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的月光傾瀉下來,可以模糊間看清長長的石子路,兩旁綻放的花朵芬芳,沁人心扉。微風吹響了落葉,在靜謐的夜色顯得格外動聽。
遷遷一蹦一跳地踏在石子路上,如同天真無邪的孩童發出了輕快的笑聲。
陌君瀾摟緊慕倚歆纖細的腰身,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方纔爲何那樣說?難不成離夜皇身體有問題?”
慕倚歆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他攬着自己腰身的手上,“你摟夠了沒有?”
見他沒有絲毫要放開她的意思,她才微微嘆氣,回答他方纔的問題,“他被人下了毒。”
從她第一次見離夜皇的時候她便看出他被下了毒,所以那時她纔會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然而她雖看出他中毒,但她不會爲他解毒,畢竟她還不清楚他爲何會中此毒,不得不說,這毒算是她在這個大陸上遇到最厲害的一種毒。
若不是她長期研究毒藥,可能差點就看不出離夜皇中毒。況且她自問與離夜皇不熟,根本不會泄露身份爲他解毒。
陌君瀾微微頷首,沒有多問。
一陣涼風襲來,帶着陣陣寒意。他望向身邊的人兒,眸光柔和似水,微微鬆開桎梏她的手,輕柔地將自己身上的長袍脫下,披在她的身上。
身上忽如其來的溫暖令慕倚歆身子一頓,擡眸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發一言。
陌君瀾低聲淺笑,磁性的嗓音在耳畔繚繞,他貼近她的耳廓,吐出溫熱的氣息,再次緊緊地攬住她,“我的衣服都給你了,你讓我抱着暖和一下。”
她動了動脣,最終沒辦法說出一語,心中的一絲暖意流淌而過。狹長的睫毛微微垂下,她擡步繼續走去,“走了。”
陌君瀾心知她不太抗拒他了,便越發無忌憚地摟緊她,在外面看來,他們儼然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嘖嘖嘖,爹爹果真高明,知道孃親吃軟不吃硬。”走在前面的遷遷一直注意身後的幾人,彼時撫着下巴感嘆道。
一個宮女擡着宮燈在前面帶路,對於陌君瀾的一舉一動可是盡收眼底,不得不說,這絕塵莊莊主還真是溫柔啊!感覺愛上了啊啊啊!怎麼可以那麼疼妻子呢?好想當他的妻子啊,對於這個郡主還真是羨慕嫉妒恨。
然而她又怎知道,陌君瀾從來只會對親人溫柔,慕倚歆在他心中早已是他的妻子,他的親人了。
對於這個宮女眼泛愛的泡泡,慕倚歆選擇忽略。目光劃過一言不發的曦曦,施施然地開口,“既然你來了,我想陌曦言此刻應該在逸揚王府吧?”
“小星星真聰明。”陌君瀾的笑意深了深。
她對於曲巧若也只能自求多福了,只是聽着陌君瀾的稱呼,怎麼就覺得那麼彆扭······
“你能不能別叫我小星星。”
“我覺得甚好,獨屬於我們的稱呼。”
陌君瀾自認爲他們是在你儂我儂間,卻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擾了。
“郡主。”身後驀然出現一男子輕喚出聲,獨屬於他的溫柔嗓音,柔和地落在心尖。
幾人頓住腳步,望向出聲的男子,陌君瀾凝了凝眸,銳利的鷹眸閃過一絲不悅。
遷遷竊笑出聲,輕飄飄地看了陌君瀾一眼,低聲嘟噥道,“情敵來了呢!”
慕倚歆蹙了蹙眉,眸中一片茫然,“你是誰?找我有事?”
聞言,殷梵陵的身子僵了僵,輕輕邁着步伐走來,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你忘了你前段時間醫治過一個人嗎?”
陌君瀾的眸光涼涼地劃過她,她居然還醫治過殷梵陵?真是不爽吶!
前段時間?醫治過人?她緊緊擰眉,終於不負他望地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那個三王爺身邊的侍從吧?”
殷梵陵身旁的雲齊腳下一個踉蹌,這毒醫怎麼認人的?這也能認錯?
陌君瀾對此表示很滿意。爲什麼?連一個模樣都被她記錯的人沒有資格成爲自己的情敵啊!
“郡主,我是殷梵陵。”他耐着性子解釋。
“是嗎?殷梵陵是長這樣的嗎?”慕倚歆眨着清澈的眼瞳,“算了,隨便吧!都一樣。”
念在殷梵陵曾經被自己坑過那麼多銀子,遷遷善心大發出來解釋,“小星星有臉盲症的,認人都會認錯,除非是她重視的人。”
汗滴滴,這話說出來,感覺好傷人心,這意思就是殷梵陵不受她的重視啊!
與殷梵陵的鬱悶相反,陌君瀾頓時心花怒放,脣角的弧度怎麼都劃不下來,“小星星一直認得我呢!若不是遷遷說,我還不知道她有這個毛病。”
這話很欠抽啊,他就是故意刺激殷梵陵的。
殷梵陵的眸色在月光下顯得越發黯淡無光,下一刻他溫柔一笑,語氣自信地道,“沒關係,我相信你總會記得我的。”
遷遷見狀滿意地頷首,旋即看向陌君瀾眨着熠熠生輝的眸子,毫不猶豫地拆了他的臺,“爹爹,不是我打擊你,你與我長得有幾分相像,她看了我的臉那麼多年,她自然會記得你,你只是沾了我的光。”
他纔不想看到爹爹那麼得意的樣子呢!給小星星找多點情敵,讓他知道小星星身價有多高,有多難追。
當然,上面的話他說的話不完全是真,但也有一半真實。然而陌君瀾始終是慕倚歆的第一個男人,始終有些特殊的,但若論有沒有放在心上,彼時還不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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