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地娛樂城。
水哥等人挾持着蘇天南,陸豐二人衝到了一樓,而此刻龐經理在樓下等待的那幾名馬仔,也已經從大堂內穿過來,直撲後門。
水哥端着槍,不容置疑地吩咐道:“老四,老五帶人攔一下,我們先走。”
“好!”
專門負責收尾掩護的老四,老五,拿着對講機喊了兩聲,就踹開後門,分散着藏在了後院。
水哥等人挾持着人質繼續逃竄,很快離開了金地後側的小院,跑去了居民區那邊。
衆人剛過馬路,後院就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陸豐被人用槍頂着後腰,扭頭見匪徒人數已經不多了,立馬準備開幹。
這幫人身份不明,在龍城這種地方還敢拿槍搞綁架,膽子太大了,誰也說不好一會他們要跑了,會不會直接拿槍把陸豐等人突突了。
反抗和不反抗,都可能會死,但前者的主動權卻在自己手裡。
陸豐嚥了口唾沫,額頭冒汗地掃了一眼蘇天南,想跟對方接個眼神,畢竟兩個人一塊動手,勝算大一點。但他卻注意到,蘇天南一直被單獨一名匪徒盯着,幾乎沒有啥掙扎的空間。
陸豐攥了攥拳頭,估算了一下水哥,龐經理,以及另外兩名匪徒的距離,準備奪槍。
“對面在樓下放了人,車不要過來了,人出來接我們一下,快!”水哥拿着對講機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深處的衚衕內就響起了腳步聲,陸豐剛準備動手,一擡頭就看見裡側還有倆人,拿槍出來接應。
“瑪德!”原本一腔熱血的陸大師立馬熄火了。對方人多他就不能動,不然搶不下來槍,那就是個死。
水哥等人在衚衕內與接應人員匯合後,立馬衝着一名蒙面馬仔說道:“1號你帶走,按照計劃匯合。”
“好!”蒙面馬仔扯着龐經理,用槍挾持着他,迅速離去。
水哥回頭看了一眼金地娛樂城的後院,立即衝剩下的人說道:“我和超、百歲帶着人質走,其他人分散着跑,快!”
……
五分鐘後,匪徒們分散着逃離了金地娛樂城附近。
一處陰暗潮溼的貧民窟衚衕內,蒙面匪徒拿槍頂着蘇天南,低聲說道:“你不要亂動,就沒事兒,聽懂沒?”
天色昏暗,對方還是蒙着臉的,身上的衣服也穿着的比較寬鬆,不好判斷體型。但即使這樣,蘇天南還是莫名感覺,這個一直押着他的人有些熟悉感。
蘇天南靠在牆壁上,緩緩點頭:“知……知道了。”
話音剛落,左側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瑪德,他要搶槍,攔住他!”
衚衕中,蘇天南與匪徒同時扭頭,見到被分散着押解的陸豐,慌不擇路地跑到了這邊。
剛纔衆人怕被盯上,選擇了分散着在衚衕裡亂竄,所以陸豐也不清楚這邊是有人的。他剛纔反抗,趁機打倒了匪徒,但一轉頭又碰見了蘇天南等人。
陸豐見蘇天南和匪徒靠在牆壁邊上,好似正在交談,立馬愣了一下。
“嘭!”
水哥從另外一頭跑過來,一槍把子打倒了陸豐:“瑪德,你還敢搶槍?!”
陸豐姿勢非常標準地抱頭,靠牆邊蹲好:“哥們……我跑懵了,我沒想搶槍。”
“你懵尼瑪!”水哥再次砸了陸豐一槍把子,直接將其打倒。
“兄弟……我在龍城雖然不是個啥人物,但也是道上跑的車,水裡劃的船,你弄死我,還真不不見得方便,我是長清的人……!”陸豐立即喘息着說道:“你們沒露臉,應該也是外來進城覓食吃的狼,咱們之間沒必要見血。你擡擡手放我一馬,我沖天發誓,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哥,哥!”就在這時,挾持着蘇天南的匪徒喊了一聲。
水哥扭頭看向了他,指着陸豐衝另外一名同夥說道:“看死他們!”
說完,水哥走向了衚衕深處,而挾持蘇天南的那名青年則是低聲說道:“千萬不要亂動,我朋友真敢打死你。”
蘇天南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只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水哥走過來,拉着青年直接去了衚衕另外一頭拐角,離開了衆人視線。
……
昏暗的燈光下,旅館青年低聲衝着水哥說道:“活幹完了,那倆人別殺了。”
“原本也沒想殺,他們是無辜的人。但你壞規矩了,你和他說話了。”水哥指着青年的胸口回道:“爲了保險,這倆人都得死!”
“哥,我說了,我認識他!”旅館青年據理力爭:“我原本就是想找他接應的,但後來考慮到我們很長時間沒見了,需要鋪墊……所以才選擇了第二個方案。”
水哥扭頭掃了一眼四周,繼續用手指點着青年的胸口地吼道:“你踏馬傻了?!他如果認出你了,那怎麼辦?一會他去警務署,什麼都說了,你就上線了,我們也得跟着倒黴!”
“他不會的,他沒認出我!”
“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水哥喝問。
“水哥,出事了我踏馬一個人擔着行不行?”青年擡頭看向他:“我沖天發誓,他不會咬我的!”
月色下,二人對視。
水哥沉默許久後,伸手指着青年說道:“一會車來了,我們先走,等徹底安全了,你再把人扔在區外。我告訴你,張超,僅此一次,下不爲例!老子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你剛纔說的話,是有可能把命丟了的。”
說完,水哥轉身離去。
……
案發四十分鐘後,龍城市郊某土路上。
“咕咚!”
“咕咚!”
蘇天南和陸豐二人被踹下了車,滾進了土坑內。
“嗡!”
麪包車揚長而去。
路邊深溝,被綁着的陸豐,使勁從淤泥坑內將自己的腦袋拔出來,用舌頭頂開纏着自己嘴的布條,聲音沙啞地喊道:“……怎……怎麼滴啊?是你用嘴啊,還是我用嘴啊?”
蘇天南嘴被封得很死,說不了話,直接將屁股撅了過去,懟了兩下陸豐的腦袋。
“……別踏馬撞了,我腦袋捱了多少下了,還撞?!你趴下,我上來先給你咬!”陸豐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