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港二道街的衚衕內,激烈的槍聲作響,十幾名蒙面匪徒,正向魏相佐這一側壓來。
“這邊,魏哥這邊!”顧佰順拉着魏相佐,率先穿過街道,一邊跑着,一邊呼喊:“告訴鋒哥,叫車過來接一下!”
後側,魏相佐帶着的六名兄弟,與顧佰順領來的人,一塊卡在衚衕口內,向兩側外射擊。
有了衆人掩護,顧佰順與魏相佐率先穿過街對面的衚衕,在一處藥店的側面衝了出去。
“吱嘎!”
一臺越野車從左側衝了過來,牛峰的兄弟探頭喊道:“上車!”
魏相佐看着突然出現的汽車,心裡覺得非常奇怪,但還沒等過多思考,顧佰順就拉開了車門,回頭吼道:“你們上後面的車!走,快走,魏哥!”
二人匆忙間率先上了汽車,顧佰順滿頭是汗的衝着司機吩咐道:“快,快撤!”
“翁!”
越野車率先離去,魏相佐鬆了鬆領口,皺眉看向顧佰順:“你是怎麼知道對方要搞我的?”
“於正身邊有我的線人,他說章明和老於一大早就去了駐軍司令部。”顧佰順回頭看着後面的情況,喘息着說道:“是他倆給譚恆強做了工作,說如果不反擊,他們就控制不住協會的情況了。剛纔,這個人又給我打電話,說駐軍那邊可能要動手。”
“你爲啥不給我打個電話呢,搞得這麼匆忙?”魏相佐問。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人已經在你分會周邊了,打完人就到了。”顧佰順收回目光,立即提醒道:“魏哥,給你的人打電話,問問他們上沒上車。”
“好!”
魏相佐應了一聲,伸手就奔着電話掏去。
顧佰順低着頭,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踏馬的,太懸了!”
魏相佐瞧着顧佰順的側臉,右手放在腿邊緩緩攥上了拳頭。
“魏哥,你打電話啊?!”顧佰順突然擡頭,雙眼陰沉地看向魏相佐,伸手拉開了衣領。
“啪!”
魏相佐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顧佰順的脖領子,憤怒地吼道:“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過來了,就不要搞小動作!”
“魏哥,我搞什麼小動作了?”顧佰順反問,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你說你是來找我的路上,才接到的電話。”魏相佐掐着他的脖子吼道:“那爲什麼你會帶這麼多人?爲什麼他們還帶了這麼多槍?!我剛跑出來,接應的車就停在我臉上了,你踏馬提前多久知道對方要動手的,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佰順看着他,直接拉開了衣懷,漏出腰間別着的兩發手蕾。
“吱嘎!”
與此同時,司機突然踩了一腳剎車,二人在後座被晃得往前撞了一下。
汽車停靠在路邊,司機掏出槍,直接頂在了魏相佐的腦袋上:“別動,不然我打死你!”
魏相佐不可置信地看着顧佰順:“你踏馬的到底要幹什麼?你圖什麼啊?!”
“滴玲玲!”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顧佰順緩緩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喂?”
“我們上車了,魏相佐的人跟我們在一塊,對面的槍手,見我們有準備就沒再追。我在院外掃了一眼,裡面沒人了,漏不了。”牛峰的聲音響起。
“先別動他的人,拉着走。”顧佰順吩咐了一句後,就掛斷了手機。
“周鵬的死,跟你有關係嗎?你爲啥要這麼做啊?”魏相佐十分不解地吼道:“你想當會長嗎?!”
顧佰順指着魏相佐,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不欠我點什麼嗎?”
魏相佐聽到這話怔在原地。
“你不是講道義嗎?你不是義字當先的人設嗎?”顧佰順瞪着眼珠子吼道:“那你欠我家的道義什麼時候還?!”
“我之前跟你說過……!”
“別踏馬扯沒用的!”顧佰順打斷着喝問道:“我就問你,你有今天是不是我爸捧出來的?你明知道他是死在了蘇天御,餘錦榮那幫人的手裡,你做什麼了?你不但什麼都沒做,反而還和他們穿一條褲子了!”
魏相佐咬着牙,額頭青筋暴起地瞧着顧佰順,久久無言。他不但是個忠義的人設,而且還講道理,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顧佰順的話。
二人僵持對視着,魏相佐緩了許久後,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得沒錯,我欠你家的!那你想怎麼辦吧?”
“和我造反,咱們聯手景言,拿了章明,踢老黎出局。”顧佰順嘴角抽動地問道:“你敢不敢幹?!”
“不能改變了?”魏相佐問。
“不能!”顧佰順搖頭。
魏相佐足足沉默了三秒:“行!我踏馬欠你顧家的,我還你!不爭了,你讓他開槍吧,我要喊一句求饒的話,我是你養的!”
“魏相佐,你別以爲老子不敢動手!”司機紅着眼珠子,用拇指推開保險:“我現在就崩了你,替顧老報仇!”
魏相佐死死盯着顧佰順,沒有反抗,也沒有喊話。
“我……!”司機拿槍盯着魏相佐的腦袋,使勁往前推了一下。
“啪!”
顧佰順抓住司機的手腕,看着魏相佐的眼神突然緩和了不少:“你還真有魄力哈!”
魏相佐眼珠子通紅地瞧着他,攥着拳頭吼道:“你走錯了!你這麼幹,不管誰輸誰贏,你最後的結果都好不了!你沒有後臺,你怎麼當會長?!景言在你拿當槍用,他想挑起駐軍和老黎之間的矛盾,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現在結果也好不了!”顧佰順嘴脣顫抖,緩緩低下頭說道:“我媽在二區被綁架了。”
魏相佐怔住。
“我要拿你的命,試着換一下她的命。”
“誰幹的?!!”
“……!”顧佰順沒有回話,伸手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數十秒過後,電話接通。
“喂?!”
“我媽在你手裡吧?”顧佰順問。
“你在說什麼?”景言的聲音響起。
“別他媽裝了,你讓人脅迫我,發我媽被綁的照片,又讓我去殺魏相佐,目的不就是挑起駐軍和老黎團隊的衝突嗎?!”顧佰順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現在把魏相佐弄了,咱們談談!”
景言沉默。
……
與此同時。
閘南區警務司內,蘇天御正在看着口供筆錄之時,王道林突然闖進來喊道:“六子,老魏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