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到底是什麼人?”
陽煞沉聲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天下間高手很多,可是能一招重傷陰煞的絕頂高手卻是屈指可數,面前這個男人顯然不是他們能惹的。
黑衣男子那張普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們現在要走還來得及,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他的話語很淡漠,可是陽煞知道他說的是事實,這個男人她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
低頭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陰煞,又不捨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美人,在黑衣男子的面無表情下攜着陰煞消失在黑夜中,識時務者爲俊傑,美人以後有的是機會,她犯不着得罪面前這個人。
見陰陽雙煞終於離開了,傲錦夜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面前這個神秘的黑衣男子是沒有惡意的,否則也不會出手相救,緊繃着的神經慢慢放鬆下來,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肩膀上陡然一沉,果果這才發現傲錦夜的不對勁,伸手拍了拍他慘白無血的臉,“喂,傲錦夜,你死了沒有?”
“公主,他只是中毒昏迷了!”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經蹲在了果果面前,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指已經搭在了傲錦夜的脈搏上,感覺到那或急或緩的跳動,微微蹙起眉頭。
黑衣男子正是鳳衛,早在他出現那一刻果果就認出來了,只是一時沒有道破他的身份而已。
她這次出來幾乎是瞞住了所有的人,可是卻瞞不住身爲影子的鳳衛,所以對於他的出現果果一點也不感覺好奇,“你能看出來他這是中毒了,那這毒你能解嗎?”
鳳衛狹長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很快便恢復了冷漠。“這是陽煞的手筆,而屬下不善於解毒!”
說了也等於白說,果果翻了個白眼看了一眼傲錦夜,一想到他曾將自己吊在屋樑上就火冒三丈;有心想扔下他任他自生自滅,可是說到底人家中毒也是因爲自己,只好自認倒黴了。
好在身邊還有一個免費的苦力,果果扭頭剛好撞上一雙滿是戲謔的桃花眼,呼吸一滯,仔細揉了揉眼睛,依舊是那張平淡無奇的大衆臉和那雙淡漠的瞳眸。
“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果果一個人拍着胸脯自言自語。伸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傲錦夜對鳳衛說道,“帶上他,我們走吧!”說完已經大步往前走去。
鳳衛看着她纖細俏然的背影。狹長的眸子盪漾起一抹寵溺的淺笑,頓時讓那張平凡的臉生色不少,垂頭看了一眼傲錦夜,眼中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你還愣在那幹嘛!”遠遠的傳來果果的聲音,鳳衛斂下心神。提着昏迷不醒的傲錦夜快步追上前面的身影。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透過枝椏在曲折的林間小路上投下斑斑駁駁的暗影,冷風呼嘯着吹得衣衫習習作響,觸在臉上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黑暗中不是的傳來一兩聲烏鴉的沙啞的叫聲,在黑暗中顯得愈發刺耳,令人毛骨悚然。果果緊緊的拉着鳳衛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後。
“公主,前面好像有戶農家!”
順着鳳衛手指的方向。果果踮起腳就看到了遠處若隱若現的燈光,面色一喜,提着裙角就往那亮光處奔去,鳳衛眸光閃了閃,緊跟在她的身後。
藉着淡淡的月光。一間簡陋的茅草屋出現在果果視線中,那淡淡的燭光便是從裡面傳來。
鳳衛還來不及阻止。果果已經越過蔓藤纏繞的籬笆三步並作兩步闖進了小院內,迎面撲來一個黑影,鳳衛眼神一凜,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徹底打破了寂靜的夜空。
“汪汪汪——”
果果受驚嚇跌坐在地上,藉着月光纔看清一隻體型偏小的土狗齜牙咧嘴的衝自己狂吠。
這番動靜已經驚擾到茅屋的主人,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起。下一秒,那扇緊閉的小柴門已經打開了,一個黝黑的少年站在門口,驚訝的看着被自家黑狗撲倒在地的絕色女子。
“是你!”
果果和少年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呼出聲。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那叫二虎子的趕車少年,果果卻沒有想到會再次見到他,伸手撥開那湊到自己面前的狗頭,一臉嫌棄的吼道,“臭小子,你看什麼看,還不快把這破狗攆開。”
二虎子從回來後一直爲那個被強盜帶走的姑娘擔心,這不好不容易睡着了就被外面的響動驚醒,待看到果果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有些笨手笨腳的將黑狗從她的身上扯了下來。
好不容易纔擺脫了那條笨狗,果果站起來拍打着身上的灰塵,同時不忘狠狠的瞪着那條對自己狗視眈眈的惡犬,“看什麼看,小心老孃把你宰了煲湯喝。”
正在這時,茅屋內傳來一陣咳嗽聲,一個蒼老慈祥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虎娃子,外面來了什麼人啊?”
沒等二虎子開口,果果就搶先開口,“大媽,我和哥哥不小心在這林間迷了路,遠遠地被您家的燈光給吸引了過來......”
“娘,你怎麼出來了?”
順着二虎子的腳步,果果就看見披着外套站在門口的蒼老的婦人。
老婦人在看到果果的那一刻也愣住了,隨即把目光投向她身後的鳳衛和鳳衛懷中昏迷不醒的傲錦夜,“如果姑娘和公子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將就着休息一夜吧!”
茅屋很小,再加上果果三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好不容易纔將傲錦夜安頓好,果果已經累得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看着傲錦夜那依舊蒼白的俊臉,果果忍不住踹了他一腳,要不是他,自己至於累死累活的在這伺候人麼!
她的腳剛伸出去還沒來得及縮回來,布簾子突然被掀開,二虎子手裡端着一碗散發着熱氣的窩窩頭呆愣愣的站在門口。
果果只好保持着這個姿勢,許久,直到腿麻了才慢慢悠悠的縮了回來,瞪了一眼那杵在門口的少年,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窩窩頭就開始吃了起來。
窩窩頭已經隔了好些天,吃起來又硬又幹,果果被噎得直翻白眼,鳳衛剛好從外面走進來,微微皺起了眉頭,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窩窩頭倒了一碗水遞給她。
林果果前世雖然窮,可是好歹不至於餓肚子,穿越後更是不用說,可是今天卻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餓肚子的無奈。
好不容易纔將梗在喉嚨處的窩窩頭嚥了下去,果果又連喝了好幾碗水,可憐兮兮的看着鳳衛手中的窩窩頭,“我餓!”
鳳衛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房間,果果氣得大叫,“喂,你好歹給我留一個啊!”可是人根本就不鳥她,只好回過頭看着二虎子,“那個,你們家還有沒有別的吃的啊?”
二虎子看着她,紅着臉從房間內落荒而逃,剛出門便看見了站在門外的人,“娘,你怎麼還沒有睡啊?”
老婦人瞅着他,微微皺起眉頭,“虎娃子,人家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咱們家高攀不上啊!”
“娘!”二虎子眼中劃過一絲落寞,沒等他開口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狗吠,和他娘對視了一眼往外走去。
籬笆外,鳳衛一手提着一隻野豬,另一隻手上提着幾隻野雞,在二虎子母子驚訝的目光下將所有的獵物丟到地上,擡頭看着二虎子,言簡意賅,“借廚房一用!”
二虎子已經完全呆住了,先不說他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獵到這麼多的獵物,單就一隻手提起一百多斤的野豬就足以讓人咂舌了。
最先回過神的就是二虎子他娘了,拉了拉還在發呆的二虎子,伸手指着旁邊的簡陋的隔間,“那就是廚房了!”
“謝謝!”鳳衛點了點頭提着野雞走進了那所謂的廚房,同時還不忘提醒着二虎子,“那隻野豬是送給你們的!”
“這個,不用了,你還是留給姑娘吃吧!”二虎子摸了摸頭憨厚的笑了笑,雖然他很羨慕,可是也知道什麼叫做無功不受祿。
“她不喜歡吃野豬肉!”鳳衛回頭看了一眼紙窗上投下的倩影,嘴角慢慢的盪漾開一抹寵溺,不再多言,開始處理手中的獵物。
空氣中瀰漫着誘人的香味,二虎子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肚子裡傳來了一陣尷尬的響聲。
鳳衛手中端着一隻烤得遍體金黃的雞從廚房內走出來,路過二虎子母子身旁的時候停了一下,“廚房裡剩下的你們處理掉吧”!說完掀開簾子走進了茅屋內。
果果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哼哼了,隨着布簾掀開,濃郁的烤肉味撲鼻而來,鳳衛端着烤雞走到她的面前。
“哇!”果果雙眼放光,伸手奪過烤雞便開始大快朵頤。
果果實在是餓極了,一隻烤雞很快便變成了一推骨頭,果果捂着圓滾滾的肚子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
鳳衛對此早已習以爲常,面色依舊一片平靜,只是嘴角卻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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