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錫納羅東側反叛軍佔領區內,一處名爲斯蘭卡的軍事小鎮中,一臺豪華越野車正在飛速疾馳着。
越野車的駕駛艙內,一名長相帥氣的青年,戴着墨鏡,穿着一套軍綠色的作訓服,下腳兇猛地踩着油門,扭頭衝着旁邊的女伴說道:“怎麼樣,脫離了城市的喧囂,來到這裡是不是有不一樣的感受啊?!”
“有個毛線的不一樣感受。”女伴頭髮被風吹得凌亂,雙手擺弄着手機回道:“來了三天,你踏馬的搞我六次!你纔有不一樣的感受,好嘛!”
“吱嘎!”
越野車突然停滯,青年目光興奮地看向了她:“你看……你總是拿話撩撥我,搞得人家很受不了。來來……我們親近一下大自然!”
“你有病啊!這是軍事區,說不定天上有衛星和偵察機的,你要點臉行嗎?”女伴伸手推搡着對方的胸口。
“怕個屁啊,被拍到了那就是藝術照!”青年準備開始行動。
就在二人準備親近大自然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響徹。
“喂?!”
青年不耐煩地接起了電話:“哦,康部長啊,怎麼了?有事要談嗎?晚一點不行嗎?好好,我知道了,你們等我吧。”
結束通話,女伴笑吟吟地說道:“完了吧,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的呀!”
“你等晚上的。”青年重新駕駛汽車,趕往了鎮內。
這名二十六七歲,長相帥氣的青年名叫張鈺,他是輝宏藥業總裁張正臣的二兒子,近期因家族業務才被調來斯蘭卡小鎮。
張鈺與年紀比他大的苗子維不同,這個人雖然文化水平很高,在某些方面也有一定能力,但卻性格乖張,非常自負,尤其在私生活方面極其不檢點。
……
大約半個小時後,張鈺帶着自己的女伴一塊趕到了青衣局辦公大院內。
“她不能進去。”大廳門口的青衣局警衛,擡手攔了張大少一下。
“你有毛病啊,她是我老婆,讓開!”張鈺摘掉墨鏡回道。
警衛完全沒有理會他,只依然攔着去路。
“我讓你起開!”張鈺重複了一句。
“她不能進來!”大廳內的康鼎煌喊了一聲。
張鈺聞言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轉身看着女伴說道:“行行,你先回去等我吧,我一會給你打電話。”
“……有什麼可神氣的。”女伴嘟囔了一句,轉身離開青衣局大院。
張鈺邁步走進主樓大廳,擺手衝着苗子維,康鼎煌等人喊道:“康部長,苗總!”
康鼎煌在錫納羅折騰了數月,整個人看着清瘦了不少,皮膚也變黑了,但他的精神頭可沒有衰弱,走路依然帶風,雙眼依然明亮如星辰。
“有什麼急事兒啊?”張鈺彎腰坐下。
康鼎煌心裡很不爽地掃了一眼這個人,耐着性子說道:“貨馬上就來了,路上用的經費,你要付一下。”
張鈺聽到這話,也很不爽地罵道:“靠!這錢也要我們拿嗎?一區上層要收買反叛軍,我們得花錢給他們提供軍備。這主要資金都已經給了,他們連運費都不能自己解決嗎?這真是拿我們當冤大頭用。”
康鼎煌對這種說法是極其厭惡的,什麼是政商?那就是依附在政治權力下,賺取暴利的商業團體。他們本身已經吃到了太多的政策宏利,那關鍵時刻上面用點錢,你還要逼逼賴賴的,這不是不懂事嗎?
“這是上面的決定,你準備錢吧。”康鼎煌不容置疑地說道。
張鈺扭頭看向了苗子維。
“你看我做什麼?我們也得掏啊!”苗子維蹺着二郎腿:“龍城是譚司令的地盤,貨從他這裡過一手,那他可能不扒皮嘛?”
“行吧,多少錢?”張鈺問。
“一家五百萬,”苗子維回:“我們親自送,不要把事弄得太明面。”
“艹,這羣人跟臭要飯的有什麼區別!”張鈺心裡更加不爽,他是打心眼裡瞧不起這些擁兵自重的將領。
近兩年內,隨着老墨地區的軍政形勢越來越複雜,龍城這個地方的權力分配,也開始變得畸形和腐朽。
就拿以前的譚恆強來說吧,他雖然貴爲龍城駐兵軍團司令,但說破天,也就是個在外帶兵,駐守一方的將領。
但最近一段時間,他的軍政地位,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着。
爲什麼呢?
因爲邊境不安全了,甚至是隨時可能爆發戰爭,再加上一區暗中勾連反叛軍,中間就要靠着龍城這條通道交流,所以譚恆強想不起飛都難。
和平時期的司令,和軍事緊張時期的司令,那能是一個量級的嗎?
龍城駐軍兵團的地位上升,導致譚恆強手下的不少將領也開始內心膨脹了,地位上升。
這也是爲啥康鼎煌要爲這幫人準備紅包的原因。貨在人家手裡過一趟,那多長時間能到,中間有沒有少量剋扣,能不能準時送達,其實都是人家說得算的。
爲了避免“意外”的發生,所以只能花錢消災了。
康鼎煌說完錢的事兒,再次衝着張鈺囑咐道:“貨進這邊了,你帶一些給薛家送去,這個家族後面我有用。除此之外,還有兩件事。”
“什麼?”
“第一,你不能再帶外人來工作單位,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面子!第二,這裡是戰亂區,不是菜市場,你不能總是單獨離境,一旦出事,我可救不了你。”康鼎煌眉頭輕皺地說道:“話就這麼多,聽不聽你自己看着辦!”
張鈺笑了笑,起身用一個極其不標準的軍禮迴應道:“是,康部長!”
……
龍城,譚恆強的私人小花園內。
安澤城和老譚正坐在遮陽傘下面釣魚。
一名軍機參謀走了過來,站在岸邊喊了一句:“司令,我有重要的事彙報!”
“說,安將軍不是外人。”譚恆強坐在狹窄的垂釣臺上,背對着他回了一句。
軍機參謀打開文件,低聲朗讀道:“今晚18點,貨物抵達龍城。”
“行,知道了。”譚恆強回了一句。
軍機參謀離開,譚恆強扭頭看向了安澤城,罵罵咧咧地說道:“老安,你說這上面是不是偏心啊!區外形勢這麼緊張,老子都沒拿到三個億軍備,反而先給反叛軍了,這叫什麼事兒?!”
“呵呵,心裡不平衡啊?那怎麼的,你點個頭,我幹它一炮,直接讓軍備昇天算了。”安澤城笑吟吟地回了一句。
二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