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三十六小國。”
“這些小國之間,經常發生戰爭,因爲離着近,摩擦不斷。”
“戰事頻仍的結果,就是國內資源供給問題嚴重。”
“爲了生存,只能打鄰國的主意。”
“大昭北境與大淵北黎和蠻族接壤,南境有南疆,可謂四面皆敵。”
“幾年前,鎮南王調兵遣將趕往京都,西境三十六國抓到機會,聯合起來攻打大昭。”
“那一戰,我西境將士們浴血奮戰,仍是被他們的聯合攻下三座城池,損失慘重。”
“直到大軍回到西境,那些人才洗劫財物後迅速離去。”
“如此那三座城池的百姓,死傷慘重。”
曲長風用力捶打着桌子,“真是混賬。”
應慄慄專注聽着。
聽了許久,和師兄們用過晚膳後,被就近安置。
次日天色微亮,戰鼓擂擂。
不少人張嘴就開始罵娘。
而之前跟着應慄慄的那上百人已經習慣了。
動作飛快的穿衣,撒丫子往外跑。
趕過來,他們看着應慄慄。
“應姑娘,到齊了。”
應慄慄看着站在遠處的西境軍。
冷臉不語。
“姑娘,你真的來了?”
有幾人看到她,大笑着跑上前。
應慄慄指着面前的人道:“歸隊!”
幾人愣了一會兒,默默地站到那些人身邊。
她看向遠處,沉下氣息,以內力高喝道:“傻站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歸隊?敵軍來襲,你們都死八百回了。”
這一聲,傳遍西境大營的四面八方。
就連兩位師兄和裴將軍都被驚醒了。
衆人稀稀拉拉的靠過來。
“軍營中地,怎麼有女人?”
“是啊,此人是誰,我西境軍法難道是擺設不成?”
應慄慄看着人羣中的挑唆分子。
閃身上前,
“爲何?”
她勾脣笑道:“我可以以一當百啊。”
對面的人被嚇得後退兩步。
她重新回到前方,道:“老規矩,跟上。”
說着,擡腳向前跑。
後面的人習慣性的跟着向前跑。
此次事件大概在半個時辰。
最開始基本都能跟得上。
可過了一會兒,很多人開始覺得雙腿沉重,每一步都擡的艱難。
聶扶搖倒退着,看向這些人。
“不行了?”
“就這還敢和我嗆聲?”
“繼續。”
有人不服氣,咬牙跟着。
有人乾脆癱在地上,氣喘如牛。
半個時辰結束。
堅持下來的有大半,餘下那麼一些分散在各處。
應慄慄也不管他們。
反正就在軍營周圍,丟不了。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發生戰事。
她每日都操練這些人。
除了晨練,還有其他的項目。
有人覺得聽從應慄慄這等女子的調遣,很是不服氣,乾脆不來。
她也不管這些人。
畢竟她在這裡無官無職,真的管不到他們。
但是,自己帶來的這些人,不能缺席。
這是殿下給她的,隨行護衛。
“應姑娘,人少了許多。”
樑宣道。
應慄慄嗯了一聲,“我管不到他們,咱們鍛鍊咱們的。”
“殿下讓你們跟在我身邊,我就要儘量保證你們都活着。”
“人有窮時,我無法保證你們每次跟我出戰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所以,趁着現在休戰空檔,你們也要努力的鍛鍊。”
“每強一分,便多一分活着的希望。”
“哪怕再苦再累,也想想我們背後的親人。”
她高喝道:“繼續!”“是!”包括西境軍裡多的幾百號人,小千人的高喊聲,響徹雲霄。
來到西境近一個月。
應慄慄在這天夜裡,聽到了擂鼓聚將的聲音。
她翻身下榻,飛快的穿好衣服。
抓起旁邊的長槍,踏出營帳。
“師兄……”
曲長林看向她,道:“師妹,敵軍來襲。”
她跟人來到主帥營帳。
聽他們的一番討論。
指着其中一個點道:“這裡是哪裡?”
“敵後方,作甚?”曲長林蹙眉。
應慄慄道,“敵軍大概有多少人?”
裴暨道:“想來不超兩千。”
應慄慄瞭然。
夜襲,人數自然不會太多。
否則單單是馬匹騎行,萬人奔走,那震感也無法掩藏。
既如此,大軍想必還在後方。
應慄慄道:“我先出去了。”
說罷,不等兩位師兄開口,她拎着長槍竄出大帳。
趕往軍營後方,這邊是軍中糧草。
此時已然燃起火光。
而他剛到,便看到一西境兵被長刀貫穿腹部。
長槍在月光下閃動着寒芒,破風聲呼嘯而來。
頃刻間洞穿了對方的喉嚨。
“師父……”
她高聲喊道。
白圩的聲音在旁響起,“在了在了,這裡交給爲師。”
應慄慄鬆了口氣,“交給師父了。”
留下這句話,便殺了進去。
能參與夜襲的,多是精銳。
應慄慄躍上高處,藉着下方的火把以及微弱的月光,很快找到了一個特殊的人。
她施展輕功,靠近此人。
手中長槍,迅猛刺過去。
卻被對方以長槊格擋。
應慄慄知道,此人是高手。
甚至有可能是敵軍夜襲將領。
“應姑娘。”
有人看到應慄慄,緊張道:“此人不是尋常兵士。”
應慄慄點頭,“此人交給我。”
她視線緊盯着對方。
身長八尺,衣服包裹下的體型,甚是健壯。
她知道無法比拼力氣。
只能以快攻取勝。
故此也不浪費體力,迅猛出擊。
對方似是沒想到,眼前的人是個女子。
而且一手槍法,耍的可謂出神入化。
頃刻間,左臉被劃破一道傷口。
男人眸色陰寒,沉重的長槊揮動,呼嘯刺耳。
應慄慄靈巧躲避,手中攻勢不停。
伴隨着一道悶哼,長槍刺穿了對方的肩膀。
男人握住長槍,單手輪着長槊,衝着應慄慄橫掃。
她堪堪躲過,寒風帶動武器散發出來的腥鏽味道,竄入鼻翼。
而後,從短靴中抽出一柄短刃。
閃身來到對方身後,躍上其後背。
“慢走,不送。”
森寒話語落下,短刃利索的刺入對方脖頸中。
男人的眼神裡,留下臨死前的愕然。
隨即,轟然倒地。
她翻身輕巧落地。
看向周圍。
身邊是陣亡的幾十名西境軍。
皆被此人斬殺。
“應姑娘……”
有人上前,“你沒受傷嗎?”
應慄慄看着手掌的血跡,在月色下看的不是很真切,可觸感卻是那麼的清晰。
悵然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