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映點了點頭,有些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今天是意外,沒下次了。”
男人就是這樣,激情上來的時候不管不顧,冷靜下來了才覺得自己後悔。
姜暮晚今晚的模樣讓他幾次三番想起那個人,他喝了酒,又受不了姜暮晚在那方面對自己的質疑,衝動之下才跟姜暮晚提出了交換條件。
麻煩。
姜暮晚是個麻煩,許肆也是個麻煩,而他居然爲了跟這個女人春風一度主動選擇了這些麻煩。
鶴映皺起了眉頭,姜暮晚幾次三番讓他失控,他討厭這種感覺,必須得遠離這個女人,回到他給自己安排的既定軌道上來。
他臉上的不耐煩絲毫沒有遮掩,姜暮晚當然發現了。
她想了想,決定以退爲進:“鶴醫生,今晚的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也會遂您的願不再打擾你。”
鶴映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姜暮晚的識趣還是讓他鬆了口氣。
姜暮晚見他神色鬆動,再接再厲:“如無必要,我們不會再見面,但你既然說了會信守承諾,那麼就請你在我因爲許肆的事情向你求助的時候賞臉幫幫忙——我給您發微信的時候,麻煩你不要裝看不到。”
“只限許肆的事。”鶴映提醒她。
“當然。”姜暮晚一口答應,在心下嘆了口氣。要不怎麼說鶴映這人拔X無情呢,給他發個微信還有那麼多限制。
鶴映沒再說話,他的手機又開始響了。
他放任手機在茶几上不停地震動,又點了一支菸,進入冥想狀態。
姜暮晚猜這個打電話的人就是他的前女友,他大可以不接,卻一直拖着對方。
十有八九是在跟那位打心理戰了。
風月上的把戲罷了,就算這兩人現在鬧成這樣,複合也是遲早的事兒,畢竟郎有情妾有意的,該退場的人從來都是姜暮晚這個小蝦米。
姜暮晚默默退出茶水間,給鶴映關上了門。
張微還在外面等她,見狀連忙把她拉到一邊:“辦完事兒啦?”
姜暮晚紅着臉點點頭。
張微怕許肆發現姜暮晚,帶着她進了二樓自己的閨房:“說說吧,怎麼回事兒啊?之前還在鶴映這裡栽了個大跟頭呢,轉眼就又跑去跟人家睡覺?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
姜暮晚搖搖頭:“我們做了交易。”
“什麼交易?”
“鶴映說跟他來一次,就幫我對付許肆。”
張微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姜暮晚的額頭:“大小姐,你是不是傻?男人牀上的話你也信?鶴映要是反悔了你怎麼辦?”
姜暮晚沒說話,張微說中了她心底最害怕的事,那就是鶴映事後要是不肯認賬的話,自己也拿他沒轍。
她試圖自我安慰:“他說他說話算話的,何況他那樣的人,不至於不守信用吧。”
張微嗤笑了一聲:“男人只有在不觸及他利益的時候才肯給你一點小恩小惠,爲了你得罪許家,你覺得鶴映是瘋了還是怎麼着?
當然他這個人是瘋,但發瘋範圍僅僅侷限於他那個前女友,暮暮,你真是太傻了,你知不知道剛纔很危險,你在茶水間跟他辦事,差點就被許肆發現了。”
姜暮晚撇撇嘴:“他發現就發現,他先給我戴綠帽的好吧?我跟他都分手了,我愛跟誰睡跟誰睡,他管不着。”
張微有些憂心:“你是沒看見他那個樣子,十有八九還對你餘情未了呢。”
姜暮晚不以爲然:“那又怎麼樣?他再管我,我去跟他老子睡覺。鶴映不管他,我就讓他老子管。”
張微簡直被她這異想天開氣樂了:“不是吧你,許肆他爸又矮又胖的,這你也受得了嗎?”
姜暮晚想了想,沉痛地說:“受不了,我睡也要睡個帥的。”
張微深以爲然。
兩個人一齊大笑了幾聲,又安靜下來,姜暮晚又忍不住幽幽嘆了口氣。
“說真的,我還挺羨慕沈易安的,鶴映這樣的人,居然能爲了她做到這份兒上。”
“暮暮,你覺得你太關注鶴映了。”張偉有些擔心。
“沒什麼。不過話又說回來——”姜暮晚一本正經地問張微,“你說那個到一半突然停下來會不會導致人陽痿啊?”
“啊?你是說鶴映他......”張微表情微妙。
“是啊,差一點那個的時候,他就停下來了,難道男人竟然可以這樣收放自如的嗎?這真的不會那個嗎?”姜暮晚真誠發問。
“你就咒他吧你,他要真陽痿了也好,省的天天禍害小姑娘。”
姜暮晚笑了笑,她看了一下手機,時間也差不多了:“許肆是不是還在啊?我還是先走吧。”
張微看着她,姜暮晚雖然在笑,但身上還是被一層淡淡的愁緒籠罩着,整個人看着怪可憐的。
張微忍不住揉了揉姜暮晚的頭:“笑不出來倒也不用勉強自己,鶴映這事兒攤誰身上都是個打擊。回去好好休息吧,我送你。”
“不用,你家我還不熟麼?我從偏門打車走吧。”
張微一想也是,她作爲壽星已經離開了宴會太久,是時候回去了,也就不再猶豫:“那行,我回大廳了。”
兩人在樓梯口分道揚鑣,姜暮晚小心翼翼地避開許肆走出了後門。
她剛掏出手機準備打車,就看到一輛邁巴赫停在了自己的眼前,車窗緩緩搖下,露出陸星沉那張天生帶笑的臉:“手辦妹妹,你回家嗎?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