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華燈已上,可整個克列緬丘克的市區卻沒有那種燈火璀璨的景象,至少與紐約那副近乎奢華的夜景相比,這裡只能算是個小村子。
同樣,雖然是一家五星級酒店,但列昂尼德酒店的豪華套房也遠沒辦法與韓衝常去的曼哈頓俱樂部酒店相比,幸好的是,這裡的設施還是比較全的,而且治安狀況很好。
預訂了五天的套房客廳裡,韓衝穿着一身絲綢料的睡衣,左手指縫裡夾着一支香菸,右手則端了一杯紅酒,安靜的坐在客廳正中央那張可摺疊式的大沙發裡,面無表情的看着站在對面的兩個女人。
兩個女人個頭都很高,至少一米七三到七五左右的樣子,身材纖瘦,肌膚雪白,容貌豔麗,是標準的東斯拉夫美女。兩人顯然很重視今晚的這場特別演出,標準的瓜子臉上都化了淡妝,看着愈發性感。
韓衝面前的大茶几上,放着兩人的資料簡介,按照那上面的介紹,留着銀白色披肩發的女人名叫莉基婭·麗莫齊卡,烏克蘭人,今年正好二十歲,是哈爾科夫市雜技團的一名演員,六歲開始接觸柔術,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
留着黑色長髮的女人名叫柳博芙·娜九申卡,是俄羅斯籍的烏克蘭人,年紀比莉基婭大了一歲,同樣也是哈爾科夫市雜技團的演員,與莉基婭是合作了兩年的搭檔。
無疑,兩個女人無論是身段還是相貌,都是極品中極品,可惜,韓衝並不滿意,因爲他真正的那個目標沒有來。
切瓦格這人辦事很不牢靠,他沒把韓衝真正覬覦的那個目標弄過來不說,還沒考慮他不懂俄語的事實,兩個人送過來就不管了,留着韓衝在這兒跟她們大眼瞪小眼。
“你們懂英語嗎?”韓衝的視線在兩個女人身上來回逡巡一圈,用英語問道。
“英語?”兩個女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後由柳博芙開口說道,“我懂一些,但是說得不好。”
後一句純粹就是廢話,韓衝自然能聽出她的英語非常不好,她甚至把“一些”這個數量詞都用錯了,不過要是用心想想再加上揣測,倒也能明白她說的什麼。
“漢語呢?”這回韓衝改用漢語試了一下。
“中國話,我會說,”原本韓衝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沒成想竟然歪打正着,他的話聲才落地,莉基婭便一臉欣喜的接口道。
“你怎麼會說中國話?”韓衝詫異的問道。
“我在符拉迪沃斯託克藝術學院學習過三年,那裡的中國人很多,我的室友就有兩個中國人,”莉基婭用還算標準的漢語流利的回答道,“我的漢語就是那時候學的,只是學得不好。”
“還算可以,”韓衝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轉口問道,“扎拉塔呢?就是你們那個同伴,她爲什麼沒來?”
“扎拉塔?不,先生,我們的夥伴不叫扎拉塔,她叫茱莉亞,茱莉亞·根瑟,”莉基婭回答道,隨後,她又用俄語同柳博芙交談兩句,才繼續說道,“茱莉亞是結過婚的,她有丈夫,也有自己的孩子。”
“這不是理由,”韓衝搖頭說道,“切瓦格,哦,我是說送你們來的人,給了你們多少錢?”
莉基婭扭頭看向柳博芙,兩人交談幾句後,她才說道:“3000。”
“美元?”韓衝問道。
莉基婭瞪大眼睛,像是聽到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好半晌才小聲說道:“是3000格里夫納。”
“草!吝嗇鬼!”韓衝心裡暗罵一句,按照現在的外匯牌價,還是烏克蘭官方自己制定的那一份,1美元能兌換18格里夫納,3000格里夫納,還不到200美元呢,就這麼點錢,誰願意來啊?
真是喪氣!
“算啦,你們開始吧,”懶得再多說什麼,韓衝擺擺手,沒好氣的說道。
“就在這嗎,先生?”莉基婭朝四周看看,見客廳的空間還算是比較大,而且地上鋪了地毯,便隨口問道。
“不,在這兒!”韓衝把手裡的菸頭掐滅,順勢在面前的茶几上拍了拍,說道。
莉基婭看看茶几,別說,這大理石桌面的茶几的確很大,跟張小牀似得,不過要在這上面表演,怎麼也比不了在地上來得方便。
估計莉基婭平素就是個沒主意的人,儘管她已經是滿臉難色了,可仍舊沒有自己做主拒絕,而是扭頭跟柳博芙商量了兩句。
韓衝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不過看柳博芙點頭,他猜測着估計是同意了。
“好的,先生,”果然,一臉難色的莉基婭很快給了肯定的答覆,然後就開始動手脫衣服。
十月的克列緬丘克已經有些冷了,兩人來的時候身上都穿着風衣外套,等兩人把外套脫了,韓衝才發現兩人裡面穿的都是緊身絨線衣,只是顏色不一樣,一紅一黑。
兩人把風衣外套隨手扔在身後的沙發上,又把腳上的高跟鞋脫在一邊,緊接着就要擡腿登上茶几。
“等等,”韓衝將手裡的酒杯放下,豎起食指在兩人身上點了點,說道,“把這些全脫了,我喜歡看全\裸的,知道什麼叫全\裸嗎?”
莉基婭顯然明白這詞是什麼意思,她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塗着粉色脣彩的小嘴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什麼,估計是急了,連漢語都忘說了。
不用問也知道,她說的話肯定不怎麼好聽,一邊的柳博芙先是吃驚的看了韓衝一眼,緊接着拉住莉基婭的手腕,跟她飛快的說了幾句話。
“先生,我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你要找妓\女的話,可以打酒店服務電話,而不是來找我們。”莉基婭大概是被同伴勸住了,她轉身從沙發上拿過風衣外套,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扔在桌上,說道,“這是找我們的那位先生給的訂金,我們全都還給你,一共2800格里夫納,剩餘200是往返這裡的車費和其餘開銷,你需要的表演,我們演不了。”
柳博芙學着她的動作,也將風衣拿過來,取了幾張鈔票扔在桌上,最後還拿着一張200面值的鈔票朝韓衝晃了晃。
“不用急,”韓衝也不生氣,他笑眯眯地說道,“既然是我誤會了,那我向你們道歉,這錢你們先拿着,表演嘛,你們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說着話,韓衝站起身,嘴裡說道:“我只是提個建議......你們先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話說完,他轉身走向臥室,留下兩個女人猶豫不決的在那兒竊竊私語。
不一會兒,進了臥室的韓衝重新走回來,手裡多了一個碩大的檔案袋。他走到沙發前,見兩個女人沒走,仍舊站在那兒看着他,禁不住彎起嘴脣笑了笑。
屁股重新落到沙發上,韓衝一邊撕開手裡的檔案袋,一邊說道:“這3000格里夫納都是你們的,演不演都是這樣。不過呢,我還是對我提的那個要求比較感興趣,如果你們按我說的來,那這就是你們的。”
嘴裡說着話,韓衝從袋子裡掏出一沓簇新簇新的美金,啪的一聲扔在桌上。
墨綠色鈔票扔在桌上,厚厚的一沓,全都是一百面值的,只是看着就讓人有一種想要搶到手裡的衝動。
韓衝擡頭看着兩個女人,他能察覺到兩個人的呼吸都在一瞬間屏住了,尤其是柳博芙,她抓着風衣的那隻手攥的死緊死緊的,纖細的小手手背上,一根根青筋都繃出來了。
“當然,如果你們能夠讓我感覺滿意的話......知道讓我滿意是什麼意思嘛?”韓衝又掏出一沓鈔票扔在桌上,微笑着說道,“我想你們應該懂的,總之,只要我滿意,這些也是你們的。”
兩個女人不說話,她們的呼吸從屏住轉變成粗喘,緊身絨線衣下不算很豐滿的小胸脯快速的起伏,看着很性感。
“覺得不夠?呵呵,你們太貪心了,”韓衝等了一會兒,見兩人還是不說話,便說笑着又取出兩沓鈔票,胡亂的扔到桌上,說道,“那好,那就一人兩份,怎麼樣?”
這回兩個女人總算有了動靜,莉基婭艱難的將目光從那一堆鈔票上挪開,扭頭去看柳博芙。柳博芙顯然還在猶豫不決,她緊咬着嘴脣,光潔的額頭都冒出汗來了。
“還不滿意嗎?”韓衝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他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一邊伸手去拿桌上的鈔票,一邊說道,“那就算了,你們走吧。”
“不!”他的手才碰到最上面的一沓鈔票,一直在等着柳博芙做決定的莉基婭終於忍不住了,她一彎腰,按住韓衝那隻手,嘴裡飛快的說道,“先生,我們答應了,這些錢是我們的,你想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話說完,她又扭過頭去,與柳博芙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什麼,柳博芙似乎還不滿意,她搖頭與莉基婭說了些什麼,還朝韓衝手裡的袋子指了指。
“先生,我們希望你能多給一些,”莉基婭回過頭來,看着韓衝說道,“別誤會,不是我們貪心,而是柳拉需要多拿一份補償,因爲她還沒有過任何男人。”
韓衝笑了,就是嘛,這才符合華爾街的準則: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是有價碼的,不是交易談不成,而是價碼給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