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好無趣。”湯懷環抱着雙臂說道“這石頭難道有騎馬射箭好玩?”
“也應該沒有三國殺、狼人殺好玩。”張顯也說道。
王貴贊同的點頭道“官家也是可憐,只能玩玩石頭。”
說着,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嘆了口氣。
姜德被這三個活寶搞得哭笑不得,旁邊的周同怒道“休得胡言,官家怎可沉迷於騎馬射箭、麻將牌九等玩物?這都是奸臣矇蔽之禍!如朝上還有一包龍圖,絕不會出此事!”
牛皋哼道“別人都說官家是好的,是因爲出了奸臣纔會如此,俺看倒是君是昏君,纔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君不昏,臣如何能奸?”
“休得胡說,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姜德瞪了牛皋一眼,看了看四周,發現都是自己車隊中人,才放下心來。
“不說就不說,但不說也是如此!”牛皋哼了一聲,毫無悔意。
許貫忠在旁邊看着牛皋微微點頭,一言不發。
陳廣倒是看牛皋有些順眼了,說道“你這黑廝這話倒是說的不錯,我也覺得如此,所以纔不願意給他當什麼鳥官!”
等花石綱隊伍過了之後,姜德等人繼續啓程,姜德對周同說道“先生,我已經讓人先來包了一座客棧,我們今日便先去投宿,明日先去投信於樑中書,然後再去林師兄那裡如何?”
陳廣不滿意的說道“我說小娃,你怎麼先去那個大官那,不去你師兄那,這可有些不講義氣了。”
許貫忠出言道“陳教頭莫急,主公此事自有緣故,此地爲開封,我等如此多人浩蕩進城,必然有人告知中書、太師等人,如我等不先去拜見他們,恐他們知道會有想法。
而林師兄乃周先生的徒兒,是我們自己人,即使晚去一會,也不打緊。”
周同也同意的說道“就依德兒的話去做吧。我們走!”
一行人又走了好一會兒,纔來到一家酒樓,早有人在那裡候着,看到姜德等人連忙迎上來說道“來者可是宜家油坊及瓊樓的諸位?”
在前面的陳廣答道“沒錯,你是哪個?”
那人說道“小的是這楊月客棧的掌櫃,這地方都已經騰出來,等待各位客官多日了,快請吧。”
姜德回頭說道“牛皋,你帶着弟兄們把東西都運到裡面寬敞的地方,每日八班把手,刀出鞘,弓上弦,岳飛、王貴,你們都要值班,不要覺得這裡是京城就可以放下戒備。”
岳飛倒是直接稱是,王貴有些不願意的說道“大哥,這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怎麼也要玩玩吧?”
姜德瞪了他一下說道“所以纔給你們八班輪守,一個人一個半時辰也待不住嗎?日後行軍打仗,可不知道要守多久才行。”
王貴這纔沒了怪話,周同滿意的對陳廣說道“此子可有大將之風?”
陳廣白了他一眼道“廢話,我徒兒!”
嘿!!
——當夜
姜德揹着手,看着這開封的夜色,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這個時代兩三年了,也不知道何日才能回去。
“主公在想什麼?”許貫忠走出來問道。
姜德笑道“我在想此次來開封,如同進寶庫,可不能空手而歸啊。”
許貫忠點頭笑道“卻是如此,這開封城人口百萬,匯聚天下財富,不知道多少英雄豪傑蟄伏與此,主公如能尋得幾個寶玉,便不算空手而歸了。”
姜德問道“寶玉?你心中可有人選?”
許貫忠輕撫鬍鬚說道“主公那師兄不就是一塊璞玉嗎?主公現在名望不足,想招撫那些心比天高的文人士子極爲不易,但要招撫那些綠林草莽或失意武夫,卻是足夠了。”
“文人士子?”姜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對許貫忠問道“許先生,我倒是想知道,那些文人士子能做什麼?”
許貫忠一愣,說道“安撫百姓,治理地方,傳道解惑,均需這些文人才行啊。”
姜德搖搖頭說道“我卻不這麼看!”說吧,姜德看向月亮,良久說道“我雖然對朝堂之事瞭解不多,但在地方,處理事務的更多是那些沒有官職的小吏,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歷代諸侯會頭疼無人治理地方的,從秦漢至今,有多少衛國而死的文人?這些人面對新的皇帝只會納頭就拜,而且,那些苦讀四書五經的書呆子給我我都不要呢!”說着姜德看向許貫忠道“但如果是先生這樣的,再來一百個我也不顯多啊。”
許貫忠謝道“主公過獎了,那麼在主公心中,寶玉又是什麼呢?”
姜德看向皇宮的方向說道“在我心中,真正的寶玉是那些工匠和那無數的書籍寶典啊。”
“工匠?”許貫忠想了想笑道“主公真有昔日高祖之風啊,這東京軍器監內有鐵匠四千,工人五千,再加上其他,恐有萬人之多,堪稱天下第一啊,有這萬人,只需一年,便可變出數十萬雄師!”
姜德捏緊了拳頭,是啊,就是這萬人,在十幾年後的那場恥辱中丟的乾乾淨淨,再加上遼國的工匠,這纔有後來的鐵浮屠等宋軍噩夢。
許貫忠敲了敲腦袋說道“不過主公,要想取這一萬工匠可不容易啊,許某無能,卻沒能想得計策,還請主公容我思量幾日。”
姜德揮揮手說道“說什麼呢,這本來就不易,等日後再說吧。”
另外一邊的皇宮中,趙佶正在奮筆疾書着。
“官家,夜深了,該歇息了。”楊戩對趙佶說道。
趙佶打了個哈欠,放下筆,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字說道“好,幫我裱起來,楊戩,你看這字如何啊?”
楊戩連忙接過說道“官家的字自然是極好的。”
趙佶笑着說道“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楊戩嚴肅的跺腳說道“官家,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太師說的,如果是哄,也是太師哄官家開心。”
趙佶哈哈大笑起來,蔡京的文學素養天下聞名,那手大字寫的天下難有出其右者,能得到蔡京的誇獎一直都是趙佶極爲得意的事情,當然,蔡京也知道誇獎多了就沒意思了,每一次都能騷到趙佶的癢處,甚至時不時的給趙佶提出修改建議,這讓趙佶更是對每一次蔡京的誇獎都極爲珍惜和興奮。
笑完,趙佶便搖搖頭說道“哎,這天熱起來了,讓我的心情都漸漸煩躁了,這字如果真的讓太師看到了,必然會說我心不靜,這風月之事你和太師比還差遠了。”
楊戩是苦笑不已,他雖然也懂些文墨,但哪裡可以和蔡京比啊,這也是讓他對蔡京佩服不已的地方,能批評趙佶批評的喜笑顏開的,也只有蔡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