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兩個女人一臺戲,可是在果果眼中,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戲要比兩個女人來的恐怖得多。
女人之間最多的就是張家長李家短,再大不了就是爭風吃醋的戲碼,可是男人就不一樣了,連爭風吃醋都整的跟世界大戰似的,輕則冷嘲熱諷,重則刀劍相加,稍有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引發一場血案。
房間內的溫度陡然下降,只是眨眼間,龍御風和裴南瑾已經眼神交替廝殺了幾百回合,順着時間的推移,戰爭也慢慢的趨向於白熱化。
果果夾在兩個男人之間更是一動也不敢動,就怕自己一動就會將戰火波及到自己的身上,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歷史教訓告訴她,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縮着脖子當縮頭烏龜,這樣明哲保身總比夾在兩個男人之間受氣強,關鍵是這兩個人她誰也得罪不起了。
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怪,你明明躲着麻煩,可是麻煩卻總是會找上你,有的時候甚至讓你防不勝防。即使果果已經很識趣的縮頭當鴕鳥,可是有人還是不準備放過她。
“哼!”或許是忌憚裴南瑾的腹黑,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在這場眼神交戰中最終還是龍御風敗下陣來,可是這卻並不代表他已經認輸了,眼神掃了一圈周圍,最後停留在埋頭當鴕鳥的果果身上,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女人,你到底是選擇留在這裡還是選擇和本王離開這裡?”
龍御風的聲音並不大。可是聽在果果的耳中卻是晴天霹靂啊,特別是她從他的口中聽到了自己最怕聽到的事情,果果身子一僵。即使百般不願,卻不得不擡起頭,哭喪着一張臉說,“這個,不選擇可以嗎?”
“表妹覺得可不可以呢?”裴南瑾此時已經恢復了往日裡的邪魅,斜倚在柱子上把玩着一顆鵝蛋大的夜明珠,似笑非笑的睨着她。狹長的狐狸眼閃過一抹危險的警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感受到兩道熾熱的視線,果果有些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這個問題真是太坑爹了,甚至已經和“我和你媽一同掉到水裡你先救誰”並列爲本世紀最難解答問題之首了,這不管怎麼回答都意味着要得罪其中一個人啊,壓力太大。風險也太大了。
果果覺得自己就像是待宰的豬一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稍有一個不留神還就得罪了兩尊大神,這個問題實在太難回答了,急得她腦門子都冒出了一層冷汗也沒有想出了所以然。
“那個,這個……”面對兩道高壓視線,果果滿頭大汗的往後退着。一邊退一邊小心翼翼的尋找着可以逃跑的機會,可是那兩人又怎會如她的願。一前一後將她所有的退路都阻截住,完完全全的絕了她的後路,誓有一種不說不能走的架勢。
眼看唯一的後路也被堵了,果果小臉一白,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臉可憐的看着那兩尊大佛,“獵豹,裴狐狸,我肚子疼!”
“哦,肚子疼啊!”裴南瑾依舊笑眯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懷疑的成分,就在果果以爲他相信了自己的時候,他卻突然狡猾的一笑,抱着胳膊一臉旁觀的冷笑道,“先說出你的選擇咱們再去看大夫!”
果果小臉一抽,眼看這一邊已經走不通,只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寧一邊冷眼旁觀的龍御風,哭喪着小臉愣是將自己整成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獵豹,我難受!”
看着面前裝柔弱的小女人,龍御風的眉心跳了跳,一眼便是破她的僞裝,眼角抽了抽,毫不給面子的吼了過去,“林果果,你給本王站起來,今天不回答這個問題就休想走出這個門,別給本王整這些有的沒的,今天你必須給本王一個交代!”
“呃!”果果徹底的傻眼了,看看對自己橫眉豎眼的龍御風,又看了看一旁抱着胳膊冷眼旁觀的裴南瑾,撇了撇嘴,抱着自己的膝蓋乾脆來個死不開口。
她就不信他們不給自己吃飯睡覺,比無賴,那她林果果可是無賴的鼻祖,想通了,果果乾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在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與兩人槓了起來。
“林果果!”終於,龍御風被她無賴的樣子給激怒了,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將她從地上提起來,可是就在他的手離她的胳膊還有幾釐米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空氣中的尷尬,也成功的解救了果果。
“我去開門!”不等龍御風和裴南瑾開口,果果已經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奔向了門口,伸手拉開門,甚至來不及和門外的人道謝,腳不停歇的筆直向外衝去,此時不逃還待何時,趁着那兩個人還沒有回過神,邁着雙腿一溜煙的消失在遠處。
“該死的女人!”許久,龍御風纔回過神,看着那消失在遠處的背影咬牙切齒,裴南瑾依舊在笑,可是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視線落在還未從巨大的錯愕中回過神的小二身上,危險的笑道,“你最好祈禱自己是有原因來的!”
此時那個有些迷糊的小二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即使他連自己闖了什麼禍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好像破壞了少主的計劃,一想到這,那小二哥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我,我,小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是小公子讓小的來的!”
“瑾寶!”裴南瑾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小公子是誰,微微的一愣,隨即有些無奈的伸手撫了撫眉,他早該想到了不是嗎,除了那隻小狐狸,還有誰會這麼及時的出現,看得出來,他對他那孃親倒是關心的緊啊!
“哼!”龍御風大概的也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人都已經走了,他留在這裡也沒有必要了,冷哼一聲轉身大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十里外逍遙居!”說完絲毫沒有停留的大步離開。
“還真是個固執的傢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裴南瑾笑着搖了搖頭,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啊,逍遙居嗎?他擡頭看了一眼奢華的房間,脣角慢慢的揚起一道邪魅的弧度,“會比我這瑾閣還要舒服嗎?”
果果好不容易纔逃出來,直到確定身後的人不會追出來了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抹了一把汗,正要轉身離開卻發現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瑾寶,腦中一閃,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道,“兒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瑾寶笑着看了一眼她的身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絲帕,走到她的面前,在她錯愕的目光下踮着腳尖替她擦拭着額頭的汗珠,“我知道娘會從這裡過,所以一直等在這邊啊!”
“是你乾的?”果果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即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蹲下來伸手將瑾寶摟入懷中,不顧他的掙扎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啄了幾口,“真是我的親兒子啊,娘愛死你了!”
“娘!”瑾寶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早沒有了之前的冷靜,乖巧的忍受着他這個不靠譜的老孃所謂的親子時間。
狠狠的蹂‘躪完自家兒子,果果這才心滿意足的停止了對他的摧殘,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完全的黑了,現在還沒過危險期,她可不敢回去自投羅網,正好肚子餓了,乾脆的拉着瑾寶出去吃宵夜。
護劍山莊的事再加上拐賣少女的事情的曝光,天闌城的夜生活變得越發的清冷,這才天剛黑,街上幾乎已經沒有人了,偶爾有些小攤販,也都開始收拾回家,一時之間整個城中都顯得空蕩蕩的,與之前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果果和瑾寶大手牽小手漫步在燈火闌珊的街頭,一大一小兩個人兒就這麼靜靜的毫無目的的走着,這樣的感覺很奇怪。瑾寶歪着腦袋看着自家孃親的臉,原來和孃親在一起的感覺和和爹爹在一起是不一樣的,爹爹雖然很溫柔,可是大多時候卻在教自己獨立,可是孃親卻不一樣,孃親會拉着自己的手,這種感覺很奇妙,可是他卻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不安的感覺。
感覺到身邊的人突然停下腳步,果果有些不解的回過頭,“瑾寶,怎麼了,走不動了嗎?”
“娘,你會離開我和爹爹嗎?”小小的身影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單薄,瑾寶的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惆悵和不安,仰着頭一臉認真地看着她,再一次的問道,“娘會離開我們嗎?”
果果一愣,隨即蹲在他的面前,“當然不會了,你爹爹長得那麼好看,娘自然捨不得離開你們了!”
小瑾寶點了點頭,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伸手拉住她的手,一臉認真地看着她的臉,“娘,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會比爹爹還要好看,這樣娘就不會離開我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