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想到這裡,拍了拍姚思雁的手,笑了笑,道:“夫人不必擔心,你女兒並無大礙。”然後悄悄地將姚思雁塞到他手裡的東西又給姚思雁悄悄的塞了回去,畢竟這後院的紛爭還是很可怕的,要是自己收了東西,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可是趙大夫哪裡知道,其實姚思雁並非想讓他隱瞞秦月瑤有沒有生命危險這件事情,她要隱瞞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大夫,小女的情況怎麼樣了?”秦嘯天看趙大夫已經診斷完畢,起身了,便問道。
“將軍儘管放心,四小姐只是有點驚嚇過度,才導致至今都沒有醒過來,只要讓她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她就會好了。”趙大夫向秦嘯天做了一個揖說道。
秦攏月聽到趙大夫的回答,眉頭不禁皺了皺,自己剛剛看這趙大夫和姚思雁兩人眉來眼去的,還以爲姚思雁會賄賂這趙大夫,讓這趙大夫故意說秦月瑤病的很嚴重呢,沒想到趙大夫居然給出了這個答案。
秦攏月用手託着下巴,沉思着。難道是自己想錯了?還是姚思雁另有陰謀?
秦嘯天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朝管家揮了揮手,說道:“管家,帶趙大夫下去寫方子,拿賞銀。”
管家應了一聲,正準備帶着趙大夫下去。
秦攏月這時開口了,“等一下,爹,讓趙大夫也給雙梅看看吧,要是雙梅不是奸細的眼線的話,她現在傷的那麼重,萬一死了,那您的手裡又要多一抹殺戮了。”
秦嘯天看着秦攏月眼睛裡那帶着些許祈求的眼神,心一軟,便準了。
趙大夫留下了一些金瘡藥之類的傷藥,交代雙喜哪些藥要外服,哪些藥要內服,多久換一次藥後,便隨着管家下去領賞去了。
趙大夫走後,秦攏月一臉慎重的對着秦嘯天一抱拳,頗有幾分男子氣概的說道:“爹爹,雙梅是女兒的丫鬟,如果她犯了錯,女兒絕不輕饒,要是有人敢陷害她,那女兒一定會揪出幕後黑手,爲她討還公道,所以女兒懇請爹爹,這件事情就交給女兒去處理,如何?”
秦嘯天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秦攏月連忙加了一句,“爹爹和在場的人都可以旁觀整個過程。”
秦嘯天這才點了點頭,答應了。其實他心裡也想試探一下秦攏月,他一直覺得他女兒自從落水被救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聰明機靈了不少,現在正好有機會,他想看看現在的秦攏月到底有多麼的聰明。
秦攏月向姚思雁笑了笑,現在主導權在自己手上,就算她要耍什麼陰謀詭計,自己也絕對不會處於被動的位置上了。
“雙梅,可以跟我說說當時發生的事情嗎?”秦攏月走到雙梅跟前,蹲下,輕聲問道。
“嗯,當時奴婢要去茅房,可是在快要到茅房的時候,春苗告訴我說西邊的茅房滿人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都在拉肚子,讓我去東邊的茅房看看,於是我又轉頭往東邊去了,路過池塘邊的小橋的時候,就看到四小姐正在池塘邊玩耍,嘶……”
雙梅不小心動了一下,疼的“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歇了一會兒後,繼續說道:“但畢竟池塘邊太危險,我就走過去勸四小姐去別的地方玩,這地方太危險了,可是四小姐不願意,然後我就聽見有人在背後喊我,我一回頭的時間,四小姐不知怎麼得就從摔倒池塘裡去了,於是我就連忙喊人過來救人了。”
秦攏月眉頭緊皺,看來四姨娘這次的陰謀是直接衝着雙梅來的,而且還詳細的計劃了一番,硬是要把細作眼線這個名頭按在雙梅頭上,這是要至雙梅於死地啊!
“雙梅,你有沒有看清當時是誰在你背後喊你?”
雙梅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當時一回頭,誰都沒看見,緊接着四小姐就落水了。”
“爹,這很明顯就是陷害,有人故意給雙梅下的一個套,那人故意讓春苗將雙梅引到四小姐玩耍的池塘邊,以雙梅那善良的心性,一定會上前去勸阻的,這時四妹妹再落水,然後在有幾個人出來說是雙梅將四妹妹推下水。”秦攏月轉身對秦嘯天說道。
秦嘯天喚來了管家,“管家,你去查查咱們府裡有沒有一個叫春苗的丫鬟,找到之後將她帶過來。”
管家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管家便帶着一名丫鬟從廳外走了進來。
“將軍,這就是春苗。”
“奴婢春苗拜見將軍。”春苗雙膝跪地磕了一個頭說道。
“春苗,我問你,你今日下午可曾見過雙梅?”秦攏月眼盯盯的盯着春苗,似乎能將人看穿一般。
春苗被秦攏月的目光盯的直發毛,連說話都有點哆哆嗦嗦,“見……見過。”
“是不是你叫她去東邊的茅房,說西邊的茅房已經滿員了?”秦攏月再次發問。
“是……是的。”
“管家,你去查一下今天下午西邊茅房是不是有很多人吃壞了肚子,去上茅房了。”秦攏月聽完春苗的回答後,看也不看春苗,直接對管家吩咐道。
片刻後,管家回來了,“回大小姐,老奴去查過了,今日府上並沒有人吃壞肚子,西邊茅房也並沒有滿員的情況。”
春苗聽了管家的話,心裡頓時一涼。
秦攏月眼睛微眯的看着春苗,冷冷的說道:“春苗,你爲什麼要撒謊?騙雙梅?你是不是別人派來我們將軍府的細作?再不老實回答,小心你的小命!”
“大……大小姐饒命,奴婢,奴婢對將軍府的忠心日月可鑑啊,怎麼會是將軍府的細作,求大小姐饒命啊!”春苗頓時爬行到秦攏月的腳邊,抱着秦攏月的大腿,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秦攏月十分嫌棄的一腳將春苗踹開,“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給我打。”
說完站在一旁,之前打雙梅的家丁再次上前,將春苗壓下去,拿着手臂粗的木棍就開打,春苗此時整張臉痛的都扭曲了起來,
看着家丁們在痛打春苗,秦攏月偷偷的用眼光瞄了姚思雁一眼,只見姚思雁十分淡定的看着眼前這一切,沒有絲毫的慌張,讓秦攏月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猜想了。
就在這時,春苗終於扛不住了,喊道:“
啊!大……大小姐,我說,我什麼都說,我只求等會給我個痛快吧!”
“停!”秦攏月揮了揮手,家丁連忙退到了正廳的兩旁,秦攏月上前,看着春苗,道:“你說吧,說完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春苗閉了閉眼睛,一副絕望的表情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今天下午我在打掃院子的時候,突然蒙面的黑衣人,將我擄到一個沒人的角落裡,拿了一定金子給我,讓我想辦法將雙梅引到東邊的小池塘那邊去,如果我不照做,他就會殺了我,我要是照做的話,事後還會再給我一定金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秦攏月語氣有些不悅,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真的,真的,大小姐,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那錠金子現在還在我房裡,我就把它藏在我牀腳邊的縫隙裡,不信你找人去拿。”春苗生怕秦攏月再讓人打她,連連點頭道。
秦攏月瞥了姚思雁一眼,此人心思縝密,做事情還真是滴水不漏啊,看來今天是傷不到她,只能跟她打個平手了,但是雙梅今天受的罪,來日我一定會加倍還之。
只是秦攏月始終想不明白,姚思雁爲什麼要向雙梅下手?
“爹,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了,春苗的話,我已經答應了她,你就給她一個痛快吧,雙梅傷的太重,我就先帶她回去了,晚膳我在自己房間吃就好了,累了這麼久,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了。”秦攏月對秦嘯天行了一個禮說道。
“嗯,身子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別累壞了。”秦嘯天看到秦攏月今天的表現,心裡十分的欣慰和欣喜,之前的秦攏月性子和自己的夫人蕭婉兒一樣,太過軟弱。
他常年不在家,家裡這幾個小妾除了三姨娘,其他幾個恐怕都不是好相與的,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總放心不下秦攏月娘兩,現在好了,看見秦攏月長大了,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了,自己到時候要出征也能放心一點。
秦攏月讓下人幫忙將雙梅擡回了自己的院子,她不知道自己院子裡的下人裡有沒有其他姨娘安排進來的內奸,所以並不敢讓那些人留下來一起幫雙梅清理傷口,上藥,怕有人會在上藥的時候加點毒藥,那就慘了。
秦攏月遣退了衆人之後,只留下雙喜和自己,她讓雙喜親自出府去街上買藥,自己則親自幫雙喜清理傷口。
“雙喜,可能會很疼,你忍着點,我現在要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再清理傷口,否則的話,怕傷口會感染,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雙喜那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感激的說道:“謝……謝謝小姐,你放心,我不怕疼。”
秦攏月看着如此堅強的女孩,心裡不免生出了一絲敬佩之意。
沒過多久,雙喜便把藥買了回來,不過貌似古代藥店裡的藥,都是一些曬乾了的藥,這些藥要怎麼往傷口上塗啊,只能用來熬成藥汁喝下去。
就在秦攏月抓耳撓腮之際,夢雲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主子,我們這裡有外傷的藥膏,很有效果的,你給雙梅姑娘用一下吧。”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瓷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