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學生，最後一個學期如果不存在掛科重修，自然是沒有期末考試的。
但馬涼他們才大三，正好輪到考試周的時間。
好在前兩年他提前修完了不少課程，到了大三大四的時候就更沒什麼壓力了。
這天，馬涼剛考完了最後一門課程，便開着車直接回了市區。
要不是爲了有始有終，在恩師那邊能說得過去，完全都沒必要混所謂的學歷了。
這輩子已經不需要指着學歷吃飯，畢業證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馬涼也沒去[白公館]，而是直接驅車來到了柳霏霏的新老洋房豪宅，最近幾天他一直都待在這邊。
等他把車子開進了院子，就看見柳霏霏正在輔樓那邊忙活呢。
附樓原本就有個大開間，正好臨時用作了辦公室。
而且還不止是妖女一個人，她正帶着兩個女員工一起，一邊拍照、錄製視頻，一邊不停往臉上抹着什麼。
不用猜就知道是在工作，像是又在測試什麼產品。
可馬涼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她測評的是什麼東西，那張俏臉抹了和沒抹也看不出多少區別。
在邊上站了好一會兒，等柳霏霏那邊停了下來，他才走到跟前，十分好奇地問道：“你這亂抹半天，到底是在弄啥呢？”
“憨包兒，這都看不明白麼！
我在做卸妝水和卸妝膏的產品測評啊！”柳霏霏扭頭就朝他拋了個媚眼。
她飛快擦了擦臉，緊跟着就往上邊兒敷了張面膜。
馬涼搖頭苦笑，忍不住就吐槽道：“要不咱換個模特吧，擱你臉上測評，粉絲們啥也看不出來！”
就妖女那張顛倒衆生的精緻面容，化妝和素顏壓根沒太大區別。
做別的產品測評確實沒啥影響，卸妝水還是算了吧。畢竟卸妝前後的差異越大，纔會顯得這玩意兒越牛啊。
“啊？我還特意化了個濃妝呢……”柳霏霏當場傻眼，她今天爲了測評卸妝產品可是豁出去了。
可她正值青春無敵的年紀，平常也一直是素面朝天。
就這已經美得不像樣了，偶爾難得出趟差，她纔會塗脂抹粉，化個淡妝出行。
今天爲了測評產品，刻意化個濃妝，滿以爲效果不錯呢，結果發現白折騰了。
只能說自己的感覺是一回事，視頻和照片拍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測評卸妝水，使用產品前後如果沒啥太大的區別，豈不是要讓粉絲們看個寂寞。
馬涼趕忙又繼續勸道：“快拉倒吧，趕緊給我換人。再說了，好好的測什麼卸妝水啊？”
一方面是真心出於測評考慮，另一方面則是心疼妖女的臉蛋兒。
畢竟再好的美妝產品也是各種化學物合成的，一旦臉上塗多了肯定會對皮膚有很大的傷害。
這一點，看很多女明星的高清原圖照片就知道了。
那些原本挺漂亮的姑娘，明明還很年輕，就因爲平常拍戲也好，接通也好，經常需要化濃妝。
所以在卸了妝之後，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
有些女星的臉部皮膚所展現出來的狀態，遠比她們的實際年齡要蒼老許多。
馬涼可不希望看到妖女哪天也這樣，真沒必要什麼都自己上的。
尤其是這種需要化濃妝的產品測評，完全可以交給那些本身就習慣了化妝出行的女孩子來做嘛。
柳霏霏如今身爲老闆，這會兒應該跳出這種具體工作事務纔對。
“因爲面膜的市場已經相對穩定了，我就想着是不是能開發一個全新的產品。
自己做之前肯定要把市面上的產品都測一測，纔能有底氣啊。”
柳霏霏耐着性子解釋道，只不過還是對馬涼說要換模特的提議頗爲不認同。
她身爲美妝公司的老闆，怎麼能不親自去了解產品呢。馬涼這才明白了原委，心裡都不由地爲妖女的決定暗暗稱讚，沒想到這妮子還真有些商業頭腦呢。
以面膜產品開局，這是他當時給出的主意。
可卸妝水馬涼從頭到尾是提都沒有提過，說實話真要讓他去想，都不一定能立刻反應得過來。
面膜是護膚用的，而卸妝水卻是化妝女性必備的工具性產品。
二者在女生們的日常皮膚管理中又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畢竟卸妝過後怎能不做一下護膚保養呢。
這種使用流程上的緊密性，就使得兩種產品非常適合捆綁銷售。
最關鍵的是，妖女這看似不經意的選擇，反倒讓馬涼想起了前世不少商業大佬曾經說過的頂級思維模式——逆向操作。
別看美妝行業市場規模很大，仍處在高速成長期，可業內的競爭也是非常激烈的。
那些國際大品牌處於絕對強勢的地位不說，各種創業品牌也是層出不窮，每個月都會有新興的美妝品牌誕生。
在這種已經殺紅了眼的紅海市場，想要出頭就不能玩常規操作。
有時候以逆向思維去做產品，反而能殺出一條血路，爲自己贏得一席之地。
如今妖女做面膜產品已經基本站穩了腳跟，緊跟着推出卸妝水就有了很好的客戶基礎。
美妝產品的分類其實有很多，護膚系列，卸妝系列，眼眉妝系列，脣妝系列，底妝或頰妝系列，直到最後的定妝系列和彩妝系列。
別看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在2008年的今天，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玩得起。
畢竟國內美妝產業還沒有那麼發達，各種供應鏈依舊很不完善。
別說是妖女創建的這個小公司了，就是國企的化工大集團也一樣很難開發全系列的美妝產品，做不到覆蓋用戶的全部需求。
全系列美妝產品的開發，也只有那些國際大品牌憑藉強大的資本實力和全球整合能力才能做到。
國內的公司能做好單一一個產品系列，都已經算是很成功了。
【輕顏】作爲創業公司，只有慢慢靠着一款款產品積累實力，等到國內化工及美妝行業發展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最終實現全產品系列的開發。
畢竟越是花裡胡哨的美妝產品，不管是研發還是生產就越是麻煩，成本自然也越高。
實力不夠的話，去玩那些產品只能叫自己作死。
一個不好暴露出點質量問題，就會壞了品牌的口碑，分分鐘把公司給玩倒閉了。
尤其是國內美妝產業供應鏈發展還很不足的時候，更是很容易發生這種事情。
直到十幾年後，國內美妝行業的各種供應鏈廠商不斷髮展起來。
讓整個行業的生產製造都處在水準之上，那時才能迎來國貨美妝品牌真正的春天。
這就叫時代的侷限性，基礎條件不夠的話，你能耐再大也不行。
就比如某人重生回2001年，很想當然地決定做一個類似優愛騰的在線視頻平臺，或是做一個外賣或打車平臺，自以爲能佔得先機。
其實就是純沙雕一個，純純想瞎了心。
帶寬和硬件條件壓根都不支持，全國網民數量也很有限，伱就算開了神豪掛都做不成。
況且馬涼的事業看似做的風生水起，其實手頭的現錢並不算多。
更不用說剛創業的柳霏霏了，她的資本更是纔剛開始積累而已，怎麼可能有實力去做全系列美妝產品的開發。
別說是她了，就連魔都最著名的上市公司[家化集團]都辦不到。
要知道人家[家化集團]手頭已經有了【六神】和【佰草集】這兩款暢銷全國的產品。
憑着兩款產品的強現金流，加上國企上市公司的資本運作能力，都還要苟發育呢，更不用說【輕顏】這個創業公司了。
此時此刻，逆向操作纔是最正確的選擇，貪大求全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