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美國人勢利也好,現實也罷,總之,身價金貴的人更容易得到這個社會的認同是不假的,如果某個人身價金貴且能說會道,善於交際,那他自然是更容易打入所謂的上流社會。而對於張海潮來說,這幾點他都符合,再加上韓衝在背後無限量的資金扶持,他自然是更容易混入名流社會了。
“C※C政策諮詢公司董事長”,這是張海潮在華盛頓的新身份,而這家公司則是一家典型的遊說公司,已經根據《遊說披露法》、《聯邦選舉活動法》等法規向商務部和司法部做了報備。目前,公司的規模還不大,旗下加盟的遊說士只有八人,先後接手的業務,也沒有什麼夠級數的。不過無論是張海潮還是韓衝,在方面都不是很着急,他們需要的並不是成爲遊說界大佬,而是以這種形式謀求資訊的靈通。
“起訴的手段或許能讓斯皮策這樣的人沾上一點麻煩,但絕不可能讓他變得消停下來,”張海潮將插着習慣的果汁咗的吱吱作響,毫無形象可言,“大哥應該瞭解的,斯皮策這種人慣於裝扮自己,他一直以來爲自己打造的形象,就是一個剛正不阿,敢於挑戰各種社會不公的司法鬥士。無論是向華爾街宣戰,還是清查大公司的納稅賬戶,都是既能吸引人眼球,又能得到公衆支持的炒作手段,尤其是伴隨着次貸危機的爆發,由於人們對華爾街的不滿日益凸顯,斯皮策這類人的民意支持度越高。他是個典型的民意型政客,在美國這樣的社會氛圍裡,要想靠常規手段打擊他是不太容易的。”
“常規手段不行就用非常規手段,”韓衝翻身從沙灘椅上坐起來,拿過一邊矮凳上的香菸,抽了一支扔給張海潮,笑道,“這也是我這次找你過來的原因。”
“哦?”張海潮明瞭的把香菸接過去,先是搶着替韓衝把煙點燃,這才一邊給自己點着煙,一邊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實際上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在搜尋與斯皮策有關聯的信息,也算是運氣,還真是有了點收穫。”
他的話正說到這兒,原本在海邊玩耍的兩個女人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留着黑色長髮、身高足有一米七的女人走到韓衝這邊,緊挨着韓衝的身子,跟他擠坐在一張沙灘椅上。另一個金髮妞則走到張海潮身邊,一句廢話都沒有,上來就跟他來個熱力四射的溼吻,而後才提臀坐到他的大腿上。
兩個女人都是跟弗林特混飯吃的新出道女星,黑頭髮的一個叫凱特?桑尼,金髮的則是傑西?簡。
韓衝這次來夏威夷度假之前,與弗林特見了一面,主要是談了一些生意上的事。如今,弗林特出版集團已經完成了最終的整改,並將花花公子成功納入旗下,這使得弗林特一躍成爲美國,乃至全世界最大的成\人娛樂運營商。只不過剛剛完成整改的弗林特出版集團,在最初的一個月裡仍舊處在虧損狀態,儘管盈利預期良好,但前提是得熬過這段艱難的日子。
通過一系列複雜手法,韓衝目前已經成爲了弗林特出版集團的股東之一,同時,他也是拉里?弗林特的大財神,來自韓衝的投資,將是支撐弗林特出版集團熬過這段艱難日子的最有利籌碼,因此,弗林特對韓衝自然是像供財神般的供着。聽聞他要來夏威夷度假,弗林特專門給他安排了伴遊的美女,就是眼前這兩位。
無論是凱特?桑尼還是傑西?簡,自從她們選擇走上成\人演繹這條路的那一天起,就早把貞潔什麼的拋到九霄雲外了,只要是對她們事業有所幫助的人,她們絕不介意付出一切。更何況這次的夏威夷之旅,韓衝還讓她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奢侈生活,以她們現在差不多3000美元一部片子的收入,哪怕再過上幾十年,也沒辦法憑藉自己的收入享受這份奢華。所以,兩人自然也是不遺餘力的討好韓衝。
在華爾街的年輕新貴中有一個很操蛋的邏輯,那就是追逐美女和投資存在同樣的規則。美女也是投資品的一種,只是這種投資品一旦持有,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快速貶值,所以她們只適合短期持有,而不能做長線操作。韓衝算不上是這種邏輯的擁躉,不過他也能分清楚什麼樣的女人適合逢場作戲,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拿來收藏。
儘管桑尼和簡都算得上是真正的美女,其中桑尼還是個亞裔混血,不過韓衝在享用了幾天之後,多少也覺得有些寡味了,倒是張海潮對這種女星式的人物興趣濃厚,韓衝索性就把兩人轉手了。
兩個女人坐到了身邊,剛纔的話題就不能繼續下去了,張海潮把話題一轉,開始大談華盛頓的各種有趣見聞,像什麼哪個哪個國會議員在國會山因政見不和而互相攻訐,乃至大打出手啦,再比如說哪位政界要員後院起火,目前正在跟妻子鬧離婚啦,等等等等。
張海潮能說會道,一根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人給說活了,談些八卦什麼的,自然是小菜一碟,那種幽默詼諧的語言風格,引得兩個女人時不時大笑出聲。
“雷歐拉這次競選內華達州州長雖然再次失利,但從票數上說,已經比之前有了極大地改觀,”話題不知不覺的引到雷歐拉?米克康內爾那個老太太的身上,張海潮說道,“她可說是爲民主黨一方立了大功,這次奧巴馬在白宮約見她,也算是對她此前成績的一種肯定。”
在月前的全美大選中,雷歐拉再次與內華達州州長寶座失之交臂,不過,區區幾萬選票的差距,還是讓人們看到了她在內華達州日益凸顯的影響力。一個反傳統的女政客,一個風評不佳的老\鴇\子,能夠在政壇上走到如今這一步,可以說是很不容易了,如果沒有一翻手腕,雷歐拉怎麼也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績。
作爲共和黨的傳統票倉,這次奧巴馬在總統大選中獲勝,內華達州爲他貢獻了9張選舉人票,這在以往可以說是難以想象的,同時,這也說明了民主黨正在吞噬共和黨在內華達州的基本盤。如果這種局面繼續發展下去,雷歐拉即便不能在州長選舉中獲勝,拿到一張國會議員的身份證應該也是不成問題的。
過去一段時間,韓衝與雷歐拉通過張海潮建立了一種隱性的聯繫,此前,雷歐拉參與對內華達州州長的角逐,已經間接從韓衝這裡得到了不少政治獻金。當然,沒人能指望慣於翻臉不認人的政客雪中送炭,但通過政治獻金的捐獻以及各種形式的合法遊說,讓某些政客爲自己的利益代言,或是做些錦上添花的事,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此前,韓衝曾經希望通過雷歐拉的關係,調和一下與同爲民主黨一員的斯皮策之間的矛盾,但這個要求被雷歐拉拒絕了,按照老太太給出的回覆說,就是民主黨有整體的利益,也有黨內成員自身的利益,她和斯皮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是朋友,而是對手。
對於雷歐拉的這種說法,韓衝是相信的,他也清楚民主黨內部的矛盾與共和黨一樣,都是很尖銳的。像奧巴馬,他獲得民主黨的總統選舉提名也是擊敗了一系列黨內對手才獲取的,像喬?拜登,希拉里?克林頓,麥克?格拉威爾,克里斯托弗?杜德等等等等。而在他獲選總統之後,之所以邀請喬?拜登做他的副手,邀請希拉里?克林頓出任國務卿,並不是因爲他真的看重這兩個人的才能,而是不得已,他必須要以這種方式來平衝黨內的派系矛盾。
民主黨與共和黨的黨內矛盾,主要是以地區爲界限劃分的,除此之外,就是因各自代表的集團利益不同而產生的矛盾。像斯皮策,他的政治前景主要寄託在普通民意上,這與雷歐拉走的路子完全不同,兩人之間根本不搭界——當然,這並不是說斯皮策更親民,更能代表窮人的利益,這是他更懂得利用窮人罷了。
既然無法從雷歐拉那裡得到調解與斯皮策矛盾的支持,那韓衝就得尋求另一條路子,他需要雷歐拉在自己對付斯皮策,甚至是在把斯皮策掀下馬的時候,發出一些聲音,依次來避免自己引得民主黨內更多政界人物的不滿。
跟政治人物打交道是需要策略的,而這種策略往往需要考慮到政界人物的思維方式。與商人不同,政界人物考慮一個問題時候,或者說是考慮要對付某一個人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往往不是利弊得失,而是對方的背景,或者說是對方的政治立場。
韓衝需要雷歐拉在關鍵時候發聲,就是爲了將他與斯皮策之間的矛盾,定性爲民主黨內不同派系間的矛盾衝突——儘管他不是民主黨的一員。只有這樣,他纔不會招來更多的政治打擊,至少不會像弗林特那樣整天在法院與住所之間奔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