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賢王府鬧鬼的事情就已經在宮中傳得沸沸揚揚。
“喂,聽說了嗎,賢王府昨夜鬧鬼了!”宮女甲神秘兮兮的問着宮女乙。
宮女乙停下腳步一臉不解的看着她,“你說的可是昭陽郡主那個賢王府?”
“嗯!”宮女甲忙不迭的點着頭,或許是被她臉上的神秘所吸引,周圍的幾個宮女都擠到她的身旁,一臉好奇的等待着她的話。
“聽說賢王府昨夜鬧鬼了,全府的人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被挪到了大街上!”
“不會吧,什麼人有那麼大的本領啊?”一個滿臉麻子的圓臉宮女瞪大眼一臉懷疑。
宮女甲得意的說,“要不怎麼說是鬧鬼呢,當時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聽說賢王當場就氣暈了過去!”
“不會這麼邪門吧!他們該不會是得罪了什麼人吧?”宮女乙怯怯的開口,她的話引來大家一致贊同。
宮女甲拍着手得意洋洋地說,“有可靠消息說那是因爲昭陽郡主得罪了神明,所以神明才降罪整個賢王府!”
“昭陽呢,她怎麼樣了?”果果剛好路過,將她的話盡收入耳,擠進人羣興奮的問道,聲音中隱約帶着迫不及待的幸災樂禍。
“公主!”那些宮女似乎有些避諱,一個個低頭斂眉,連大氣都不敢出。
“喂!”果果指了指顫顫巍巍的宮女甲,一臉不滿的說道:“你,就你,說說那個昭陽怎麼樣了?”
宮女甲咬了咬脣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最可憐的就是昭陽郡主了,據說她當時僅穿着褻衣,幾乎整條街的人都看到了......”
“臥槽。這報應來的也太快了吧!”果果瞪大眼,乾脆和她們一樣坐在地上。
那些宮女慢慢的習慣了她的存在,一個個開始積極踊躍的發表者自己的意見。
其中最激動的莫過於宮女甲了,能和最受寵的寶公主這般近距離的接觸,這可是天大的榮幸啊!
周圍不知何時圍滿了人,那些宮女太監爭先恐後的涌來想一睹寶公主的絕世容顏。
果果被他們團團圍住,話題也從賢王府鬧鬼慢慢的延伸到宮闈秘史,張家長李家短等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八卦瑣事。
果果憑藉着三寸不爛之舌,巧語連篇,引得一干人對她敬若神明。
“公主。爲什麼襄親王一看見端木將軍就要躲啊?”一個扎着羊角髻的小宮女揉着惺忪的睡眼好奇的看着她,一點也沒有因爲被人打擾了睡眠而生氣。
面對那些好奇的眼神,果果嘴角微微揚起。聲音放低,神秘兮兮的說道:
“你們知道襄親王爲什麼被貶到禹州嗎?其實那是有原因的,因爲他愛上了同樣身爲男兒身的端木將軍!”
“原來是這樣啊!”人羣中響起一陣唏噓聲。
果果語不驚人誓不休,“其實不止襄親王,就連我父皇也深愛着端木將軍。甚至爲了他將自己的親弟弟貶到禹州,爲的就是能獨佔端木將軍!”
“可是皇上和端木將軍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好啊,而且......”
宮女甲偷偷的看了看果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說道,“而且端木將軍喜歡的人不是公主嗎?”
果果笑眯眯的搖了搖頭,“其實你們都被騙了。別看他們平時針鋒相對,其實暗中端木將軍是父皇的男寵,父皇甚至爲了他廢除後獨寵一人!”
“呀。怪不得端木將軍經常三個半夜的初入皇宮!”一個心直口快的宮女脫口而出,隨即捂住自己的嘴。
衆人恍然大悟,腦海中開始浮現夜影最俊美優秀的三個男人之間的愛恨情仇,絕代風華的皇上,風流多情的襄陽王。冷酷肅然的端木將軍,光是想想就已經讓人獸血沸騰了!
“其實你們也不用怕端木閻那傢伙。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
果果的話剛說到一半,身後便傳來雷鳴般的咆哮,“鳳毓裳!”
“到!”聽到那熟悉的怒火滔天的咆哮,果果條件反射般的雙手抱住頭,那些宮女太監更是嚇得跪在地上,像篩糠似的瑟瑟發抖。
端木閻恨不得將她掐死,咬牙切齒的看着那些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最後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你剛纔說了什麼?”
“我,我什麼都沒說!”果果又不傻,她纔不會傻到坦白。
“是嗎!”端木閻冷哼着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牙齒髮出‘咯咯’的咬合聲,“那剛纔是誰說我欺軟怕硬了?”
果果笑得比哭還難看,面對着他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將頭縮進肚子裡,指着那些戰戰兢兢的宮女太監乾笑着,“有嗎,我怎麼沒聽見啊,你們聽見了嗎?”
整齊一致的搖頭否認,果果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討好的看着他,“你看你是不是聽錯了,我們都木有聽見呢!”
“是啊是啊,我們什麼都沒聽見!”宮女甲忙不迭的點着頭。
“滾!”端木閻看都不看那些人,喉嚨深處蹦出一個冰冷的字,一雙手卻緊緊地箍住她的腰。
衆人聽到他的話就像得到了特赦,眨眼間便四散開來,消失得無影無蹤。
“端木,那個我是不是也要滾啊?”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果果別過頭尷尬的開口。
端木閻冷峻的容顏有一絲僵硬,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面對着自己,“你就這麼討厭我,這麼不待見我嗎?”
“我......”
果果瞪大眼看着他近在咫尺棱角分明的俊顏,直到整個口腔都充斥着他的氣息。
端木閻擡起頭憂傷的看着她,緊緊的揪着胸口,“三兒,你到底有沒有心,明明不愛我,爲什麼還要一再招惹我,我也是人,有也會痛的!”
這個優秀得讓人嫉妒的男人,這個曾意氣風發當着滿朝文武說要迎娶她的高傲的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的無奈和抑鬱。
“端木!”果果突然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主動的覆上他冰冷的脣。
墨瞳閃過一抹訝異,端木閻突然將她推開,後退幾步看着她,“你這是在同情憐憫我嗎?”
果果緊緊的握住拳頭,“我只是不想看你那麼難過,那樣無助的你讓我很不習慣!”
“原來如此!”端木閻突然笑了,看着她,眼中閃過深深的眷戀,轉身飛身離去,徒留下果果一個人對着他遠去的方向發呆。
果果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煩躁,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正慢慢地從體內流失。
低頭剛好看見腳邊的一塊小石頭,於是將滿腔鬱悶發泄着這塊石頭上,臨門就是一腳。
“啊——”
一聲悶哼,果果暗呼不好,擡起頭便看見蹲在不遠處的寶藍色身影,即使隔着一段路,果果還是能看見那捂在腦袋上的指縫中溢出來的鮮紅色液體。
慘了,砸到人了,果果下意識的拔腿就逃。
七繞八繞的確定那個倒黴鬼沒有追上來,果果這才渾身脫力的癱倒在一塊大石頭上。
一早沒吃任何東西就跑了這麼多的路,果果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乾脆對着暗處嚷了起來,“小菊花,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餓死了!”
紅影浮動,赤炎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依舊是招牌式的媚笑,抱着胳膊幸災樂禍的看着她,“果子這一大早的就豔福不淺啊!”
明知道他在調侃自己,可是果果卻已經沒有力氣與他爭論,張開雙臂像無尾熊一般攀在他的身上,撅着嘴,“小菊花,去悅君閣吃早飯去!”
赤炎寵溺的看着依偎在懷中的人兒,二話不說便抱着她消失不見。
因爲還未開門,悅君閣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見,折騰了一夜的姑娘們都還未起牀。
赤炎就這樣抱着果果越牆而入,沒有去後院打擾那幾位留宿青樓的大小祖宗,而是在小廝婢女詫異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廳。
在赤炎的威逼,果果的利誘下,廚房愣是做出了滿滿一大桌的色香味俱全的早餐。
一陣狼吞虎嚥風捲雲殘,果果拍了拍圓鼓鼓的小肚子,饜足的窩在赤炎的懷中。
不同於周圍那些目瞪口呆少見多怪的傢伙,赤炎已經面不改色的將一杯沏好的茶水遞到她手中,眼中帶着淺笑,“吃飽了嗎?”
“嗯!”果果慵懶的窩在他的懷抱着,剔着牙滿意的點頭,“想不到這青樓的飯菜比一般的酒樓做得都要好!”
“那當然了,這裡的大廚可是天下第一廚屠一刀!”
鳳驍身穿綠色芙蓉金絲鑲邊錦袍從門外走進來,靠在門框上搖着摺扇,媚眼如絲,無比風騷的看着她。
果果嘴一歪,猛烈的抽搐起來,玉瓷般的芊指指着他,“你這麼早就來嫖?”
“討厭!”鳳驍一個媚眼兒打得她心肝兒亂顫,收起摺扇踱到她身邊,緊挨着她坐下來。
赤炎眼中閃過一絲凌厲,腳尖一勾,於是某個無比風騷的男人就這麼華麗麗的跌坐到地上。
“你!”鳳驍眉一蹙,突然笑了,乾脆擠到果果一起,巧笑嫣然,“我和小裳裳一樣是來吃早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