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昏不昏。
可爾汗卻看不透這其中的利益關係。
不管昏頭與否。
也不管這背後牽扯到誰。
蠻族背刺北離,害的北離損兵折將十幾萬,這是不爭的事實。
北離漠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蠻族的。
否則,他帝位不保。
即便是其他人做皇帝,登基的第一件事,仍舊是討伐蠻族。
幾十年的結盟,如今遭遇這種毀滅性的背刺。
誰敢輕輕揭過,莫說朝臣,天下百姓都第一個不答應。
他只覺得。
自己是蠻族小王爺。
他的性命,自然是金尊玉貴。
豈是那十幾萬北離將士可比的。
**
西境。
應慄慄帶着十幾萬西境大軍,再次發兵西域。
西域諸國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纔多久,大昭居然再次攻打西域。
且領兵的居然還是大昭皇后,他們眼裡的煞神。
這一位,可是折損西域諸多將士,並斬殺西域兩位大將。
爲此,西域不得不再次向大淵求救。
大淵富庶。
知道,從中做這個和事佬,能得到不少的好處。
哪裡會拒絕。
只是這一次,他們註定要失望了。
“給你們一次面子,便該知足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是當我大昭可欺不成?”
應慄慄目光冷肅的看着眼前這位大淵使臣。
“這次,本將軍絕不退讓,若你大淵看不慣,自可發兵,我大昭奉陪到底。”
“否則,就乖乖的滾回大淵。”
“西域屠戮我大昭邊境數城,不曾見你大淵來勸和。”
“如今我大昭,只是將當初的恥辱,盡數討回,你等第二次派人來說和,其心可誅。”
應慄慄氣勢駭人。
大淵使臣無法抵擋,只得屁滾尿流的返回大淵。
將這番話如實告知帝王。
帝王思慮再三,無法決斷。
朝臣卻覺得,大淵與大昭已然結盟。
何故再因西域諸國而傷了和氣。
大淵帝王因大昭的態度,感覺帝王尊嚴被折辱。
他卻真的無法與大昭開戰。
畢竟就在前段時間。
大昭抵禦住了蠻族與北離結盟的大軍壓境。
而大淵的實力,他心中是有數的。
爲了西域,從而得罪大昭。
他心中亦是不願的。
無奈,只得給西域那邊回消息,大昭不遠接受說和。
知曉這一站不可避免。
西域不得不開始組織大軍。
奈何,此時的西境大軍,已經衝着西域,壓了過來。
那黑壓壓的一望無際的大軍,好似一塊沉重的巨石。
狠狠地壓在西域所有人的心上。
沉重到幾乎無法呼吸。
應慄慄回頭看着將士們,道:“紀律可還記得?”
“是,不得擾民,不得斬殺平民,不得劫掠平民。”
應慄慄點頭,“這一站,我們便拿下西域。”
隨即振臂道:“進攻。”
一聲令下。
西境軍開始攻城。
伴隨着邊境小國城門的倒塌,預示着此國的覆滅。
城中百姓紛紛哭喊着求饒。
可,西境軍甚至都不看他們,徑直路過,直奔城主府以及王族府邸。
有百夫長在旁監管,禁止西境軍肆意斬殺脅迫地方百姓。
並勸這些百姓返回家中,莫要在外遊蕩。
西境軍這次,趁着北離與蠻族開戰。
在西域諸國,鯨吞蠶食。很快便拿下了半數疆域。
每到一處,應慄慄就開始教化地方百姓。
着人整合當地人口戶籍,分撥土地。
西域這些年也是連年征戰。
諸國的男人們,經常被徵召。
再加上西域諸國如今情況不算樂觀,百姓生活亦是貧苦交加。
此時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田契,知曉日後添丁,還會有耕地,至少吃飯不愁。
他們慌亂之後,逐漸平復下來。
同時。
容清璋那邊,命吏部遴選合適的人選過來接管西域諸國。
並劃國爲州,正式納入大昭版圖。
大淵得知此事,帝王與朝臣心中頗多算計。
想着既如此,是否也能從中分得一杯羹。
故此,再次派遣使臣前來商談結盟一事。
應慄慄淡淡回絕,令人將使臣扣押。
“與北離大戰時,他們不曾開口幫忙。”
“如今卻想着來佔便宜。”
“早晚滅了他們。”
應慄慄嘀咕着,繼續寫一些後世的治理理念。
是否能實施,得看容清璋與朝臣們商議的結果。
她只是提意見,而非最後拍板。
十條意見,哪怕有一條被採用,也是一種肯定。
畢竟,這不是她的強項。
她教導當地百姓如何漚肥施肥,聽他們聊着生活中的困難與麻煩。
偶爾也會和當地百姓聊聊八卦。
衆人得知這位是大昭的皇后,都覺得此人既然是皇后,怎的如此平易近人。
心裡也在慢慢的接納她。
兩年後。
新年剛過。
西域諸國已然盡歸大昭版圖。
而北離與蠻族的戰爭,仍未結束。
應慄慄此時也準備回京都了。
此行還有進京趕考的西域諸多學子。
此時,曾經的西域與烈山城之間,又增加了一座新的城池。
名曰扶搖。
應慄慄還讓人題了李白的那首詩。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一是祝福這裡的百姓能越來越好。
而是祈願大昭,國富民強,國泰民安。
城中的百姓是西域諸國以及大昭百姓共同遷過來的。
他們在這裡有家,亦能在外放牧。
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大昭境內的百姓,日子愈發好了。
應慄慄上書朝廷,準備修一條從這裡抵達京都的官道。
而且還是質量很高的官道。
漚肥技術這兩年傳開,去年,不少州府的糧食得到了豐盛。
全國各地,由朝廷監管的糧鋪,將糧價穩定的極好。
之前也有人試圖以糧食牟利。
被百姓舉報後,容清璋手起刀落,絲毫不含糊。
一時間,震懾朝臣。
西域人的面相與大昭不同。
歷經兩月,抵達京都,這些西域學子被不少人圍觀。
他們亦好奇的看着眼前不同於西域的建築風格。
應慄慄將他們安置在館驛中,便回宮了。
分別三年。
再見到她,容清璋可謂無限感慨。
“你我夫妻,實屬罕見。”
應慄慄:“……”
過了啊。
他主內,自己主外。
分工明確,何來的罕見。
容清璋也不和她辯駁。
拉着人,好一頓折騰,險些錯過次日的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