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攏月回頭一看,只見四姨娘姚思雁抱着秦月瑤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但是臉上的妝容還是非常精緻的。
秦攏月這纔想起來,難怪自己剛剛總覺得人羣中少了什麼,原來是姚思雁這一房的人沒來。
蕭婉兒也停了下來,看到氣喘呼呼的四姨娘說道:“妹妹,你的傷好了嗎?我之前還想着說你的傷沒好,就讓你在家休息,不帶你去了,去到之後,我向太后告罪便是了,你這有傷在身,怕是不去的好啊!”
姚思雁深怕蕭婉兒不帶她去,連忙說道:“姐姐,不礙事的,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妹妹的身子骨已經好多了,妹妹若是不去的話,這太后怪罪起來,也是爲難了姐姐不是嗎?”
這場百花宴,拓拔野會去,她姚思雁怎麼能不去呢?這麼久都沒見到拓拔野了,心裡還是怪想念的,這嫁進將軍府之後,每年見拓拔野的日子都屈指可數,這每年的百花宴就是一次,所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的。
蕭婉兒見姚思雁都這麼說了,也就同意了,於是便讓大家一起乘坐馬車了。
一共三輛馬車,第一輛是秦攏月和蕭婉兒乘坐,這第二輛是二姨娘藍靜乘坐,這第三輛是三姨娘和四姨娘一起乘坐的。
等衆人都上車之後,這三輛馬車便浩浩蕩蕩的想宮門口駛去了。
來到宮門口,秦攏月等人便下了車,因爲自己的馬車是不能進皇宮的。
而宮門口,早已由太監等人備着馬車等着了。
這皇宮備的馬車比較大,每一家就一輛馬車,所以這一次,是秦攏月和蕭婉兒,還有其他的姨娘庶女們一起乘坐一輛馬車進宮了。
這百花宴的地點,太后將其設置在了皇宮的御花園內,所以馬車行駛到御花園門口,便停下了。
秦攏月首先下了車,然後扶着蕭婉兒一起下了車,衆人一起進了御花園之後,發現御花園內,已經有不少家族的人都到了。
秦攏月等人一進御花園,有些和蕭婉兒交好的夫人們,便圍了過來。
而蕭婉兒也沒有限制其他姨娘的行動,反正太后還沒到,所以就讓大家散開來了,各自玩去了。
秦攏月向來不太喜歡這些場面,所以就讓蕭婉兒小心一點,自己帶着夢雲和雙喜二人往人羣少的地方走去。
雙喜一直在將軍府,對禮數和都城各個人羣的信息都知道一些,而皇宮這臥虎藏龍的地方,不帶個會武功的不行,夢煙性子太急,沒有夢雲那麼沉穩,所以秦攏月才決定留下夢煙和雙梅在將軍府看家,帶着夢雲和雙喜過來的。
這是突然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呦,這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嗎?”
秦攏月回頭一看,只見這女子身着粉色繁花宮裝,外面披着一層粉紗,寬大的衣襬上鏽着金絲,額前有着一快月形的、雕刻着細細的神秘且古老的花紋的暗紅色水晶,頭上插着紅玉珊瑚簪,蓮步搖微微顫動,襯得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姿態,不過配上這嘴裡說出來的話,就不那麼討喜了。
秦攏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女子一番,仍然沒猜出來這女子是誰。
這是雙喜悄聲的在秦攏月的耳邊說道:“小姐,這是宗人府丞之女,劉若雪。”
秦攏月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宗人府丞的官職似乎是正三品的官職,跟她爹爹的官職比起來,低了一級,而且對方顯然是來者不善,所以秦攏月也沒打算理她,正欲轉身走人的時候,另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
“劉姐姐,你看人家看不上你呢,半天都沒搭理你,不過劉姐姐,你說這親大將軍的女兒到底是怎麼練就了一手勾引男人的好本事呢?先是讓靖安王下娉,後又和攝政王訂婚呢!”
秦攏月擡頭打量着一劉若雪爲首的這一衆女子,而說出這句話的,正是在劉若雪左側站着的一位女子。
這女子身上的香味正濃,秦攏月離她們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都能聞到。
這時雙喜又湊到秦攏月耳邊說道:“小姐,這是金喬音,順天府府尹金不換的女兒。”
秦攏月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要被薰死了,這是小蜜蜂剛去採完花回來呢?秦攏月看着向她走近的一個女子。
什麼叫勾引男人,怎麼一個千金大小姐公然說出這種話來,也真是太沒規沒距了。
金喬音自小被嬌生慣養,一早便傾慕於攝政王呼無染,如今見到身爲呼無染未婚妻的秦攏月,怎麼會忍心放過呢,她自認爲她比這個以花癡之名名滿都城的女子有哪點比的上她的,爲什麼呼無染選她不選自己,忍不住便開口譏諷了秦攏月。
在她的世界裡,她斥責別人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今日秦攏月是沒有資格頂嘴的。
可是秦攏月是誰?她可若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世紀女性,練過跆拳道,精通柔道,眼前這個一臉刻薄婦女樣的女人竟然敢這麼譏諷自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算古代這是一個拼爹的年代,那秦攏月也照樣能完勝這個金喬音,她可是記得,這順天府尹似乎是和宗人府丞一樣是正三品的官員吧。
“堂堂千金大小姐,在這麼多人面前公然說出勾引男人這種話,真不知道你自小學習的女訓學到哪裡去了。”秦攏月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金喬音沒有料到秦攏月會頂嘴,冷不防被這麼一回,竟然一下子就變了臉色,再也不復方纔的尊貴優雅。
“我?我怎麼?”秦攏月挑挑眉,“誰教你的勾引男人這種話?一天到晚養在深閨裡,竟然還能知道勾引男人這種事情,嘖嘖嘖,真是讓我驚歎啊驚歎啊驚歎啊!”
秦攏月故意做出誇張的神情,滿意地看着金喬音的表情變成醬紫色。
讓你找茬,真是自以爲是的女人,我狐小妹是好欺負的嗎,呵呵呵呵,你真是看走眼了。
金喬音畢竟是見過世面的,聽到秦攏月的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神色調成微笑:“我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秦小姐你怎麼就這麼激動呢?”金喬音笑的譏諷,“莫不是真的被我說中了?”
“金小姐,希望您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您自己不顧形象,我們家小姐可是顧着的。”眼看着金喬音說話越來越難聽越來越過分,一旁的雙喜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說道。
“你是什麼東西?還敢來教訓我!”金喬音被這麼一指責,本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定睛一看,竟然只是秦攏月身邊的小丫鬟,脾氣立馬就爆了起來。
金喬音邊上的賈家小姐賈雨霖冷冷地笑了,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喬音姐姐,真的是什麼人教出什麼樣的丫鬟,主子不是個好東西,教出來的丫鬟更是無法無天呢。”
“你說誰呢?”秦攏月一聽這話,是真的被激怒了。
說她可以,她還是可以適度的忍忍的,可是她有一個底線,那就是千萬不要牽連到她身邊的人,尤其是她親近的人。
雙喜雖說跟了她不久,卻是一直對她忠心耿耿。方纔更是冒着風險替她說話,賈雨霖這一下,可真的是踩到了秦攏月的底線上面去了。
“誰應我就說誰,喬音姐姐你說是不是?”賈雨霖笑的開懷。
秦攏月忽然就笑了,看着賈雨霖好奇的問道:“對了,你是誰啊?”
那賈雨霖還以爲秦攏月怕了她了,十分驕傲的擡高了她的下巴說道:“我乃內閣侍讀學士賈家的女兒,賈……”
不等她把話說完,秦攏月就一臉驚訝的的說道:“原來你是賈家的小姐啊,我還以爲你是金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呢,真是抱歉抱歉啊,剛剛沒看出來。”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花癡女。”賈雨霖很顯然是被秦攏月氣瘋了,情急之下竟然用手指着秦攏月,直白地說道。
饒是敵人,秦攏月也忍不住一陣心塞。
這個女人得是有多蠢,就這麼憋不住嗎?她以爲周圍就她們幾個人,一大幫丫鬟小廝在看着呢。指桑罵槐也就算了,如今賈雨霖竟然明目張膽地說罵的是她,這豈不是把把柄放在那裡給別人拿嗎?
哈哈哈哈,遇到一個豬一樣的對手真的能給她增加許許多多的成就感。
秦攏月在心裡笑開了花,面上卻不動聲色。
賈雨霖的丫鬟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知道賈雨霖說的有些過火了,便悄悄地拉了拉賈雨霖的袖子,意在提醒她不要再往下說了,注意一下分寸。
可惜賈雨霖實在是過於愚鈍,並沒有意識到丫鬟的用意,反而突然之間想到了剛纔雙喜對金喬音不敬的事情。
賈雨霖見秦攏月半天沒有說話,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可是聽說了,攝政王當初爲什麼會和這個花癡女定下的婚約。”
哼,她賈雨霖就要讓秦攏月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搶了她心怡的人就算了,今天居然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羞辱她是個丫鬟,她怎麼能忍?雖然這個消息被將軍府夫人封殺了,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還是被她打聽到了。
衆人都一臉好奇的看着賈雨霖,顯然她們也很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