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俱樂部的州長套房裡,晨起的拉米瑞茲做了一番洗漱,正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放在客廳裡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
嘴裡嘀咕一聲,也不知道罵了句什麼,拉米瑞茲赤身從浴缸裡跑出來,邁動着兩條驚人的長腿走出臥室,到客廳把手機抓在手裡。
客廳的地攤上胡亂的扔了許多的購物袋,有衣服的,也有鞋子的,還有一些別的什麼,這是她昨天黃昏時候一番瘋狂採購後的收穫,爲此,她幾乎是把過去幾年的積蓄花了個乾淨。
電話是報社總編親自打來的,這個昨天上午還爲一篇稿子的發表而臭罵她和欄目主編一通的老東西,此刻說話的語氣卻透出明顯的討好意味,東拉西扯一番之後,才交代了最終的目的:讓她趕緊會報社參加個會,再準備一個針對韓衝的專訪。
“對不起,麥克總編,我想昨天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既然報社不信任我,不信任我的稿子,那我索性就不幹了,昨天是我最後一天爲《華爾街日報》服務,現在我已經是自由人了,請你不要再打電話來騷擾我。”帶着一肚子的氣,拉米瑞茲對着電話說出這麼一番話,隨即便掛了線。
但電話掛線之後,還沒等她把手機放下,鈴聲便再次急促的響了起來,看看來電顯,仍舊是報社的電話。
拉米瑞茲看着手機屏幕,脣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意。她並不是真的想要從報社辭職,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希望報社那邊開出新的待遇條件來罷了。
等了約莫十幾秒鐘,感覺電話那頭的耐心已經耗得差不多了,拉姆瑞茲纔再次按下接聽鍵。
果不其然,這一次電話那頭直接開出了條件,報社將在財經版爲拉米瑞茲開設一個專欄,從此以後,她將享有專欄記者所應享有的一切福利待遇——這是拉米瑞茲一直都希望得到的。
在最短的時間裡談妥了條件,拉米瑞茲放下手機,視線掃到地上那些精美購物袋的時候,臉上原本那絲心願得逞的笑意瞬間化爲烏有。她在原地呆了幾秒鐘,突然惱怒的擡腳一踢,將離她最近的一個袋子遠遠地踢飛出去。
總的來說,拉米瑞茲雖然也喜歡享受生活,但卻並不是那種大手大腳花錢的主,至少,她輕易捨不得動個人賬戶上那些爲數不多的積蓄。昨天之所以會瘋狂的購物,以至於把全部的積蓄花了個乾淨,主要還是因爲她看到了她絕不希望看到的一幕:幾天前纔剛剛把她弄上牀的那個男人,正帶着兩個千嬌百媚的小姑娘在麥迪遜大街瘋狂購物。
是,自打跟韓衝上牀的第一天起,她就沒想過能跟這個男人有什麼結果,她也知道韓衝除了自己之外,肯定還有很多女人,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卻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她很生氣,甚至當時就想上去跟韓衝大吵大鬧一通,可最終她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將衝動化作實際行動,因爲她很清楚,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韓衝給她的,她壓根不敢跟那個男人鬧翻了。
揣着滿腹的心思重新回到浴室,站定在浴室那方水銀玻璃鏡牆牆面,拉米瑞茲看着自己足以令任何男人爲之垂涎的裸\體,心裡卻在盤算着另一個念頭。
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靠上牀永遠的拴住一個男人,尤其是別想拴住一個事業有成,身價高企的男人。拉米瑞茲相信現在自己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想辦法讓韓衝離不開自己,哪怕他對自己的身子再不感興趣,也得把自己留在他身邊。而另一條則是想辦法在他對自己失去興趣之前,撈到足夠的好處。
這兩條路貌似哪一條路都不好走,但幸好的一點,在起步階段,這兩條路的方向都是一致的,昨天自己冒險發出去的那一篇稿件,已經爲自己營造了一個很不錯的開局。
“雷曼破產已成定局,警惕冰島債務違約!”
以這麼一段話爲標題的文章發出去,實在是太驚爆眼球了,以至於她在說服主編的時候,都很費了一番口舌。
拉米瑞茲至今記得這篇稿子在昨天給報社引來了多大的風波,從報紙被派送出去之後,早八點一過,報社的十幾部電話就沒閒着過,來自方方面面的責任、質疑、批評,令主編焦頭爛額。八點半不到,在股東那裡受了一賭氣的總編心急火燎的趕到報社,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和主編叫過去一通臭罵,然後還強硬的要求拉米瑞茲在下一期的報紙上公開登報道歉。
結果,麥克總編的咆哮聲還沒來得及停歇,轟動的消息從華爾街傳過來,由財政部長保爾森親自牽頭,包括華爾街數家銀行參與的,旨在挽救雷曼公司的磋商徹底失敗,雷曼稍後就會提交破產保護申請。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總編麥克那張臉上的表情別提多精彩了,而在一牆之隔的主編辦公室外,整個編輯部都沸騰了。
拉米瑞茲不想思考這則評論所蘊含的價值,她只明白一點:雖然這則消息發佈的時間,僅僅比雷曼破產成定局的消息傳開早幾個小時,但就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卻能改變很多人的命運。
人們評論一則新聞的價值往往喜歡用含金量來計算,那麼這則新聞的含金量有多高?如果讀者是個普通人亦或是沒有相信這則新聞的內容,那麼它沒有任何價值,可對於一個股民,尤其是一個雷曼公司股份的投資者來說,信與不信之間的距離,可能就是用真金實銀的鈔票鋪出來的,這些鈔票可能是幾萬,也可能是幾十萬,更有可能是幾千萬甚至上億,你說它的含金量有多高?
隨後發生的一切就不用再說了,編輯部的電話響的更加頻繁了,幾乎是一個熱線掛掉,另一個熱線馬上就進來,只是這回沒人再批評報社不負責任了,大多數的電話都是打進來詢問“冰島債務違約”詳情的。
不僅如此,昨天晚上,華爾街日報的這篇評論還上了bs的財經熱點,同時,bs的當家花旦特里什?里根還專門打電話過來,宣稱希望能夠聯合華爾街日報社辦一期節目,主要內容就是評論現在冰島債務違約的可能性。
憑着這一篇評論,火起來的可不僅僅是韓衝一個人,還有拉米瑞茲這個報社記者,她現在已經不是幾天前那個半點知名度都沒有的小記者了,她的事業已經起步。
也許是該趁這個機會爭取更多的收穫了!
在鏡子前站了半晌,拉米瑞茲咬着嘴脣,暗自下定了決心。她重新爬回到浴缸裡,將整個身子浸泡在溫燙的池水裡,伸手拿過浴池邊牆上掛着的無繩電話,隨手撥通了一個號碼:“嗨,親愛的,你在哪兒?”
接到拉米瑞茲電話的時候,韓衝正好在沃特尼的辦公室裡,兩人隔着一張寬大的辦公桌,一人面前擺放着一杯濃香的咖啡。
這段時間以來,沃特尼也學會了享受,比如說他爲自己和韓衝弄得這兩杯咖啡,就是以每磅近450美元郵購來的魯瓦克咖啡豆磨出來的。
“好的,你放心,我晚上一定過去,嗯,咱們到時候再細說。”在電話裡嗯嗯啊啊的應付拉米瑞茲一番,韓衝掛了線,有些煩悶的拿着手機在自己腦門上敲了敲。
“招惹女人太多總是會有更多的煩惱,”沃特尼端着他的咖啡盞,朝韓衝稍一示意,自己抿了一口,調笑道,“尤其是那種沾上手就很難甩掉的女人,更是麻煩。”
韓衝苦笑一聲,沒說什麼,只是把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推到一邊——這種高檔次的東西他享受不來,尤其是一想到那咖啡豆都是某種動物吃下去再拉出來的玩意,他就感覺有種莫名的噁心。
“嘿,特尼,中午需要我給你訂餐嗎?”辦公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材高挑的黑髮女孩閃身進來,笑容滿面的問道。
“哦,不用啦,我會自己搞定的。”沃特尼很不自然的摸摸臉皮,擺手說道。
“那好吧,”女孩兒轉個身,扭着屁股重新走了出去。
女孩穿着裹身的棉質套裙,僅能遮住臀部的裙筒緊緊包裹在身上,顯現出完美的臀部曲線和兩條纖細的大腿。
韓衝扭頭看着女孩的背影,猥瑣的吹了聲口哨,再回來看沃特尼的時候,目光中帶着明顯的戲謔。
“咳,我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不一樣,我不會沉迷於**,明白嗎?”沃特尼乾咳一聲,辯解道,“我只是喜歡女孩子年輕的身體,你知道,每當我摟着她們的時候,總感覺自己彷彿也變得年輕了,我只是……只是在追求一種年輕的感悟和回味,是的,就是這樣,僅此而已。”
“當然,我瞭解,”韓衝裝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點頭說道,只是話說完沒一會兒,他便憋不出的笑出聲來。
“好啦,不要說這些了,還是談談你現在的想法吧,vie的風波看來是遏制不住了,你覺得將來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沃特尼被他笑得老臉泛紅,趕緊岔開話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