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已經被扯上了橫幅,和旁邊熱火朝天不同,我這邊冷冷清清的。
這行動可真是夠快的。
這就已經把工地給查封了?尼瑪,做好事兒不留名啊,其他什麼事情也不見他們這麼勤快。
我剛一下車,一羣記者就像是越好了一般,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前前後後的圍着我,這種感覺就跟我是什麼最火爆的明星,而這些記者就是追星族一般。
蕭然,請問你作爲公司的負責人,現在出了這種問題你有什麼迴應麼?
請問作爲施工建築方,你們對於安全防護措施是否堅持到位了呢?
諸如此類的問題讓我有些無語。
怎麼就沒有一個詢問傷員的呢?我去
我不想理會這些人,我也的確是沒的說,因爲我到現在也還不瞭解事情的經過到底是怎麼樣的。
蕭總,你們工地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沒有什麼好說的麼?你這種冷漠的態度讓我麼不得不懷疑你是否是有足夠的責任心來管理好施工建築。
我正想要不理會這些記者,直接進入工地查看情況,因爲我現在也挺着急的。
真要是出了事兒,我招惹了麻煩倒是沒有什麼關係,要是死人了的話,這個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的確是我要負責的。
人命大於天。
我轉過身,看着說話的那個女記者,長相跟央視體育那個著名的女記者一般,的確是算不上好看啊。
這女人膽子倒是挺大的,見我回頭,竟然沒有絲毫害怕的表情,相反還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
你是記者,你能保證遵守記者的守則,將我說的每一句都如實的報道麼?如果能,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我承諾,如果不能,請你離開。
我自然能,蕭總,現在是關心你的事情而不是我,我能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會如實的報道出來。
女記者被我的話弄得漲紅了臉,顯然,她覺得我這樣說是在故意找茬,是在侮辱她。
我笑了笑,點點頭,開口說道:說實話,這次事故我到現在還並不瞭解,但是有一點,我要強調的是,只要是在我工地上的工人出了事兒,我一定會讓他們感覺到,我們國家是真正的社會主義國家,而不是空口白話。謝謝,其他的無可奉告,大家可以睜大眼睛看着看我蕭然是純粹放屁還是擲地有聲!
說完之後我不再理會這些記者,推開衆人,直接進入工地。
不管說得多麼漂亮,終歸還是要用行動來表示的。
我需要用實際的行動來回應大家的質疑。
雖然在華夏的施工工地出事兒根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就是錢到位了就算完事兒,但是這種情況在有心人的算計之下出事兒的話,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然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失誤
工地負責人叫李亮,不是信義堂的人,是純粹的工程師,後來跟着我們幹,我看這傢伙有點腦子,爲人也算是正直,因此,將他提升起來,做了舊城改造的負責人,誰知道直接弄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笑了笑,拍拍李亮的肩膀,我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用他的話來說,當初跟着信義堂就是因爲信義堂雖然是黑道上面的,但是很多事情比所謂的良心企業還要地道還要良心。
我相信他不會在這種要命的地方發生失誤。
塔吊這一塊兒我們大家都心中有數,國內的質量都是層次不齊,你抄我的我抄你的,不管是大公司小公司都一樣,我們選用的是本地老企業製造的塔吊,蓉城機械建築公司的,市場佔有率不大,但是質量還算不錯,以前很少出問題,這次卻沒想到垮塌了下來,上面操作的員工孫大全重傷,下面還有三個施工人員受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力量簡要的將事情給我說了一變。
帶我過去看看!
我對力量開口說道。
從出事兒以後塔機周圍就已經被封鎖起來了,我過去的時候在倒塌的塔機周圍還有斑斑血跡,幾十噸的東西直接倒下來還沒有當場死人,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塔機不是每天檢修麼?
我走了一圈兒之後,將一截斷裂的穩固螺栓捏在手中皺着眉頭開口說道。
這是我們信義堂的傳統,別的施工方很少管理塔機的事情,但是信義堂對此從不放鬆,因爲我知道,這些東西其實是很要命的所在。
質量不行,自然就需要自己在其他方面多多努力一下了。
當然不可能,然哥,你知道的,我肯定不敢在這方面搞水,但是這穩固螺栓
李亮的話沒有說完,我就揮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的確是有問題,螺栓明顯的可承受應力達不到要求,淬火不夠,劣質產品,有人掉包了。
負責檢修的人控制起來了麼?
這種事情沒有什麼好說的,嫌疑人其實很明顯,要命位置的穩固螺栓除了專業人士很難有人能夠偷樑換柱,而且,昨天剛檢修過的塔機今天就出事兒了,這不合道理。
剛出事兒就控制起來了,但是他什麼都不肯說。
李亮雖然不混這個行當,但是很顯然他對這種事情並不陌生,甚至並不反感,有些時候,存在就是理由,這句話,其實有一定的道理。
恩,我們過去看看。
我們出去的時候記者並未離開,他們當然不會因爲我隨意兩句就被唬住了。
但是我也無所謂,一切,日後自會見分曉。
然哥,我們去哪兒?
李亮見我驅車的方向並不是控制維修師父的地方有些奇怪的問道。
廢話,當然是去醫院了。
我不由得白了這個傢伙一眼。
然哥,現在剛剛出事兒,傷員的家屬情緒都不穩定,我想,還是等一會兒再去吧。
李亮有些擔心的對我開口說道。
不用,馬上就去。
員工出事兒了,領導人不第一時間過去看望,這算是什麼狗屁領導。
到了醫院,和想象中差不多。
嚴陣以待,一羣人上來拉着我哭鬧不斷,還有衝動的想要過來揍我。
我站在原地,等他們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方纔簡明扼要的開口說道:第一,事故的原因我肯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第二,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給我用,不要計較有錢沒錢的事兒,砸鍋賣鐵,我也不會虧欠一分錢,第三,不用擔心賠償問題,也不用找記者曝光上法院打官司,按照正常賠償的五倍來,我蕭然自己掏腰包,第四,你們會安排在最好的酒店裡面,花銷全包,你們儘管放心,出了事兒,我一定會負起全部的責任來。
誰要你的臭錢,有錢了不起麼,還有,我們爲什麼要相信你,你這種所謂的有錢人,最是信不過了,大家不要相信這個混蛋。
我的話讓原本情緒極其激動的傷員家屬都安靜了下來,畢竟我的條件,史無前例。
不過,有個傢伙卻偏偏對我冷嘲熱諷還不斷煽動。
之前想要過來揍我的人也是這個傢伙,是想要夾雜在人羣之中搗亂麼?
我看了這傢伙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對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一羣記者指不定就在哪兒貓着等着長槍短炮的拍攝呢,我要是一激動抓着這個傢伙就想要問出點什麼東西來,那可就有些糟糕了。
在這個傢伙無所顧忌的煽動下,原本已經有些冷靜下來的人羣再次激動起來,亂糟糟的朝着我這邊衝了過來,還是打算要找我找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