,被拍了報道出去,夠你喝一壺的。”
許肆表面雖然橫,骨子裡還是有些怕鶴映的,更何況鶴映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他罵罵咧咧地收了手:“從前也沒見你管我呢,突然就婆婆媽媽的......鶴映,該不會姜暮晚口中的那個兄弟是你吧?”
鶴映還沒有回答,許肆就開始否定自己;“不會的,你對沈易安情比金堅,哪看得上那個小婊子。”
鶴映沒搭理他,鬧劇結束,他也算遵守了對姜暮晚的承諾,便對沈易安說道:“回去了。”
沈易安順從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在等司機把車開過來的空檔,這美麗女人卻突然向自己的男朋友發難:“不過,鶴映,那個兄弟到底是不是你?”
鶴映沒否認:“是。”
沈易安擡眸看他,眼底閃過一絲冰冷的恨意,但她很快就笑了:“鶴醫生玩得很開啊。”
鶴映低頭看她:“沈易安,你我之間,是我容忍你多。”
沈易安臉色僵了僵:“你在吃醋嗎?”
鶴映搖搖頭:“你找別人,我不舒服,所以找了姜暮晚。各有各的自由,纔算公平。”
他這話說的相當平靜,彷彿兩人各自出軌不算什麼大事似的。
沈易安面白如紙,但很快就平復過來:“算了,看在這件事發生在你跟我分手時的份兒上。鶴映,下不爲例。”
鶴映從善如流:“不分手,當然沒下次。”
沈易安伸出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指從鶴映的心口往下滑:“你這人就是口是心非,都這樣了還不承認自己吃醋嗎?”
鶴映不置可否,反問她:“你不吃?”
沈易安點頭,媚眼如春風:“我怎麼不醋。所以鶴大醫生,你好好跟我做一對怨偶吧,可別去禍害別人了——尤其姜暮晚。”
鶴映沒接話,是一個默認的姿態。
這兩人正式重歸於好的消息很快在圈子內傳開,沈易安這人喜歡排場,自然要大請一次客,讓所有人都來慶祝慶祝。
大家來是來了,但是不是來慶祝的就不好說,
反正許肆是來喝悶酒的。
他一口接一口地往自己喉嚨裡灌着酒,喝酒跟喝涼白開似的。
坐在他旁邊的陸星沉終於有些看不下去,按下了他手中的酒杯:“少喝點。”
偏偏許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地揪住了陸星沉的領子:“姓陸的,你他媽是不是跟姜暮晚那賤人睡覺了。啊?”
陸星沉擡頭看了看被沈易安當抱枕靠着的鶴映,暗歎自己背了一口大黑鍋:“沒有。”
“真沒有?”許肆不信。
“沒有。”陸星沉盯着他的眼睛回答。
畢竟是多年好兄弟了,他的話許肆還是信的。
他把杯子從陸星沉手中搶下,又狠狠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隨手“啪”地一下把玻璃高腳杯摔得稀碎。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所驚動,不約而同地轉頭看着許肆。
許肆喝得上頭,開始撒酒瘋,他站起來,用手指着在座一幫男人:“說啊,你們誰他媽把我女人姜暮晚睡了?啊!?”
衆人:“......”
這還是頭一回見着誰主動把綠帽子往自己頭上扣的,許肆可真是個奇葩。
陸星沉見勢不好,連忙把許肆架起來:“他喝醉了,我給他開個房間休息吧。”
他說着便把許肆帶着往外拖,衆人見狀紛紛給他倆讓出一條道來。
陸星沉猶如摩西分海一般扛着許肆走,飽受着衆人同情的目光,只覺得許肆頭上的綠帽子更綠了。
許肆卻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嘴上仍然罵罵咧咧地在說姜暮晚。
陸星沉試圖跟這個醉鬼講道理:“阿肆,冷靜。姜暮晚都是前女友了,過去了。”
許肆惡狠狠地說:“過去個屁!姜暮晚這女人有毒,沾了這輩子算是完了。”
陸星沉不以爲然:“哪有那麼誇張。”
許肆搖頭嘆息:“你不懂。你啊,一天天的風流浪蕩樣,實際上呢,連個女人都沒碰過,你能懂什麼?”
陸星沉沒想到這個醉鬼還反教育起了自己,有些哭笑不得:“我怎麼不懂,正因爲懂了才覺得無聊,不想嘗試。”
許肆就又揪起了他的衣領:“那你這不就是不懂裝懂?你沒懂!姜暮晚......姜暮晚這女人,可惡得很!”
陸星沉已經懶得跟他爭個對錯,一路附和着這位大爺到房間,把他扔在牀上,草草蓋了個被子了事。
許肆一沾牀就閉上了眼睛,看樣子是睡過去了。
陸星沉也就關了房間門離去。
誰也料不到這個醉鬼居然還能再起來。
他甚至還有本事直接摸索到姜暮晚家樓下。
姜暮晚家裡的水果刀剛好壞了,她剛從超市買了把新的回來,就碰到了許肆。
許肆直接把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揪着她的衣領子把她往牆上撞:“婊子!殺了你!讓你給我戴綠帽!”
姜暮晚突逢變故,整個人都是傻的。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掙扎着只求自保,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水果刀已經捅進了許肆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