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王定下的英雄宴時間在三天後。
三天時間,而獻王至少有五六萬軍隊。
蕭黎思考之後去找了戎擎,他們的佈置需要稍微調整。
戎擎一聽女帝要單獨行動,那哪兒能答應。
蕭黎:“戎將軍,這是君令。”
見戎擎艱難的點頭,蕭黎又道:“子越留在我身邊,若有情況我就跑,不會跟他們硬碰的。”
戎擎離開,蕭黎讓子越繼續盯着獻王府。
除了獻王造反的事兒,蕭黎還沒忘記自己目標,她要找的是許念卿,她有直覺,許念卿那廝一定會出現在獻王的周圍。
獻王府佔地比一般的府邸寬廣很多,雖然不及京中王府奢華,但在這偏僻的地方來說,也是很豪華的府邸了。
不過獻王府現在人多眼雜,站崗巡邏的人也不少,想要悄無聲息不被發現,難度可不小。
蕭黎想確定許念卿在不在,但又不想冒險,想了一會兒,她送了一封空白的信進去。
獻王府的門衛在看到上面許念卿三個字之後,果然拿了進去。
蕭黎就明白了,許念卿在此。
確定人跟獻王綁定,那就好辦了,正好一網打盡。
她有的是橫掃一切的本事,怎麼會冒險去幹單殺呢?
獻王想謀反,許念卿剛好和獻王攪合在一起,這簡直太完美了。
“姑娘,你怎麼在這兒。”
轉角不一定能遇到愛,但多數能遇到冤家。
蕭黎看到江舟的心情,只能用兩個字形容,冤孽。
她冷着臉轉身就走,江舟卻因爲再次見到她而欣喜,快步追上來:“姑娘,在下江舟,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蕭黎直接拔刀,威懾:“滾!”
江舟看了眼那泛着寒光的刀,讚歎:“好兵器。”
然後笑看着蕭黎:“姑娘,在下沒有惡意,相逢即是有緣,能不能請你喝杯茶?”
蕭黎一腳踹過去,江舟閃身避開,她趕緊往回走,江舟想也不想追過去,然後結結實實的捱了蕭黎一腳。
“哎喲!”
江舟被踹得飛出去,踉蹌站穩,也不惱,看向蕭黎背影,一邊揉肚子一邊笑道:“姑娘這勁兒也太大了。”
蕭黎踢完江舟,結果回頭就看到巷口站着陸翎。
今天這驚嚇是一頓又一頓。
收斂氣息,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等一下。”
陸翎擡手攔住她,面色不善:“姑娘打了人,就這麼走了?”
“唉唉唉”江舟立刻走過來把他拉住:“陸翎,不關她事,是我先攔她的。”
拉住了陸翎,他對蕭黎歉意笑道:“對不起,是我們失禮,請姑娘原諒,不過我真的沒有惡意,如果下次遇見,希望姑娘能告知姓名。”
蕭黎一言不發冷這臉走遠。
陸翎蹙眉:“你看上她了?”
江舟輕咳一聲:“你別胡說,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交個朋友。”
陸翎:“你看我像是瞎的?”
江舟無語:“我真沒那麼深,目前就真的只想認識一下。”
說完半天沒聽到回答,擡頭一看,卻見陸翎一直盯着那姑娘離開的方向。
這表情嚇得江舟心裡突突的:“唉,你幹嘛?人姑娘沒得罪你。”
陸翎若有所思:“她讓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哪兒熟悉.”
江舟:“莫非你們曾經認識?”
陸翎搖頭:“不確定。”
江舟:“想不出就不想了,等我下次見面問到名字了你再慢慢想。”
——
獻王英雄宴那天,蕭黎和子越一起去的。
因爲人太多,很多人都沒位置,子越一把攬住蕭黎的腰上了屋頂,這個位置雖然遠,但視野極佳。
這個場地是演武場,整體呈漏斗形狀,四面是五層可坐人的臺階,中間是深一丈的角鬥坑。
此刻坑中間有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面關着一隻吊睛大老虎,老虎身強體壯,急躁的在裡面走來走去。
外面的人在籠子外潑了新鮮的血液,老虎聞道血腥味,更加暴躁,迫不及待想要衝出來廝殺。
人很奇怪,若是一人面對老虎,那絕對嚇破膽,魂兒都沒了,可只要人一多,哪怕這老虎兇狠百倍,他們只覺得興奮刺激。
“天啦,真是大老虎,好大一隻!”
“這誰能打得過啊。”
“獻王怎麼抓住的?這簡直太厲害了。”
“聽說是獻王的謀士用陷阱抓住的,對方還是個文弱書生呢。”
“哇,書生這麼厲害?”
“嗨,人家書生用腦子,你以爲是我們這種只知道打打殺殺的莽夫啊?”
蕭黎聽着底下議論紛紛,嘴角勾起冷笑,他們說那個書生,不巧,正是許念卿。
那廝據說最開始是偶遇獻王的兒子,他還得罪了人家,最後跟人打賭,能不傷一人抓一隻活老虎。
最後他用計抓住了老虎,成功讓獻王的兒子對他刮目相看、敬佩不已,將他引薦給自己父親。
而後這人就成了獻王身邊第一謀士,爲獻王出謀劃策,現在獻王對他是言聽計從。
這英雄宴的事兒也是他弄出來的。
蕭黎今天沒走,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
子越去轉了一圈回來:“姐姐,獻王還沒來,也沒看見那些穿着銀甲的人。”
蕭黎看着下面這羣人,突然蹙眉:“獻王搞這一出是爲了掩護其他國家的士兵入城,這宴會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終於,那穿着銀甲的護衛簇擁着幾個人走出來。
最中間的是一個挺着大肚子很富態的中年男人,正是獻王,一左一右跟着兩個年輕人。
一人身着錦服,是獻王的長子,一人一襲白衣,儒雅斯文,哪怕隔得遠看不清,蕭黎也知道那是許念卿,絕對不會認錯的。
蕭黎的目光從那些身穿銀甲的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許念卿身上。
銀甲衛出事,魏王失蹤,這些一定跟他脫不了干係。
不愧是帶着當帝王記憶而來的,這手腕和腦子比柳雪茵、陸衍之等人厲害多了。
也是,若不是這人真有點兒本事,怎麼能被世界意識選來撥亂反正。
本事太低級的人可拿不走她手中的皇位。