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賢回了一趟華府,再歸來時帶的卻是雷霆之勢。
除去私人武裝的增援不講,一大區最著名的華人兵團特種部隊,也爲他出動了兩千人的海陸突襲隊員。
這隻部隊的總人數纔不到五千人啊!周賢一句話就調動了一半,並且是冒着有損大區形象的風險,化妝成海盜去參與巴拿城巷戰,這個面子是一般人能有的嗎?!
孤立無援的塔古,又如何能擋得住這種威勢的進攻?
……
66年6月11號傍晚,六點鐘左左右。
周賢組織的武裝聯軍發起了總攻,幾乎不到四小時就佔領了巴拿城外所有的黑水軍團固守防區,且持續向前推進。
夜裡9點鐘左右,巷戰開始,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熱武器的威脅之中,武裝聯軍配合着布克的行政派,展開了無情的絞殺。
戰鬥持續一天後,巴拿城市政大樓被佔領,周邊的黑水軍團被全殲,總人數大約七百左右。不過令周賢沒有想到的是,這七百人幾乎全員戰死,只有不到二十人投降。
貝爾納多莊園內,黑水軍團雖然處於絕對劣勢,但指揮部和固守在這裡的士兵,卻沒有一點慌亂的跡象,大家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個別害怕想逃跑的人,都被參謀長親自帶人抓捕,秘密扔到樹林裡處決。
作戰指揮室。
“尺軍的部隊依舊被戰錘阻擊在邊境線,他們發起了四次進攻,但全被打回去了。”參謀長看着塔古說道:“我們現在可以斷定……東方人在近幾天內是不可能衝出包圍,馳援巴拿城的,還請將軍閣下,早做打算。”
塔古扭頭看了他一眼:“我的參謀長,塔古會永遠與黑水軍團站在一塊!”
參謀長欲言又止,沒再回話。
“通知警衛部隊,我們馬上增援運河,我親自去。”塔古下達了命令後,轉身就走,並且擺手吼道:“先生們,不要勸我,那是對我的侮辱!各自準備吧。”
二十分鐘後。
塔古親自帶着警衛部隊準備出發,但他臨走到家門口時,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將軍?”
“該死,我竟然忘了一件事。你們先走,在外面等我。”塔古衝着隨行人員說了一句,獨自一人走向樓梯。
大家相互對視了一眼,立馬邁步離開古堡,在院內進行等待。
一條燈光昏暗的走廊內,塔古整理了一下衣衫,伸手推開了房門。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地下室倉儲間,一個瘦弱的人影坐在輪椅上,正在擺弄着破舊木架上的木雕、木偶之類的物品。
“嘿,博昂!”
塔古笑着走進了室內:“你又在這裡看你的這些寶貝嗎?”
博昂緩緩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大哥:“是的,我沒什麼事做。”
塔古靜靜地凝望着他,突然伸出手掌,撫摸了一下博昂的腦袋:“小傢伙,哦,我好久沒這麼叫你了。”
博昂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要走了,就和以前一樣。”塔古停頓一下,目光略有些發紅地輕聲說道:“但不一樣的是,這次……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博昂攥着拳頭:“你可以不去的,哥哥!”
塔古彎腰坐在旁邊破舊的木椅子上,陷入沉默。
“投降吧!”博昂聲音顫抖地說道:“……我……我雖然沒去過外面……但也從新聞上看見……巴拿城的鮮血已經染紅了我們的運河……!哥哥,您是我們巴拿城最偉大的將軍,我相信這一刻您也很痛心……!”
“不,博昂,”塔古看着他,輕輕搖頭:“塔古永遠不會給任何人當傀儡。除非……他是我的父親,是貝爾納多家族的族長。”
一句話,涵蓋了塔古從軍二十多年的心理活動,他怔怔地看着弟弟:“是的,我都不忍心殺你,布克更不會!你就在這間屋裡等待結果,不論回來的是誰,你依然是貝爾納多家族的孩子,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博昂瞧着他,怔怔地流下了淚水。
“原諒我以前的暴躁……你知道的,那只是我……自我保護的一種手段。我是一名將軍,是貝爾納多家族的長子……總有很多事情,需要用血腥一點的手段處理。”塔古撫摸着弟弟的腦袋,緩緩起身說道:“……這裡適合你,它很安靜。”
博昂渾身抽動,久久無言。
塔古默默地彎下腰,替博昂整理了一下鞋帶,又擦了擦他皮鞋上的灰塵,隨後什麼都沒說,只揮手離去。
……
伯利城外圍戰場。
“艹踏馬的!”
辛曉東穿着髒兮兮的軍服,從前線走下來,彎腰鑽進了指揮帳篷。
室內,蘇天御同樣面容憔悴地問道:“情況怎麼樣?”
“別提了!”
辛曉東叉着腰,憤恨至極地罵道:“對面這兩個團,就跟王八一樣,只卡在咱們的進攻線上一動不動。我們往上一衝,他們馬上後撤,兩翼包圍,利用地形打冷槍。等我們撤下來,他們也不追,立馬就調集人手檢修防禦工事。瑪德,老子從來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
蘇天御雙手扶着案板,額頭飆汗地問道:“戰損有多少?”
“下來三百多人了。”辛曉東擦着臉上的泥土回道:“但這個戰損不算高,有百之八十都是傷兵。而且我們現在是想提升戰爭烈度的,可對面不給機會啊!”
蘇天御沉默數秒:“不行了,得換計劃,不能讓塔古真涼了。算了,咱們梭哈吧,把牌壓上去,先讓塔古挺過這口氣。”
“行,那你給江老闆打電話吧。”辛曉東起身說道:“我也讓這邊先不衝了,退下來休整。”
就在蘇天御剛剛決定梭哈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情況怎麼樣?”江州的聲音響起。
“不怎麼樣,我準備梭哈了。”蘇天御回:“你怎麼來了?”
“梭哈有多大把握?”江州直接問。
“沒有多大把握。”蘇天御搖頭:“對面的人太多了,華人兵團真是拿周賢當親兒子對待,連踏馬的海盜都來了!”
江州沉默半晌:“那就緩緩,咱們這邊蹦出來一張新牌。”
“什麼牌?”蘇天御問。
“大白從布魯娜身上摳出來的牌。”江州讓開身位:“來,大白,你帶她進來吧!”
話音落,大白帶着布魯娜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